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与家雀的生存断章
2021-12-23叙事散文然野
秋深了,霜降了。大地由最初的一块块斑秃渐渐赤裸起来,山村的小场院堆满了黄橙橙的谷穗、开裂的豆荚、干爽的葵花盘。尤其是那些黄豆、红豆、绿豆各占地盘煞是好看,农家院子里金黄的玉米囤和孩子们晾晒的红酸枣相映成趣,自养的土鸡时不时地跑到场院里快速的……
秋深了,霜降了。大地由最初的一块块斑秃渐渐赤裸起来,山村的小场院堆满了黄橙橙的谷穗、开裂的豆荚、干爽的葵花盘。尤其是那些黄豆、红豆、绿豆各占地盘煞是好看,农家院子里金黄的玉米囤和孩子们晾晒的红酸枣相映成趣,自养的土鸡时不时地跑到场院里快速的狠狠地啄上几口,人们见惯不怪象征性的口头驱赶,收获了,管它呢,啄就啄几口吧。
村外峡口里是一处小型林场。一台拖拉机正在树行间翻耕保墒,一幕奇特的场景出现了:只见几十只喜鹊跟在拖拉机后面,忽而上下翻飞继而成群落下,在刚翻出的松软土壤里刨食。怀着好奇心走过去查看,人家喜鹊根本不在乎机器的轰鸣和来人的出现,只顾大快朵颐着萱土里正在蠕动的白白胖胖的虫子还有各种爬行的甲壳虫。有的噎得伸脖瞪眼,毕竟这等饕餮大餐机会难得哪管它吃相不雅。
想起来了,开春儿的时候在葡萄基地的翻耕现场也见过这样的场景,当时因离得远只觉得奇怪没想那么多,这次算是找了答案。
偶然看到这种场合亦属不易,那么对于喜鹊,这种嗟来之食应该是早在预料之中。猜想,在一方水土上“混日子”久了,“鹊思”难免就会产生联想,可能看到拖拉机在耕作的时候就会召集“同伴”,久而久之繁衍相传才达到今天的“鹊所共识”。
喜鹊是一种“荤素”都能适应的鸟类。自驾游途中不止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几只十几只喜鹊在公路上啄食被汽车撞死碾压的猫狗野兔及鸟类的碎尸。在汽车穿梭的空当里起起落落,急切的还会衔起零星碎肉飞落到护栏上啄食。
挨着水边近的喜鹊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曾见它们在湿地草丛里迈着“四方步”寻觅惊起的虫虫、蛐蛐、蚂蚱后快速吞食;也见过它们啄食漂浮到岸边的死鱼,虽说不太对口味啄食几口就放弃,也许这仅算是缓解肚皮挨饿的加餐。
城里生存的喜鹊自有独特的妙招。垃圾箱似乎是其最中意的地方,这里边不乏其喜好之食,也不妨挑挑拣拣,有的还会衔起塑料袋飞到房顶上慢工细活地撕开后享用。口重了,飞到空调滴水的地方喝几口解渴。
不是所有的喜鹊都住在自己的窝里。亲眼所见小区的树上,一擦黑儿就有喜鹊栖息。树下人来人往,旁有灯光依稀,这都不打扰喜鹊照样入眠。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文化广场的灯光较强,可落在树枝杈上“人家”视而不见,模糊的鹊影白白的肚皮,乐意看着遛弯儿的人们和大妈们跳广场舞而稳立枝头。
喜鹊与麻雀是与人们伴生的鸟儿。下来再说说小家雀。
“家雀”,一个‘家’字拉近了人们与它的亲近感。不论城市还是农村家雀的身影叽叽喳喳的声音可谓是屡见不鲜再熟悉不过。前几天去过一个小山村,那儿成群结队的麻雀令人瞠目。几十几百只,多,成百上千只,差不多或许还多。用几个老农的话来说,“明年我可不种地了,咱惹不起。”
地里扎的假人,白搭,惹急了放鞭炮,白给,一会儿就回来。轰——嗡——一种令人惊怵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一片黑云般的家雀群飞落到不远处的谷子地。可以想见,上千只小嘴儿连吃代刨该是何等的震撼,一下子扎下去一片地的谷子减产是笃定的了。吃了,进了家雀肚皮,刨了,落在地里闲暇时享用,怪不得农人连称惹不起!
与之相比即使是秋天收获的季节,城里家雀的数量生存质量就差那么点儿意思。不过,各有各的道道。每天清晨街道边早点摊附近的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家雀们准点“上班了”。它们耐心的蹲在树上似乎说:你吃你的,我等我的,就不信人们吃饭不掉渣,就不信摊主不擦桌子,只要掉到地上碎渣渣,那就是我们的了。有胆大的,经不住诱惑的,急速飞下飞上熟能生巧的“抢夺”桌上的残羹,吓得人一激灵。
一条不太繁华的街道上有一个卖鸟儿的商店。临街地上墙上摆放挂着各式各样的鸟笼子,笼中鸟的颜色和婉转的叫声格外迷人。卖鸟人首先得养鸟。这就免不了有饲料米粒儿撒漏在地上,于是这就成了家雀们趋之若鹜的“餐厅”。有吃有喝好不自在,你在笼中困,我在外面跳。来人了,稍稍的移步一旁,即使遭到驱赶也是不慌不忙地飞到邻近的树上抹抹小尖嘴儿。
华灯初上大排档夜市开始了。真佩服这些小家雀,可能是白天没吃饱,竟敢钻到人家的桌子底下捡漏,真是不容易“早班”倒成“晚班”了。
夏日晚家雀们可以随意在树上栖息,城里的喜鹊都能适应环境家雀们就更不成问题了,它们天生就具有这样的功能。冬天呢,冬天咋办,这也不是问题,楼宇间的空调眼儿里,楼顶的防晒阁楼里,就连马路上连接红绿灯的铁架子空心管里都是它们的避风港。当然,这也是家雀们孵化下一代的场所。找到它们住的地方也不难,一片片黑白相间的家雀屎就是物证。
不得不说,适应环境是生存的基本条件。不是什么都是生而知之与生俱来的,现在的环境好了,地里施的农药少了,这就造就了鸟儿的急剧增长,就连喜鹊野鸡都会刨食农人春种在地里的种子了。
喜鹊和家雀很好地适应了环境,在人们眼里这仅仅是“鸟为食亡”中的生存策略,诚然,也会被它们的精明所叹服。在寒冬的雪地里见过喜鹊刨开积雪啄食草根,见过冻死在树洞里的麻雀,可能这就是鸟儿在寻觅适应过程中所经历过的惨痛。这些列举的现象仅仅是平日所见亦属管中窥豹,毕竟它们在增多,在不断完善修正着自己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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