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妖：心晴明以致惑众

心晴明以致惑众


　　妖是个爱念叨的鬼――念叨喜欢过的人，也念叨恨过谁。妖爱这样念叨，许是独处的原因，更可能是忘不了路过她生命之窗的人――毕竟人有群居的社会性。她的爱恨在如此念叨中走向了温润的平和。 　　她感恩地念叨木门长子――是木门发起了专文论妖。自然的，也念叨夜莺、青衫子、柯英——跟着发文评说妖和妖文的人。说“他们值得我一辈子记着。记着他们对我的好”。多人主动发帖论说一个人及其文章，在中财文学论坛应该是不常见的。这一现象的出现，也缠住了她：不愿去其它文学论坛。妖的念叨里沉淀着她不能释怀的感恩和无以替代的眷恋。妖对中财散文版，就像妖的狗狗依恋着她——这是家。 　　她在电脑上做的备忘录记事本，首先是人名的罗列，她的记录是分类的：留帖的、收藏的、加分的、批评的……因分类而重复的很多。当然，她记录的跟帖更多。比如草舍煮字先生在小说《人肉超级大卖场》回复小平_gMTT8的精彩论说：“个人认为，要做一个小说大家，是应该可以站在任何角度，来用小说语言表达思想的。比如，此前有小说站在暗娼的吃软饭的丈夫的角度，站在吸毒者的角度，站在邪恶者的角度等等。此篇是站在被人类杀戮和奴役的动物的角度。只要立意是积极正义的，选择的角度只是为了加强效果的手段之一。”这类记录里，能够看出她比较关注几篇有争议的作品：小说《人肉超级大卖场》、散文《风中的袋子》、《丑儿流浪记》、《妈妈的旗袍，爸爸的眼镜》。她发现争议与创新是伴随着的，懂得了创新是需要适应的过程的——时间与理解的过程。《与风舞》《未接来电十二个》等，也需要这样的过程，才能被更多的朋友深度理解，并提出更多很有针对性的批评。 　　她认真记录批评的内容，可以发现在妖妖那里，所有的跟帖都是智慧的结晶，她感恩每一个阅读其文字的人。即使是留下那些带着情绪的批评语，也得发现作品存在可以批评的地方，这本身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也是最有思考价值的地方，是最有利于自己获得警醒和进步的所在。可是，她也有令人生厌的一面：出门不带手机（在家时又大部分时间关机）、不主动找别人说话、不主动加别人的微信和QQ、不开电脑时我也找不到她（不用手机上网——说是费眼神）、不跟太多的人在论坛之外探讨，线下交流的朋友圈很小，大约不超过十个人，以女性为主。对此，我是理解的，因为我也如此：拒绝和退出的群（QQ、微信等）超过100个，一个人的精力和时间是非常有限的，陷于喧闹的地方不利于深入思考，更不利于短期快速地提升自己，何况我是学习文学理论文学批评的。可能她是在感受世界的真实性。 　　她在论坛上非常认真，更是真诚的。远远超过我。看的文，回的帖，交流的对象，都数倍于我。这是我需要检讨和学习的：亲与情、尊和重、真与诚、礼和貌、友与谊、感和恩、爱与护等，在她这里不是顺口而出的“亲情、尊重、真诚、礼貌、友谊、感恩、爱护”。说说其中的差异：比如亲情（世界只给她留下一个妹妹），对于来中财结识的好姐妹，她说过她的闺蜜观念：性情相投，就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她在论坛也建构着家庭伦理式的亲情。又如尊重，对于批评帖，不仅是礼貌，觉得她是从内心深处感恩——批评让她明白自己的差距和需要学习与掌握的内容，所以她把批评者当作诤友。在论坛上，需要交流的对象太多，时间与精力的受限，不可能与每个人都探讨，也不可能阅读每个朋友的作品，只能在闲下来的时候偶尔看几篇，看后留言两句，也不是深入分析和思考的结果，对批评更需要谨慎。这是我的情况。相信妖妖也是。只能拜请大家海涵：做不到拜读每个人的佳作。 　　文友们给予的理解尊重，更容易让她激动，例如香薰古琴在小说《人肉超级大卖场》的留帖：“真是个奇才！中财无人能敌。辛辣，诙谐，风趣，新颖，痛！”看完这个留帖她就哭了。哭着说：“一个‘痛’字，就是全部。”是的，“痛”字是作品思想性在发挥撼动读者的作用结果；从那个“新颖”里，她看到了艺术思维的创新价值，在“辛辣，诙谐，风趣”背后，她看到读者对自己语言风格的理解和认可。这样的留言，可以看到这篇小说具有了“熏、浸、刺、提”的四种神力（梁启超1902年《小说与群治之关系》）。中财有那么多人喜欢和支持着她，让她为文的辛苦变成了无边无底的愉悦。在这方面她也受益很多：对于作品存在的不足，自己没有发现的，别人会发现，而读者越多，越增加了发现各种问题的机会，也越是有利于进步的。 　　与已经写作多年的朋友比，刚涉足文学三年的妖妖，基本功方面还有太多的不足。于是妖妖想抄近路追赶，就以“乱写”起步。写作的不自信也在其中，而水平差的时候更需要“胆气”的补充，所以她更敢写，属于“闯”路子。为了写好文章，她愿意做出所有的努力，一切有利于写作的，她都能咬着牙流着泪地做。除非不写，写，就倾尽全力，例如一夜写不完，可以一直延伸到次日中午。什么样的东西，她都敢放在笔下表现，应该说《风中的袋子》和《人肉超级大卖场》，越出常规较多。《妈妈的旗袍，爸爸的眼镜》是不按规范的开始。这样的过程中，得感谢大家的宽容，尤其是对她饱含爱护的所有文友们，给了她很多鼓励。她来中财论坛最早是非首发区，之后就是散文版，是散文版版主和经常在散文版的作者与读者，首先接受并支持她，所以需要单独提出来表达谢意。之后是杂文版，在那里受到热情接待，几近“得陇望蜀”。去小说版发了一篇小说《人肉超级大卖场》，至今余悸戚戚。本来就不会写小说的她，更不敢触及小说题材了，至今也不愿涉及小说这个文体。虽然她最早写的是长篇小说《一屋子烟味儿》，可是，那个作品更像“散文体”小说。 　　对于大家给予她的关心呵护，作为把她引入文学这个“歧路”的人，我表示衷心的感谢：没有你们的保护、施与的温暖和鞭策，妖妖不可能在散文版写那么多文字，不可能取得这么多进步，不会坚定地走到今天，也没有信心面对前路。把她引入文学这个“歧路”，是我认为她具有很好的艺术基因，认为她能够写出不错的作品。她如此努力进步，似乎在回应和证明我的眼光。当她说“思考比写作更重要”，我就知道她能够做到。因为这符合“厚积薄发”的普遍真理。 　　近期的线下看书，也比我多，我觉得她在“恶补”——刘亮程、柴静、苏童、格非、北村、毕飞宇、阿来、莎士比亚、卡夫卡等人的作品。可能发现了自己与论坛上很多人比，存在着不在一个层面上的浅薄，实际上她现在处于不够深刻又难以浅薄的境况。对于阅读的选择显然没有她写文的意识清楚，她现在的写作方针可以总结为四句话：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转、人正我反。与此相对应，阅读如何更好地开展呢？妖妖还在摸索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在论坛上看到很多人写出轨的题材，她就心痒了，也想写。犹豫了很多天，没有下笔，我知道她在酝酿，在找切入点。在论坛与彼岸丛林交流中，我说：对于生活的无意义，文学需要呈现的是这种无意义背后的本质意义。她看到了，也发现了现在的社会现象就是：感情经验的色情化引起的情感迷惑及其肤浅着的泛滥。于是《那个男人》诞生了。作品写出了社会现象的本质意义：对情欲快乐的臣服远远超过对爱情神圣的坚守。金色的浴缸（情欲喻体）：闪烁的金色诱惑是对情感经验色情化之浑浊几至可以遮蔽的写意；透明的鱼缸（爱情喻体）：清爽的透明本真是对爱情之纯让彼此无欺的一体化形式的图象。这里的“金色”等显然是为文而虚构，而阅读意识的茫然化，常常让我们放过作者经验在细节里的刻意呈现，致使“刻意呈现”被阅读的茫然遮蔽着走向无意识。可是妖妖依然为自己写下这篇散文而愉快，她认为这就够了。因为这个作品只是一个驿站。 　　线上是论坛的热情和真诚，线下是学习的进步与思考，还有生活里的狗狗、养花、一日三餐。换句话说，惑众也随众惑。晴明于此，是妖妖的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