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啊故乡——系列散文 · 13（17、捉 蜻 蜓）

本帖最后由 川媚 于 2018-10-4 18:11 编辑本帖最后由 MLMC 于 2018-10-3 12:58 编辑
【故乡啊故乡——系列散文·13（17、捏蜻蜓） 17、 捏蜻蜓　　　　　　　　　　 MLMC 米粒满仓
——谨将此文，敬献给我记忆深处的家乡——题记一 夏秋两季，是蜻蜓、知了盛行的时间段。
特别是盛夏时节，酷热难耐，乡下到处都是知了刺耳的歌声。村里村外、山里田间，从早晨到晚上，仿佛就没有停歇的时候。中午头更是，大家越是要睡午觉，院里院外树上的知了叫得越欢。而蜻蜓，这种炎热时刻却歇下来，在花草树木上面着落休息或午睡。
读中小学时期，平时在大街小巷、农家院内外，经常抓蜻蜓。
在上学、下学的路上，经常遇到飞翔的蜻蜓半空窜来窜去。它们似乎不怕人，经常在人们身边嗖嗖地掠过，距人很近；其姿态轻盈敏捷、带着羽翅与空气的唦啦唦啦摩擦声。看上去，蜻蜓轻捷得好像根本就没有重量！我们马上就近找根荆棘或带叶的树枝、高挺植物，疯跑追赶并用手挥舞荆棘甩打蜻蜓。书包在身上扑嗵扑嗵晃荡拍打着。
白天得闲了，或者休周日，我们经常在村街上捉蜻蜓。
见到蜻蜓，毫不客气立即追赶捕捉。当然是有备而来，很简单，也不必多么费事筹措，在街边的菜园栅栏间，抽下一棵较大且刺多的荆棘便是现成的“凶器”，然后大开杀戒！荆棘，也许是农村捉蜻蜓的最佳武器，可谓蜻蜓的克星。飞翔的蜻蜓速度很快，要想徒手扑捉是不可能的。必须有“家伙”。我们手拿荆棘的根部，用起力来手经常被其棘刺扎伤。
我们满街疯狂追杀毫不留情，全然不懂得珍惜、呵护它们。东一头西一头疯癫乱跑横冲直撞，有时候被石头绊倒了，有时撞到树上摔倒在地，一骨碌爬起来继续冲锋陷阵。似疯子一般张牙舞爪！好像我们前世，就已经和蜻蜓家族结下了血海深仇！
只要荆棘“扫”到蜻蜓，它一般都是凶多吉少，逃过此劫的几率微乎其微。蜻蜓与荆棘热烈而狠命地拥抱之瞬间，多是唰啦一响蜻蜓应声落地，大都即时亡命！有的活着，但已经飞不起来，拖着半截身子满地打转或者胡乱扑楞。常见的情况是，掉头的、断尾的，拦腰折断的，身首异处的，有的蜻蜓翅膀被我们扫掉了，惨不忍睹。儿时的我们，狠毒无比啊。
荆棘的巨大杀伤力，使得多数蜻蜓死后不见全尸。最惨的是，蜻蜓的躯体被断裂成几段。
其实，蜻蜓不好吃，几乎也不好玩。也就是看看，摆弄一番。玩够了便随手一丢，不知所以。这样看来，捉蜻蜓几乎是“无用功”、没用处，挺荒唐。但我们却乐此不疲。从来没有想过这是在扼杀生灵，破坏环境。因为，蜻蜓是益虫。
那时候，乡下孩子，根本就不懂得这些，课本里也没有此类内容！彼时，词典里有环境、保护二词，但是没有“环境保护”这个词！那个时代，国人还没有这个心思。成天愁眉苦脸地在想方设法先撑饱肚子、对付着有布遮体！
山雨欲来，抑或阴沉云天，蜻蜓最喜欢扎堆抱团，一群一群在地面上方飞旋成一丘。不知道是害冷呢，还是胆怯风雨莅临而相互安慰私语？无论山里、村街上，常见一团团蜻蜓，在半空集群飞翔翻腾滚动。最典型的时候，它们简直是围拢成一个大圆球似的，就那么凌空翱翔翻滚！这时候，你只需悄悄走近，对着这个群体挥舞你手中的荆棘杀威棒，一批批蜻蜓便会实时坠毁！每回出手抡甩荆棘，都能击掉多只。当然，蜻蜓们很快就会散去，不会傻得一直在那里等待你的痛击杀戳！它们，也有脑子呢！
当然，荆棘棘针，蜻蜓和我们，交战的三方实际上是在互相倾轧、混战一团。在疯狂的我辈面前，折断或掉落地上的棘针，也没饶过我们！同时也在虎视眈眈、悄悄地扑捉我们的光脚丫。它们竟然采取或借用了成语“守株待兔”的技法，看来这荆棘的智商、学历和文化，已经很接近我了！棘刺很勇敢，在我面前毫不示弱，时常会毫不客气刺进我的脚板。我不假思索立即弯腰用手拔掉棘针，恶狠狠地摔到地上，还荆棘以颜色！谁怕谁？难道我害怕你小小的荆棘不成？尔后继续冲刺追打蜻蜓。
有时候，满街疯跑的我们，不小心脚下踢到石头或什么硬障碍物，脚趾头便撞碎、开裂了，重的时候鲜血直流。坐下来，抱着脚鸣冤叫屈一会儿，等疼得轻些能走路了，便灰溜溜地撤下战场班师回朝。
有时候，智商很高的我辈，干脆当街站定“立正”，等待蜻蜓主动送上门来。这一般是看不到蜻蜓时，或者跑累了。这样做是很明智、聪慧的！因为，蜻蜓飞得太快了，而我们根本就飞不起来、追不上它！与其主动出击，不如等待它以几倍于我们的高速度撞上前来。这样以逸待劳、守株待兔，既效率高、还省时省力，约等于巧借力、以静制动！这笔帐，很值得一算！若主动去寻找蜻蜓，往往事倍功半。
放麦假、放秋假时，在生产队田里参加集体生产劳动。休息时，经常在山野或田间小路上，疯疯癫癫跑来奔去捕蜻蜓。也是用荆棘或者高挺的植物、树枝作为兵器。荆棘是临时就地在田边地堰折下的。
二 中午，蜻蜓可能也睡午觉。有些蜻蜓用过午餐以后，就在村街边的菜园栅栏上，或上面的芸豆蔓菜豆蔓丝瓜蔓、街边树枝上，栖息歇脚或是午休。一眼望过去，这一溜栅栏上经常是落了好几个蜻蜓，有时甚至许多只。就在炎夏烈日的暴晒之下！奇怪，蜻蜓似乎不懂得寻找荫凉，不知道在荫处凉快舒适！也许，它是故意进行日光浴吧？抑或为了给自身补钙？或许，它根本就不认识太阳！若是，那么真枉费了它的宇宙中最强大的复眼——由28000只小眼睛组成！
这一幅画面实在是美得醉人。满园翠绿的蔬菜瓜果，各色果实，以及大大小小的彩色花朵花蕾；肆意攀爬蔓延的藤藤萝萝，仪态万方的细长藤须，散发出浓郁的深情与无限的柔情。这一片片绿叶红花彩花之上，星星点点地缀上一些多彩的蜻蜓。其间阵阵微风轻抚，暗香浮动，草木的青涩芬芳缕缕来去。简直是魅力无限，曼妙之极。唉，迷人哪！
它们的大眼睛很有欺骗性，始终圆圆地瞪着，大概是永远不会闭上，也许根本就没长眼帘？让人完全捉摸不透，不知道它究竟是睡着还是醒着。它是不是故意这样？把自己“制造”成永不闭眼的假象？
晌午这般时刻，光天化日之下，不知道蜻蜓是否做了一个什么梦？说不定它老人家正在美梦中浮沉、纠缠、徘徊呢，或有几分得意忘形？也不知是否做过与“老庄”同志当年同样的梦幻？我们弯腰低头蹑手蹑脚从它身后慢慢迎上前去，把蜻蜓眼里的我们的巨大身体尽可能隐藏好，以防它老人家受到惊扰。然后用手指轻轻捏住它透明的薄翼，从花草花蕾上将其“摘”下来，像摘一枚野果那样。有时候，取下来的蜻蜓似乎还在梦中沉迷，没有苏醒，轻轻地打着“哈吸”。也不知它此时此刻的梦境，究竟有多甜蜜？它是否已经梦到，有一双人类的巨手魔爪，已经铁钳一般禁锢了它的身心、思想、全部梦幻？
喂！该起床啦！
是的，蜻蜓同志加朋友，此刻您真该醒醒了！虽然，现在提醒您，已经有些晚。抱歉！
蜻蜓还会悬停在半空，像架直升机那样静止不动。看上去它的翅膀并没有扑扇。像是真的“停”在半空！我觉得这个本事似乎很神奇，它的双翅似乎并不动，不知是如何保持静止状态的平衡。在有风的时候，实现这种平衡的难度自然是更大。
蜻蜓不仅在树枝、花草茎叶上面栖落，也在各种没有生命的物体上面逗留，诸如电杆，电线，墙上，石头瓦块，或者泥地、泥疙瘩上。不知道它这时候是在土块上就餐，还是在深情地拥抱土地、与大地拥吻？在农村，山野村里到处可见飞动和休停的蜻蜓。我不太清楚，蜻蜓与大地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蜻蜓，白天才到处活动。到了傍晚时分，那些在篱笆上午休的蜻蜓，便一齐在空气中低翔、徘徊，发出一种特别的声响，微弱的唦啦唦啦声。晚上就不动弹了，老老实实坐下来休息，不再到处乱跑。蜻蜓在黑暗中不动、不飞。所以晚上的蜻蜓最好捉。或许，它们有时来了兴致，还会喝杯茶，或饮两盅老白干？然后各择营地，在各种植物上面落脚安眠。
蜻蜓点水一词，比较有趣。其一，这主要是在产卵。它们一次次在水面上点来点去，把卵籽播种进水里；二是喜欢在水面的上空玩耍、来回翻飞；三是在水面上喝水，或者扑捉水面附近的小虫子；抑或，睡醒了专门去水面洗洗手脚洗罢脸？
蜻蜓有十分漂亮、美丽的外表。不晓得它的心灵美不美，或者有没有外表这么美？几乎所有种类的蜻蜓都挺好看。多是艳丽缤纷，修长、窈窕的腰身，形状、款式、大小也各有异同。查看蜻蜓的各种图片可见，蜻蜓原来有无数种颜色，有红黄蓝绿靑橙灰黑紫色棕色等色系，具体看似乎占全了所有的色谱，总之什么样的都有。但是，往往没有纯色的单颜色蜻蜓，罕见。常见的是一只蜻蜓兼有多种颜色。经常是周身有环绕躯体的环形条纹斑点等。其透明的羽翼，有白色、纯色、单一彩色，也有多彩的羽翼。可谓色彩斑斓。
人们很是喜欢蜻蜓，经常为它们免费拍照，做义务广告宣传。还有一些文学、艺术、歌曲等，以蜻蜓命名。你看看有关蜻蜓的各种摄影作品，真是美轮美奂，非常迷人，甚至美妙绝伦！仅在各种摄影比赛中的获奖作品，就有不少是蜻蜓。从外形美丽的角度说开去，若称蜻蜓为漂亮天使，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我们人类，为什么就不能长成蜻蜓那般的五光十色、绚丽缤纷？我们什么时候，能和蜻蜓一样美丽多姿？
不知道，造物主当初在发明、设计、制作、车削铣刨我们的时候，是否打盹了？或者做了一个什么糟糕的白日梦？导致人类既形貌不漂亮、心灵也不美丽？
试想，假如造物主把我们做成蜻蜓的样子，那么美，那么动人，那么魅力四射；我们在天地之间自由自在、尽情翻飞翱翔，像个美丽的天使或精灵；不必有什么铐着手脚的信仰、那些压弯了腰的理想；也不用受尽人间的苦痛、磨难；与所有的无可奈何悲痛欲绝、与泪水、悲怆、不幸彻底绝缘；不必朝八晚五奔波劳碌；轻盈飘渺地悬浮在半空流连，俯瞰大地万物、傲视人间千姿；天天看云赏月、望草观花，该有多惬意呀？

【字数：3387字——2016.07—2018.0927-10.02】如果饿了，，就吃点东西，追铺一只蚊子或者苍蝇。渴了，落到荷花蕾，荷尖尖，荷叶，荷花茎叶上面，吸吮几口汁液，然后，在花池，莲池荷塘上空戏耍，嬉闹，闲聊，拉呱儿，说着，笑着 玩着，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