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现场

　　　　　　　　　　　　　现场 　　灯光疲惫的影子，倦怠的夜的床头，呓语或者梦都做过类似的心灵现场的叛逆。你面对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也都会对你的感觉构成一种现场：沉醉，屈辱，绝望，叛逃……都会在短暂的触及或者抚摸后，回响，不断地离去又不断地到来。 　　面对身在现场的自己，我试图清理细枝末节的生活，查看摆放着叹息的残骸。类似于无法避免的夜间惊魂，游走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空旷地带。每一次企望都被油彩似的外壳包围着。那些可以扶摸的突围的骨骼，象极了丰盈后凋零的枝干。只有自己冷寂的对峙，和灵魂短兵相接的夜晚，以及醒着的仿佛墓穴中一节一节草的衰痕。 　　生活中许多无法避免的事故，类似于小说中的梦魅细节，充满了可以感知的不可言明的伤害与焦虑。也许事实本身有了相反两个方面的牵扯，身体的行动和内心自由撕扯着欲望和灵魂的疼痛。想讲诉的想法和追求的答案也充满了难以表达的困难。你总是会发现身边两个现场分住左右。在生活和思想两端，敌对地注视着，成为很久以来某种发现、逃离和追问的必然。 　　一种属于身体的行走可以命名为一种现实。草木在春天的末期涂上了悲愤的色彩。一个过于变化的年代有许多必然的伤害理由让疾病承认它的存在，生长在每一寸土地上的人类思想，依托灵魂和肉体的两极分化，让痛苦不可言表，或者是这种分离带来的游走迷乱，已无法完全由语言的转换。那个时候，你站在了现场，像一个注定要受过的孩子。 　　一个人行动的渺小，和灵魂不屈呼喊，却让声音不断分割。对现场的感知或者逃避都是一种无法对另一个悲怆事实交代的痛楚。你隐藏在生活背后，被不停地围剿和淹没，并羞于向自己表诉。 　　你无法离开的现场，不能抛弃幽灵的蔓延。你会因此想到，在对面，谁在一次一次的突围。你卑微的灵魂是否企图强大？你是成为黑暗舞台上一个自我表演的角色，还是一个试图听懂哑语的观众？ 　　你需要描摹一种感觉，让它存在。比如文字，比如在文字里藏匿的爱情，完成的思想片段，或者每一个字都可以散发出一种味道。在延伸的时候，那种绝望或者就被一种抛弃所代替，或者你一定走过去，通过现场的知觉寻找着流在路上的血迹。你需要那种象风一样不断掀起的阵阵波澜的情绪，并在它的推动下，走在清凉的落叶包围里。这样，怀念会比遗忘，更真切地让你持续下去。走远，是一定的，而在许多不可抛弃的路上，每一棵树，每一滴水，每一个牵动你内心的影子，都是一种可以让自己上升的现实。 　　现场就是故事重游，就是突然不可自抑失落与悲伤，就是某个人充溢的感觉或者游动的水草，是那种知觉的茂盛、空间的透明。在更多的时候让你身临其境。 　　但现场足以让你难堪，足以让你错过太阳，或者也错过群星。但是它们比你更加坠入自身的陷阱，并又在你手指延伸的触须上，成为一种声音，一种没有间隔的距离，并因此在对自己的完成中成为自己的现场。 2004年6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