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雨之将来

　　晨起，雨之将来
文/胡艳艳

　　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湖大已经开始做饭了。我有些热，看看空调已经关了，中屋的门打开了。一个蚊子从我眼前飞过，我叫湖大：“蚊子。”


　　刚从阳台回来准备去伙房的湖大转身来到我床前，拿起灭蚊拍嘴里说着“别动”，手已经在我眼前左右挥舞。没有打到蚊子，湖大开始数落:“让你别动别动，你看蚊子跑了吧？这一跑我就没地方找它去了。”


　　湖大把灭蚊拍递到我手里，让我看见蚊子就电它一下，自己又回伙房继续做饭去了。


　　我举起灭蚊拍随意乱晃了几下，没有蚊子落网。


　　把身体翻平了，举起双臂伸个懒腰，告诉湖大：“这灭蚊拍自从到了家，我几乎就没电着过一个蚊子，这是专门为你而准备的。”夜里睡觉，只要我说有蚊子，湖大的蚊拍伸过来，就听“啪”的一声，蚊子就报销了，再来再打，直到蚊子不再“嗡嗡”，夜又恢复了安静，他才能安心地打起呼噜。


　　屋里光线有点暗，猜不到到底有几点了？若是晴天，这样的亮度应该在五点半之前，若是阴天，我就说不准了。懒洋洋地问了句几点了？湖大说快六点了。


　　我在床上做了几个燕飞，起床去看天气，我想出去散散步。


　　打开阳台门，空气有点湿冷，这是早晨最不舒服的感觉。太阳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一点日出的迹象也没有，天空也看不到云的影子。总之，整个天空像拉着灰白的大幕，还没从夜中清醒过来。空气中漂浮着水汽还是尘埃？或者二者兼有之，没有半点清爽的味道，仔细品，潮湿的空气里夹杂着泥腥的味道。这是什么天儿呢？是灰霾天儿还是要下雨了吗？


　　阳台西南角的那棵牵牛今早开了六朵牵牛花。立秋的第二天开第一朵花，第二天开了两朵。第三天开了四朵。第五天，休息，一朵也没开，今天第六天，开了六朵。一对儿一对儿地开，看着吉祥、赏心。


　　回屋拿手机，我想给牵牛花拍几张照片。今年的牵牛和去年的牵牛看似没啥区别，即使拍出来不写日期，也看不出是哪年的牵牛。但这只是外表上看，其实呢，前几年的牵牛花因为在阳台种，又拿到广州冬天种，种子出来后发现节气不对，立马就开花结果。种子也许有记忆了，现在即使在对的节气播种，它也一出苗长四五片叶子就开花，没有了往上爬的勇气和野心。无奈，只好废弃之前的种子不再采摘，在网上买了和之前同色的牵牛花种子种在花盆里，虽然晚了一些，但还是在秋天到来的第二天就开始开花了。蓝盈盈的小喇叭花，一直是我们最爱的牵牛花。


　　再有两天就七夕节了，去年七夕那天牵牛开了有三十多朵花，颜色有蓝紫色、湛蓝色。粉红色还分了浅粉和深粉。花叶有圆形心叶和多边花叶。今年的圆叶牵牛还没开花，对于它开的花朵还是个未知数。前几天发现圆叶的牵牛因为靠墙太近被烤干了叶子，我将它的牵引绳系到了晒衣绳上。这样，它就远离了被太阳烤得像烙饼锅一样的墙壁了。剪去被烤焦的枝叶，两天的时间，又长出许多新的枝叶来。这次长的新叶再不打卷了，而且还分了许多嫩绿的新枝条出来。豆豆叫爸爸快给新长出来的牵牛枝拉线绳让它爬。


　　我正在刷牙，没法跟她说话。我想说，不要太在意它了，让它自己选择怎么爬，这么多线绳就在它旁边呢。


　　湖大来了，说他正在做饭，现在没时间给它拉线绳。临走又补充说，你不用管它，它自己会爬。一个野生的花，哪里用得着你这么小心翼翼地关注它呢？


　　无花果红了一颗了，今天就能吃。豆豆来阳台是湖大叫了来看无花果的，结果她对牵牛花感了兴趣，因为这些牵牛花的种子都是她从网上精心挑选的，所以她比我们更关心牵牛花的长势。


　　而我此刻更关心的是天到底会不会下雨？我想出去走走，心里闷的很，出去走走散散心。看那灰霾的天啊，我真无法判断它会不会下雨。如果下雨，湖大肯定不会同意我下楼。我必须找个下楼的理由。


　　问湖大我们早餐吃什么？要不要我下楼去买个豆浆或者豆腐脑啥的？湖大说今早他煮了黄豆了，用不着买豆浆。


　　我回屋叠被子，发现我和豆豆在阳台看花的时候湖大已经将被子叠好，床铺收拾整齐了。在吃早饭之前我不想扫地收拾房间，这段时间要交给自己来使用，要么看书，要么写日记，哪怕看看手机刷刷朋友圈呢，总归，是要做让自己的心有个着落的事情。我从早晨醒来就在想，我为何这段时间心底总有忧伤的暗河流淌，疫情是一个原因，那可恶的新冠病毒无法让人不烦。但除了疫情，还有别的因素，那又是什么呢？自从天气变的炎热，我就很难坐下来认真地读一篇书了，即使能安静地坐下来，将书摆在了眼前，也是看不了几页就困的睁不开眼睛了。今夏的困倦比哪一个夏天都来的更严重一些，尤其打过新冠疫苗以后，更是容易困倦嗜睡，有时趴在电脑上写这文，写着写着，眼睛就开始打架，打字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慢到大脑已入眠无法指挥手的工作……


　　此时，我的困意又袭来，正迷糊着双眼想与困倦做抗争，湖大叫我去吃饭。


　　先去吃饭，吃饱肚子再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的慌。同样，作为精神食粮的书籍，一日不读书也会让人心里空的发慌。二者同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