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行记 十

分道扬镳话一支，压轴大戏细述之 依维柯七点三十分候在酒店门口。这时候大部队同学已坐在高铁复兴号上脚翘黄天宝。
我们小分队两个小时后车到玉溪抚仙湖，太阳明晃晃地照在大地上。一人多高的捕鱼篓子竖在路旁，钱币以他独特视角发现它是不错的照相背景。于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大家轮着笑眯眯。 哇，好大一个湖，湖边好大一棵树。钱币上树，坚坚上树，长新也上树，树倒猢狲散。好在树不倒，钱币坚坚长新也不是猢狲，他们不散。当然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夜便是最后的晚餐，晚餐后作鸟散状。不过只是这次云南行的最后晚餐，我们还年轻，来日方长。 大家沿着湖边走走走，走啊走，今天已是五月九，回家的打算始终在心头。湖边有不少摆拍点，反光镜，长条椅，桃花瓶，假仙鹤，该拍的都拍了，不该拍的也拍了。这次云南行水是见多了，邛海，泸沽湖，玉液湖，镜潭湖，蓝月湖，听涛湖，洱海，滇池，翠湖，抚仙湖。加起来五湖四海都不止。每回写都会蜻蜓点水，我对水已写不出新意。放下对水有研究，《云水谣》就是对水的颂歌。天上有朵雨做的云，下到地上是流淌的水，编成歌谣唱一唱： 清清月光美，悠悠密云水
花溪伴着彩云追，渔鼓夕阳醉
叠翠雾灵山，甜甜云蒙水
青山绿水让人醉，山川有智慧 放下除了禅宗觉悟“放下”，还欣赏上善如水。我不问度娘，不查词条，我的理解，最高境界的善就如水一般，无孔不入。如此这般归纳概括简称扼要一句话：放下无孔不入。 离抚仙湖不远有块湿地，湿地没有树荫，日当午骄阳似火，放下被烤得滋滋冒油。一只小蜜蜂飞到草丛中算湿地拗的造型，其余连印象也没有。像姨一样的导游领着我们去午餐，一口铜锅鱼加几只蔬菜一碗洋芋饭要价八百元。鱼是类似死白鱼，菜是水性杨花菜。有人喜欢这个菜，说是爽口。我不喜欢，我喜欢除自己老婆以外所有女人都水性杨花。 在云南博物馆驻足，环顾四周，有云南省大剧院，有云南文学艺术馆，有云南武警总队，一概气派。参观博物馆，了解青铜时代云南元谋人啥的，南邵大理国啥的，及新时期历史。同时避避日头。日头偏西，像姨一样的导游领着我们去官渡古镇。“官渡”望文生义，官家设的渡口。历史课上有“官渡之战”。昆明的官渡古镇就是一处旅游之地。有历史渊源，没有兴趣查询。一眼看与其他古镇差不多，有门楣石雕，石板路，纪念馆。店铺最多。有家店铺广告词：“整个心都在等客户，就像初恋的少女等待男友”丝线绣在绸缎上，挂在琳琅商品的柜台上。除了记住这个，还记住坚坚买了七只大饼分给我们吃。分到最后还留出两只给了司机一只，给了像姨一样的导游一只。喷香热乎大饼味道好极了。吃了大饼又想起钱币买了雪糕分给我们吃。吃了钱币的雪糕又勾起唐唐也买雪糕给吃过。唐唐是个热心人，唐唐手气也不错。唐唐还分给我们吃过不少零食，无以还报，下次再会，一定买包拷扁橄榄或者盐津枣带给唐唐。衷心祝福钱币，坚坚，唐唐长命百岁，万寿无疆，下次再会分送更好的吃食给我们，生命不息，分送不止。 最后的晚餐在福照楼二楼包厢。小月小点菜。鸡鸭鱼肉齐。鸡是乌骨鸡，鸭是红烧鸭，鱼是清蒸鱼，肉是猪头肉。酒过三巡，拍照。先是男人归男人拍，七个男人；女人归女人拍，五个女人。后是同学归同学拍，五个同学，外挂归外挂拍，七个外挂。放下说，外挂不好听，以后称九班。我说，按趋势九班人越来越多，终将灭了一到八班。 再过三巡，聊山海经。不说山不说海，不说天地与世界，单说夫妻相处诀窍在。坚坚拎了拎领头，押一口啤酒，两颊微红。开口说：夫妻之道，男人重要。我回到屋里，不脱鞋不放包不换衣裳不撒尿先在老婆脸上“啵”一记。老婆比我小五岁，虽然也算老菜皮，但未老透，还有弹性。天天“啵”后，老婆只要听到我开门，马上奔过来，为我拿拖鞋，伊是怕我不换鞋子把地上弄龌龊。有天感冒，回家“啵”了后，鼻涕沓在伊面孔上，伊不生气。伊讲，好比抹了一层玻尿酸，干了溜光滴滑。从此后，我又增加一记，出门也“啵”。 坚坚一副方清平架势，别人大笑，他愈发一本正经。他说，对老婆烧的小菜不管咸淡，不管生熟都说好。好，哇，欧耶，叫上去，老婆开心，阿拉省心。要记得一些日子，买些小礼品。我是备好一些盒子的，别人丢掉我藏起来。像周大福，周生生，老凤祥我都有。什么生日，结婚日，捏婚日，五二零，我就去城隍庙淘点假货装进去送伊。不是讲我会哄老婆，小囡我也会领。我领小囡不要太赞。我叔叔比我大十岁，生小囡时，我十五岁。小囡长到三岁丢到他妈家，就是我的阿娘家。我住在阿娘家，阿娘带我，我现在要帮阿娘领堂妹。好像快要中学毕业了，我一放学到托儿所将堂妹领回家。回家第一件事，将堂妹按在痰盂罐上。我都忘了。堂妹叫了，小哥哥小哥哥，我好了。我过去，将堂妹拎起来，“啪”敲记屁股，裤子一把提起。堂妹有时会说，小哥哥小哥哥，男生不好打女生屁股的，老师说过，男生碰女生屁股，下作胚。一周休息，叔叔婶婶会来带回堂妹，婶婶向叔叔埋怨，说堂妹的小裤衩又臭又硬。原来坚坚不帮擦屁股，尿屎迹都留裤衩了。坚坚还要帮堂妹梳头。小囡头发短，散发多，拢不起来，坚坚往手心里吐口水，当发蜡沓在堂妹头发上。辫子竖在头顶心，一根臭烘烘的翘辫子。坚坚说，我喂饭有高招，堂妹吃饭含嘴里不咽。我对堂妹说，你吃糖了，她说没有。我说张嘴我看，堂妹张嘴，一匙饭菜送进，即刻转到堂妹身后，轻拍一下背，堂妹一愣，咕咚一口饭菜下去了。堂妹眨眨眼睛未明白怎么回事，又来一回，一碗饭下去了。陈述其间，坚坚一笑未笑，一桌酒席下去了。 结账，六百零六元，人均五十元五毛。基本合乎应总规划的用餐标准，姜还是领导辣，小月小真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