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月光照耀我的白石洲
2020-12-14叙事散文西北狼
月光照耀我的白石洲
西北狼 关于白石洲,我知道在很多人眼里,是一个脏乱差的代名词。其原因无非是,农民房建成了亲嘴楼,市政及环卫都不达标,居住了大量三无人员,时常有治安案件或者刑事案件发生。这些说法,我听得多了,随便就能从某张不屑的嘴里听
月光照耀我的白石洲
西北狼 关于白石洲,我知道在很多人眼里,是一个脏乱差的代名词。其原因无非是,农民房建成了亲嘴楼,市政及环卫都不达标,居住了大量三无人员,时常有治安案件或者刑事案件发生。这些说法,我听得多了,随便就能从某张不屑的嘴里听来。但是我不在乎,因为我就住在白石洲,因为我住在白石洲的日子里,从没被偷被抢被人追杀,并且,我还有许多的小快乐,让我在这个城市活得不是那么灰头土脸。 现在就来说说我的小快乐了。
那些农民房布局极不合理,并且相互之间挨得很近,呈现牵手的态势。农民房一律是楼房,本地村民们早些年花血本建了,租给外地来深的,现在他们天天挎着腰包在亲嘴楼里出出入入,收取租金,日子过得和手上嘴里的金子一样阳光灿烂。地皮是如此的紧俏,所以每一寸空地都被充分利用了起来,这就使得房屋之间的通道曲里拐弯,往往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死胡同,而一不留神又汆到了街道上。下水道有的是阴沟,有的是阳沟,脏水随时会濡湿窄窄的通道,再加上废弃物,从楼群间顺利通过真是一件颇有难度的事情。 但这恰好符合我的需要。我把从游击战(现在叫做特战)中学来的军事知识充分运用,侦察,快速通过,侧身匍匐,跃进。那些在路边底层楼房里拥坐着的一堆一堆的人,有的在打麻将,有的在说话,有的在盯着过路的人。我面无表情地通过,暗中分析他们的身份,揣摩他们此刻脑中盘旋着的主意。我心里乐开了花。更多的时候,我会在这些狭窄阴暗里的通道里跟踪某个不特定的人。当然,因为我对这些通道的走向非常熟悉,我会不动声色地从被跟踪的人面前经过,然后从别的途径绕过去,守在他或她的必经之路上。很少有跟丢的时候。如果有一枝狙击步他,我一定战果辉煌。这让我为FBI们不能慧眼识英才颇感遗憾。 街上比巷子里热闹多了,经常有搞促销的,说说唱唱蹦蹦跳跳的,总是能吸引一大帮人围在那儿看热闹。我也会去凑热闹。我要看的热闹不是演员们演得好不好,这个我不专业无法评判。我喜欢盯着那些据说是广播电台女主播的主持人看。她们总是巧舌如簧,但我知道她们嘴里说的内容全部是别人给她们写好的,她们没有那个文字功夫。我曾经为某广播电台提供过大量的稿件,我知道她们的德性。我能从她们的言语中听出我的同行兄弟们的水平来。有时我还会听到错别字,我想如果这不是我的同行兄弟们的错,就是女主播的错了,这又让我感觉纯洁汉语实在是势在必行的一件事情。 我在这个城中村住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虽然我住的时间并不很长,但时间永远是往前走,所以在这个地方认识我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开快餐店的人认识我,因为我懒得做饭,经常去关照他们的生意,并且还会在付账之后用一句“谢谢”作添头。在灯光球场摆饮食摊的河南人也认识我,因为我吃他们的炒米粉汤米粉炒河粉汤河粉烩面拌面时,会用地道的河南话跟他们交流。“烙想”,他们是这样称呼我的。卖水果的小四川也认识我,因为只要我往他水果摊前一站一吆喝,他的水果销量马上就会增加。兰州拉面馆里的回民也认识我,因为我一去就要那回民小男孩给我“唱个花儿噻”。那孩子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但是就是不肯唱花儿,问得急了,说,“长辈在呢,不给唱”。这倒是实在话,漫花儿的都是调情高手,勾丫头子的干活,哪敢在女长辈面前瞎叫唤啊。就作罢。 那么多人认识我,那么多人见我时都会问我,吃了没有,去上班啊,下班啦。他们好象跟我很熟的样子。我也好象跟他们很熟的样子。我也好象跟他们是掏鸟蛋上房揭瓦一个村子里混大似的。我们住在白石洲里,我们亲热无比,我们嘻嘻哈哈,我们眉飞色舞。 那天晚上,下楼来吃东西,突然见到一轮黄月,非常柔和地照耀着白石洲。我连忙爬上顶楼,看着皎洁的月光撒满楼层,灯光球场的小摊前仍然忙碌着,而楼群间阴暗狭窄的通道里,也多了些光亮。那些我熟悉的底层人物,突然之间面目光彩起来。而那些灰暗的建筑,也在一刹那变得明朗。我的白石洲,就这样在月光的抚摸下,安然而卧,毫不理会外界的种种传说。
西北狼 关于白石洲,我知道在很多人眼里,是一个脏乱差的代名词。其原因无非是,农民房建成了亲嘴楼,市政及环卫都不达标,居住了大量三无人员,时常有治安案件或者刑事案件发生。这些说法,我听得多了,随便就能从某张不屑的嘴里听来。但是我不在乎,因为我就住在白石洲,因为我住在白石洲的日子里,从没被偷被抢被人追杀,并且,我还有许多的小快乐,让我在这个城市活得不是那么灰头土脸。 现在就来说说我的小快乐了。
那些农民房布局极不合理,并且相互之间挨得很近,呈现牵手的态势。农民房一律是楼房,本地村民们早些年花血本建了,租给外地来深的,现在他们天天挎着腰包在亲嘴楼里出出入入,收取租金,日子过得和手上嘴里的金子一样阳光灿烂。地皮是如此的紧俏,所以每一寸空地都被充分利用了起来,这就使得房屋之间的通道曲里拐弯,往往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死胡同,而一不留神又汆到了街道上。下水道有的是阴沟,有的是阳沟,脏水随时会濡湿窄窄的通道,再加上废弃物,从楼群间顺利通过真是一件颇有难度的事情。 但这恰好符合我的需要。我把从游击战(现在叫做特战)中学来的军事知识充分运用,侦察,快速通过,侧身匍匐,跃进。那些在路边底层楼房里拥坐着的一堆一堆的人,有的在打麻将,有的在说话,有的在盯着过路的人。我面无表情地通过,暗中分析他们的身份,揣摩他们此刻脑中盘旋着的主意。我心里乐开了花。更多的时候,我会在这些狭窄阴暗里的通道里跟踪某个不特定的人。当然,因为我对这些通道的走向非常熟悉,我会不动声色地从被跟踪的人面前经过,然后从别的途径绕过去,守在他或她的必经之路上。很少有跟丢的时候。如果有一枝狙击步他,我一定战果辉煌。这让我为FBI们不能慧眼识英才颇感遗憾。 街上比巷子里热闹多了,经常有搞促销的,说说唱唱蹦蹦跳跳的,总是能吸引一大帮人围在那儿看热闹。我也会去凑热闹。我要看的热闹不是演员们演得好不好,这个我不专业无法评判。我喜欢盯着那些据说是广播电台女主播的主持人看。她们总是巧舌如簧,但我知道她们嘴里说的内容全部是别人给她们写好的,她们没有那个文字功夫。我曾经为某广播电台提供过大量的稿件,我知道她们的德性。我能从她们的言语中听出我的同行兄弟们的水平来。有时我还会听到错别字,我想如果这不是我的同行兄弟们的错,就是女主播的错了,这又让我感觉纯洁汉语实在是势在必行的一件事情。 我在这个城中村住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虽然我住的时间并不很长,但时间永远是往前走,所以在这个地方认识我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开快餐店的人认识我,因为我懒得做饭,经常去关照他们的生意,并且还会在付账之后用一句“谢谢”作添头。在灯光球场摆饮食摊的河南人也认识我,因为我吃他们的炒米粉汤米粉炒河粉汤河粉烩面拌面时,会用地道的河南话跟他们交流。“烙想”,他们是这样称呼我的。卖水果的小四川也认识我,因为只要我往他水果摊前一站一吆喝,他的水果销量马上就会增加。兰州拉面馆里的回民也认识我,因为我一去就要那回民小男孩给我“唱个花儿噻”。那孩子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但是就是不肯唱花儿,问得急了,说,“长辈在呢,不给唱”。这倒是实在话,漫花儿的都是调情高手,勾丫头子的干活,哪敢在女长辈面前瞎叫唤啊。就作罢。 那么多人认识我,那么多人见我时都会问我,吃了没有,去上班啊,下班啦。他们好象跟我很熟的样子。我也好象跟他们很熟的样子。我也好象跟他们是掏鸟蛋上房揭瓦一个村子里混大似的。我们住在白石洲里,我们亲热无比,我们嘻嘻哈哈,我们眉飞色舞。 那天晚上,下楼来吃东西,突然见到一轮黄月,非常柔和地照耀着白石洲。我连忙爬上顶楼,看着皎洁的月光撒满楼层,灯光球场的小摊前仍然忙碌着,而楼群间阴暗狭窄的通道里,也多了些光亮。那些我熟悉的底层人物,突然之间面目光彩起来。而那些灰暗的建筑,也在一刹那变得明朗。我的白石洲,就这样在月光的抚摸下,安然而卧,毫不理会外界的种种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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