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恋爱 ——读茨威格《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一个人的恋爱 　　——读茨威格《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文‖林小白 　　恋爱是人类永恒的话题，或许，也是作家们最钟爱的主题。读茨威格《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时，我想，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有时候，却只是一个人的事情。 　　爱情有时让人感到喜悦，有时候又让人悲伤。有时候让人憧憬，有时候又让人感到害怕，害怕受到伤害，害怕受到拒绝。我们曾为金庸笔下的杨过而感动过，那样痴情的人儿啊，为了心爱的小龙女而苦守17年，用情之深，用情之专都足以让人感动。 　　我们也曾为古龙笔下的李寻欢与林诗音的爱情而难过，有情人难成眷属，是多么令人感到遗憾的事情。李寻欢最终流浪天涯，而林诗音最终成了别人的妻子，让多少读者感慨唏嘘。 　　在茨威格的笔下，一个女孩，爱上一个作家，会发生点什么呢？ 　　不对等的爱情一旦开始，就营造了悲剧的氛围。小说以作家R收到一个陌生女人一封长信开始叙述，在长信里，女人用悲伤的口吻叙述了一生对作家最深沉的爱恋，读来令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女人对作家的爱是单方面的爱，她为他而改变。在与作家成为邻居之前，女孩的成绩一塌糊涂，因为作家R的到来，女孩开始改变自己，努力读书，成绩由班级的末尾变成了第一名，从不爱读书，开始变得热爱读书，甚至，还开始学习音乐——仅仅因为，她觉得作家应该会喜欢这样的自己。她开始窥探作家的生活，密切关注作家的一举一动。然而，作家的目光，似乎从未在意过她。她们唯一的交集，也不过是偶尔的擦肩而过，可是，她就是这样深深地爱上了他，这个神秘而又充满魅力的年轻男人。 　　女人的第一次悲伤，来源于母亲。孀居多年的母亲终于决定改嫁，要举家搬到维也纳去，与作家的第一次离别让女孩变得忧伤而痛苦。可是，又透着无尽的无可奈何。在离开作家的六年里，她对作家的思念更加浓郁，她最大的理想是回到作家的身边，与他发生点什么。 　　六年后，她终于有机会回到作家所生活的城市，于是，她想尽办法，又回到作家居住的地方。在一次有意无意的邂逅里，与作家相遇。在作家挑逗的目光里，她半推半就与作家住在了一起。 　　女孩的第二次悲伤，来源于作家的女人们。作家生性风流，并不止她一个女人。女人对于作家来说，都是露水鸳鸯，不过是增添他生活的阅历，写作的素材罢了。女孩内心的悲伤在此刻涌出来，可是，还是无法拒绝对作家那绝望的爱恋。 　　女孩怀孕了。她不想自己成为作家心理上的累赘，她要成为让作家牵挂一生的女人，她要成为作家心里独一无二的女人。于是，离开了作家。独自在贫民区的医院生下了孩子，虽然再也没有见过作家，可是每年在作家生日那天，都会送上一束白玫瑰。然而，作家对此浑然不觉。 　　为了让孩子能生活在上流社会，漂亮的女人开始出卖自己的身体，凭借着年轻貌美，也不乏高官巨贾想娶她，可是，都被她拒绝了——仅仅是因为，她想保留自由之身，带着一点点奢望，渴求着再度回到作家的身边。 　　在她的孩子因为一场大病去世的那天，女人终于彻底绝望了。她说，如果孩子没有死掉的话，她将对此一生守口如瓶，可是，孩子死去了。她选择将一生的暗恋向作家倾诉……那时候，她已经做好自杀的准备，那时候，她已决定了结一生卑微而炽热的爱情。 　　茨威格的这篇小说，很像一场电影独白，关于一个女人内心爱情的独白。它那么卑微，又那么感人。 　　多年后，徐静蕾将它搬上了大荧幕。使那个女人的形象得到了具象的体现，看到徐静蕾柔弱的锁骨在作家的注视下透露出来的银白光芒，我刹那间有些失神。徐静蕾的形象和适合那样的角色。 　　坊间传闻，徐静蕾也曾暗恋过作家王朔，那部《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也是为王朔而拍，不知道真假，但总能给人以遐思。 　　在读完茨威格的这篇小说之后的很多晚上，我的梦里常常出现的是这样一个场景：一个寂寞的作家，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一页页翻看着陌生女人的来信，信纸泛黄，一页页都是潮湿的泪水。他看着空荡荡的花瓶，哪里，每年生日的时候都会插满美丽而纯洁的白玫瑰，可是，如今它空荡荡的，一无所有。 　　我开始相信：爱情，是这样让人伤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