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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辛丑原创】转身便能从容煎茶

2021-12-23叙事散文stbeijun
其实,这个黄金周深圳刚需住房市民最高兴的,不是节日五天假期的落地,而是节前一个期待的落地——深圳市一口气把十三块地调成了住宅用地。刚需们高兴,是因为房价因此可能会软一丢丢。那年在家乡因为“三角债”,房地产商债户用一套百来平米的房子来抵债。按……
  其实,这个黄金周深圳刚需住房市民最高兴的,不是节日五天假期的落地,而是节前一个期待的落地——深圳市一口气把十三块地调成了住宅用地。刚需们高兴,是因为房价因此可能会软一丢丢。   那年在家乡因为“三角债”,房地产商债户用一套百来平米的房子来抵债。按说,债主的我那时就是“房叔”了。但房叔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房地产商债户提供的抵债物不是住宅,而是写字楼。   那些玻璃幕外墙的办公用房,镶嵌在两栋住宅楼的中间,所以整个建筑群被誉为“商住楼”。我接手的就是其中的“商楼”,不能改善居住环境的那种,所以想反悔。但债户说,只剩下这些了,爱抵不抵。   在“杨白劳”的威胁下,“黄世仁”我只能认命。写字楼租不出去的时候,我便把煮工夫茶的系列家伙搬去,想通过感受网红画家们“一边品茗一边作画”的氛围,来幻觉自己已是有画室的“胶己人”画家。   但幻觉就是幻觉,会被凶狠的现实惊醒。写字楼就是写字楼,配套跟居家的需求相去甚远——整天关窗开空调,不见天日;饮品不是白开水就是黑咖啡,就算无视房间的环境继续煮茶,我自己都觉得太假。   在幻觉中,我咬牙将该写字楼炒成“第一桶金”——也是经济特区的家乡由于周知的原因,经济体量一直消瘦、没需求,所以感染的“水泥森林”毛病没机会病变。我的商楼才得以炒成一线楼价的“首付”。   彼特区可不是此特区。我刚去一线特区觅房子时,在当时房价最高的南山区,四万元就能买到一平米中心地带的现房;如今比邻的宝安区中心地带的房子,每平米已达十四万元。这不是信口,而是亲历。   买房不顺,便去闲逛。逛去福田等商圈找好友喝茶,却喝到写字楼高空置率的苦茶。工商业发达的一线特区,也要出现当年我的写字楼变“茶楼”奇观么?呃……一线商楼煮茶是幻觉,但煮空气却是事实。   不同线特区出现的写字楼涨肚、住宅楼饿肚现象,多年来被找出了好些理由,但最后都没人理会。原因就是,要命的理由说不出口。香港游学时我曾调研过房价,港人就直说:住宅地是有,但偏不批给你。   其实这种偏不非香港特产,大都市的土地供应都是势利眼——青睐工商业,白眼住宅业。这是高回报的工商楼宇、与工商业所需人才住宅刚需之间的矛盾。这个矛盾,一直被掩盖;如今才一叶障不了泰山。   黄金周前,我在某大咖的小视频里看到主播断言:未来深圳的楼价是廿五万元一平。吃瓜听了,都要说这个大咖昨晚喝迷糊了。不过,八年前我去咨询四万元一平的房子时,也有中介说今后的房价是十万平。   一线特区这么多年来,这么多清醒人策划的应对高房价方案,最后都被喝迷糊的人预测出了结果,原因就是蔑视“量变质变”的原理。那么悬殊的工商与住宅用地比例冷笑话,再烫的心灵鸡汤也难以喂热它。   鸡汤喂不热了,就接近坐立不安的程度,需要实地来脚踏。一口气把十三块地调成了住宅用地,那个“调”字,说明这些地的改变性质,经历了多么痛苦的协调——钱的痛、规则的痛,当然还有原地主的痛。   但,去年近三成的商楼空置“苦茶”不能再煮了,多建一些能让居民闲来可以从容煮茶的房子,正成为控房价利剑的终极目标。所以,从工商用地身上扣一些“肉”给城市宅基地,原地主的肉痛应该忽略。   最近我正客串一线新购房子的装修总监,发现承包商及施工队伍都是极其专业的年轻人。这些人也是原地主所需的人才,也需要住宅。特区新一代刚需已对你以前的房价童话背过脸去了,你为何还不转身呢?   所以日前十三快地调性质的大手笔,才这样令深圳刚需眼前一亮:这个调调太釜底抽薪了!意思是:“宅基地”调到刚需都不需要了,先前那些严苛的限价限购条例就多余了;也即,条例的设计者有时间品茶了。   帮我购房的中介,今日又开始在小视频推广楼盘。播送完毕,他拿出利乐包装茶待客。我问“十三块地”事。他说接下来肯定还有。一转身调这么多地,影响大么?他怪异地呵呵道:肯定有好些人能从容喝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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