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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不待扬鞭自奋蹄

2021-12-23叙事散文一袖芬芳
不待扬鞭自奋蹄送牛奶的柳姐敲开我家的门,递给我一份台历,说是厂家送给客户的赠品。我纳闷,往年没有赠台历,怎么今年搞特殊?柳姐说,今年是牛年,牛奶厂家图吉利,印了“牛气冲天”台历,打开看看吧,好多春牛图呢。柳姐说完,抱着一摞台历去送别家。下午……

不待扬鞭自奋蹄 送牛奶的柳姐敲开我家的门,递给我一份台历,说是厂家送给客户的赠品。我纳闷,往年没有赠台历,怎么今年搞特殊?柳姐说,今年是牛年,牛奶厂家图吉利,印了“牛气冲天”台历,打开看看吧,好多春牛图呢。柳姐说完,抱着一摞台历去送别家。 下午,老公下班回家,拿回来一份报纸。晚饭后,他把报纸摊开,指着其中一则新闻对我说,你瞧,咱们的国家领导人已经提出了为民服务孺子牛、创新发展拓荒牛、艰苦奋斗老黄牛的精神号召,这“三头牛”太鼓舞人心啦。 老公属牛,今年是他的本命年,他对牛的一切格外关注。 “十二属相中,牛是最憨厚朴实的一位,它任劳任怨,埋头苦干,一生都在奉献,它生存的成本,无非就是吃草和饮水。学习它的境界就对了。”说着,我把台历拿给他。“这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牛,拿去摆在你的办公桌上吧!” 老公一张一张看完,连说好牛,好牛,都是好牛啊!第二天,他果然带着台历去单位上班了。 说起我和老公的姻缘,还真是和牛有莫大的关系。因为在所有的动物中,我最喜欢的是牛。 80年代的农村,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牛的影子随处可见。我家养过黄牛,也养过黑牛。虽然我是女孩儿,却不妨碍我当“放牛郎”。 “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骑在牛背上,朗诵古人的小诗,那是何等的惬意!我还扯着嗓子唱《信天游》:我低头向山沟,追逐流逝的岁月…… 随着时代的发展,大机器轰隆隆开进了农家门。耕牛被淘汰,失去了用武之地。我家的两头牛先后被父亲拉到集市上卖掉。卖牛的钱用来盖了偏房,家里变宽敞明亮。从此,再也看不到两头居功至伟的牛了。 有一天夜里做梦,我梦见两头牛穿了“花衣裳”,在草地里欢欢乐乐啃青草。我家的牛变成了奶牛,吃的是草,流出的是奶。它们天生爱付出么? 我参加工作之后,亲戚朋友帮我介绍对象,几次相亲下来,我气馁了,他们都不是我的白马王子。 我老公原本是我的同事,年轻时候的他,其貌不扬,少言寡语,根本引不起我的注意。有一次,我在食堂里吃饭,他正好坐在我对面。我们闲聊了几句,他告诉我,他是属牛的,不但如此,他家里也养过牛,它放牛的时候也曾骑在牛背上唱歌。有了共同话题,我和他喋喋不休起来。 两年后,我们携手走入婚姻的殿堂。老公皮肤黑,个头不高,但是,他踏实能干,这种老牛一样的品格使得他深受单位领导器重和同事们爱戴。 “白马王子”与我无缘,“黑牛王子”近在眼前,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姻缘自有天注定吧。 我和老公有个共同的爱好:画国画。他受了名师指导,画技突飞猛进。我耳濡目染,学了一些皮毛。国画,是高雅的业余爱好,我们乐此不疲,常年探讨。

“块块荒田水和泥,深翻细作走东西。老牛亦解韶光贵,不待扬鞭自奋蹄。”这是臧克家的诗吧?春牛背上,飘来一支春曲;芳草地上,一派丰年景致。 时下,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我和我家的“老牛”带上画具走在无边的春光里,写生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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