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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珍珠心语

2020-12-14叙事散文潇湘珍珠
再过一年半,我就整四十了。不知怎么的,想着也许还有两个、二十个、三十个三百六十五天,我就发愁,还有那么多日子,我怎么过得完?我如何过得完! 要说呢,按人生七十古来稀来折算,剩下的日子绝不会比已经走过的日子多了。多的日子都走过来了,怎么反怕那
  再过一年半,我就整四十了。不知怎么的,想着也许还有两个、二十个、三十个三百六十五天,我就发愁,还有那么多日子,我怎么过得完?我如何过得完!

  要说呢,按人生七十古来稀来折算,剩下的日子绝不会比已经走过的日子多了。多的日子都走过来了,怎么反怕那剩下的呢。

  三十八年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童年的记忆是烙铁烙过的一般印在记忆中了。最容易忘记,又最不愿意忘记的是出身在大户人家、小脚的阿奶了。阿奶年轻、英俊的侄儿来瞧阿奶,送阿奶一些好吃的。阿奶自己留一半,分一半给我。我那一半很快吃完了,我又麦芽糖似的粘着阿奶。阿奶索兴把柜子的锁取了,任我小小的手在里面拨弄来拨弄去。我好恨呢,为什么我出生这么晚。不然,我若是阿奶的长孙女,我多少可以看到些阿奶大家闺秀的影子呀。阿奶在我的生命里只停留了八年。阿奶死的时候,我哭。“阿奶呀,你死了,我放学回来,谁给我开门呀!”“阿奶呀,你死了,阿妈打我,谁来帮我呀!”

  阿爸是我成长道路中的楷模、偶像。阿爸吧哒吧哒抽自制的旱烟、呼哧呼哧喝浓浓的苦茶。阿爸一边抽烟喝茶,一边给我讲故事。悲情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好女子王宝钏苦守寒窑;敢爱敢恨的穆桂英招亲、穆桂英挂帅;代父从军的花木兰……。阿爸的肩上、手掌上有厚厚的老茧,那是十几岁就挑起养家糊口的责任,一年一年堆上去的。我好悔呀,为什么我要读那劳什么子的鬼书?我若是屋檐下的燕子,承欢他老人家的膝前。就不会有阿爸独自上山砍树,天雨路滑,阿爸左右肩上的两颗树活活把阿爸掐死的人间惨状了。我趴在阿爸的棺头,不让人盖棺。“阿爸呀,你还没有喝到女儿买的酒哇”

  走进围城,婆婆是那守门的人。“你是一个好媳妇,我们都喜欢你。你也不要胡思乱想,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他只是脾气丑一点。”最是难忘的,是一年又一年,婆婆为我们做的一坛坛豆腐乳、茯大蒜。最是感动的,是婆婆过世后的一个梦。在梦里,我因着又一次锥心刺骨的痛,悬梁了。我跌跌撞撞地走在黄泉路上,小鬼们欺负我。远远地听到婆婆大喊“不要欺负她,她是我满媳妇”

  怎么了?怎么走过的一万多个日子里,我只记住了三个已经离我而去的亲人。难道别的亲人朋友,在我的生命里,就一点都不重要么?不,不是的。阿妈如长江水一般永不枯竭的母爱;大哥、二哥、姐姐血脉相连的血缘亲情;恋爱时老公耐心、细心的呵护;女儿小时候的天真、活泼可爱……等等都是我最温馨、最甜美的收藏。

  咦,难道你以往的日子里就没有风云雷电、雨雪风霜么。呵呵,过去了的已经过去了。何必老是对过去耿耿与怀,弄得自己不开心呢。我是只把那些甜美、那些温馨留在记忆里的。

  只是、只是呵,我却害怕未来日子里的风云雷电、雨雪风霜。所以、所以我巴望着有一种法子,可以将我剩下的所有的日子串起来,一天就过完。

  呵呵,结结实实下一场雨,祁盼着雨过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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