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人生亦如歌
痛苦人生亦如歌
在一个凄风冷雨的的日子,我妈从我化州市的老家来到茂名市区我的工作地之家,在化州市新安中学做教师的父亲打来电话,叫我带咳嗽了一个多月的妈妈去医院检查治疗。我妈有半年没来过我茂名市区的家了,这次来是准备从茂名市坐火车到广州我弟弟妹妹的家里玩,我看见她感觉很异样,妈明显瘦了。我心里很自责,愧疚不已。
我带妈到茂名市中医院,找到呼吸内科的主任医师杨美艳。杨主任对我妈望闻问切,并看了妈在化州市先后隔十天拍的肺部X光片,趁我妈走开之际,对我说可能是肺癌,但要照CT加强型检查确认方知。于是申请CT加强型检查,检查结果果然是肺癌,而且已是晚期。杨主任给我妈开了三天的药和开单打三天的消炎针,叫我跟家人商量决定用积极治疗还是用保守治疗,三天后再找她开药,还说即使是积极治疗也只有一两年的命,要做好思想准备工作。
啊!肺癌?真是“晴天霹雳”。
当年我妈是一个富家女,排除众议嫁给清贫的我爸,我爸在化州市一中高中毕业后没有高考,当时还没有恢复高考,我爸便在乡里学校做教师,直到恢复高考,我爸就考起湛江市教育学院。毕业后就回到化州市新安镇新安中学任教至退休。我妈陪着我爸在学校里做教师职工,生育我们四兄妹,省吃俭用地培养我们成人,度过无数艰苦岁月,从农村走到城镇,一步步走到今天。辛苦了一辈子的我妈本应享福了,可惨无人道的癌症却不期而至,让我们欲哭无泪。
十年前,我出车祸摔伤脑昏迷了“一千零一夜”,医生给我注射了大量激素针,导致我两年后爆发后遗症——双侧股骨头缺血性坏死(人称不死人的癌症)。我很悲凉,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我却是大难不死再来一个大难,看我死不死,难道非置我于死地而后快?朗朗乾坤昭昭日月,难道还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幸亏天无绝人之路,让我幸遇神医陈在钦(另见附文:这是癌症吗),这种所谓“不死人的癌症”竟被他轻易治愈,让我蓦然醒悟:原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永恒不变的规律。自始至终,妈都在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到处求神拜佛保佑我。现在,我康复了,妈却得了绝症。叫我如何不伤心啊,我凄然泪下。
既然杨美艳主任说我妈只有一两年的命,那我必须改变策略。
于是,我马上陪妈妈到市中医院打消炎针。在医院里,不管是捡药还是打针,都要排长队等叫号。我不禁很纳闷: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体质也应该随之提高呀,但病人怎么那么多呢?我陪妈打完第三天的消炎针,即叫上我的同学彭建坤打的直奔化州市。彭建坤去年得肠癌,在茂名市人民医院做了切除手术后,肚大如鼓。于高州人民医院退休的文林森医生来看了他后,开了几服药给他,说如果大肚子能瘪下来,他就再来,否则,他就不来了。明白人知道,他没有把握。其间,我带头组织以前读初中时的同班同学到医院探望彭建坤,给他捐款治病。恰在此时,以前教我们初中语文的江国新老师也患癌症到广州住院治疗。于是,我又打电话和发短信通知以前初中时的同学,联系大家集中捐款,然后我和几个老同学带上同学们捐的钱一起坐车去广州探望江国新老师。后来,彭建坤的大肚子终于慢慢瘪了下来。文林森医生又来帮他治病,一年半以来,彭建坤每半年拍一次CT片检查,发现自己日见好转。本来,作为同学,作为师生,帮助他们增强信心,战胜病魔,是很正常很应该的事,可是,难道癌症气不忿,反咬一口,突袭我妈?真是防不胜防。因此,为了搏一搏,我准备找文林森医生医治。文医生星期一至星期六都在高州市家里坐诊,星期天就出诊到化州市。彭建坤很熟路,很快就带我和我妈找到了文林森医生在化州出诊的诊所。诊所里很多人在排队看病,于是我妈就排他们后面。他们中有一个是宫颈癌动过手术已康复的四十来岁的女人,说现在总是失眠。文医生给他开了几服药,说服了药很快就会好转;他们中有一个十岁的小孩,得了癫痫,至今服了三个月的药,有好转,服药前摸他的脸他没反应,现在摸到他的脸他就有反应了……终于轮到我妈了,文医生一番望闻问切后,开了一周的中药给我妈煲,计划下周日再配好四十天的中药粉来给我妈,共收费九百二十元。
我想,妈回化州老家了,虽有中药,但消炎针还是要打。便叫爸去联系消炎针,但化州老家没有这种在茂名打的消炎针:头孢他啶、辅酶Q10、盐酸氨溴索。后来,我想到廉江市应有这种针水。于是,我打通廉江市唐山村我姨丈的手机,跟他说了我妈的情况,要他帮忙买针水。姨丈听了感觉很突然,但二话没说,一口答应帮买。廉江姨丈全家都是很敬重我妈的,因十多年前,姨丈出车祸腿摔断了,种田时不能驱牛犁田,都是我妈去帮他们犁田的。他们村里的村民每次看到我妈去,见面都笑着说“犁田的姨妈来了”。可是,姨丈去问了多家药店都没有我说的那种针水卖。无奈,我只好再到中医院开了七天的消炎针水打的送回化州市我老家。
从我妈被检查发现患晚期肺癌到找文林森医生医治一个月后,我妈的病情明显好转。一个星期天,我又陪我妈去化州市找文林森医生看病。我每周日都去化州陪我妈去看病,一是想了解我妈的病情,二是去帮我妈给药费。开始一两次,我另给钱我妈用她还要,后来就不要了,说我爸家里有钱。本来不用我去化州都可以的,但我出车祸摔伤昏迷了“一千零一夜”的时候,我妈陪我一路走过来,今天妈得了绝症,我也要陪她一路走下去,走离病魔癌症的阴影。一位上周日也去看文医生的中年妇女看到我妈后,说比上周好多了,精神更好了。文医生对我妈望闻问切后说,又比上周进步了很多,有一周不咳出血了,气也不顶胸了,可以断定我妈好了一半。
一个月的时间,所谓晚期肺癌就好了一半,让我们全家惊喜万分。文医生说在粤西地区,除了他能治好癌症外,其他没有一个。我的同学彭建坤前年六月查出患肠癌,在医院做了切除手术后肚大如鼓,医院无能为力,唯叫他回家等死。幸遇文林森医生,文林森医生使用祖传秘方,将其治好。现在,彭建坤红光满面,上山打老虎都可以了。
患绝症的妈妈身体虚弱,但作为大儿子的我却不能常伴身边照顾她,因为那份养家糊口的工作让我无法舍弃,儿女的不常接近、不多关爱父母,父母只好相依为命。
日月如梭,时间行至我妈66岁生日后的一段时间,母亲的稳定病情急转直下,先是吐痰带血,后是肺疼加剧,能治癌症的文林森医生已束手无策,无能为力,最后我妈在我爸的精心护理下,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妈妈静静地走了,留下少在最后的痛苦日子陪她的我,带走了无限的思念,但愿我妈在天国里幸福地安享晚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