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念哈哥
2021-12-23抒情散文匡建华
再念哈哥
文/匡建华近日没事,从书柜里翻了翻旧书,发现哈哥的文章,里面的文字是那么熟悉,他的音容笑貌瞬间又在脑海里浮现。只是可惜,哈哥远离我们已有四年多。哈哥,原名陈林,笔名:陈哈林,无论年纪大小,人们喜欢称他为哈哥,陈林这名字也只是在家中……
文/匡建华近日没事,从书柜里翻了翻旧书,发现哈哥的文章,里面的文字是那么熟悉,他的音容笑貌瞬间又在脑海里浮现。只是可惜,哈哥远离我们已有四年多。哈哥,原名陈林,笔名:陈哈林,无论年纪大小,人们喜欢称他为哈哥,陈林这名字也只是在家中……
再念哈哥
文/匡建华
近日没事,从书柜里翻了翻旧书,发现哈哥的文章,里面的文字是那么熟悉,他的音容笑貌瞬间又在脑海里浮现。只是可惜,哈哥远离我们已有四年多。
哈哥,原名陈林,笔名:陈哈林,无论年纪大小,人们喜欢称他为哈哥,陈林这名字也只是在家中适用了。
哈哥的学历不高,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毕业于五峰师范,按照他的智商,现在考一个一本应该没问题,可惜那时招生人数少,能跳出农门已是大幸。他毕业后分配到长阳,先后红光中学、五中主教英语。那时正好我也在津洋口工作,在看病的过程中认识了他。
最初让哈哥出名的不是他的文学,是有点调皮,上课时曾穿着民国时期的长布衫给学生上课,还成立了文学社,让领导感觉他有点另类。他虽然主修的是英语,可他喜欢文学,后来调到县委宣传部工作,开始了他的文学之路,才能才得到充分发挥。我曾两次听了他有关新闻写作的讲座,其中有一次是《新闻点子》,讲的不仅有血有肉,而且谈吐风趣,大家都听的津津有味。
哈哥聪明,点子多。他曾路过火烧坪,发现那儿的姑娘漂亮,水灵,就写了一篇新闻,题目是《火烧坪的包白菜可丰乳美容》,曾先后被国内七十几家新闻媒体刊登或转载,还翻译成英语在美国之音发表。据说就那文稿费收入就有八百多,那可是那年代普通员工一年的工资哟。后来听他说,这文章竟被评为当年的十大假新闻,因为他美容的依据是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古书里面并没有包白菜有微量元素的记载。幸亏后来经省农科院检验证实,火烧坪的土壤、白菜中确实含有营养丰富的微量元素,这事才算了结。
哈哥是多灾多灾难人,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因支气管扩张做了肺叶切除,本世纪初,哈哥又得了腹部肿瘤,先后做了三次手术,2014年又复发了,不能再做手术,只能化疗。哈哥说,虽然自己生病了,但脑壳还是好的。他虽然躺在病床上,但他的思想却完全浸在文字里,无事就用文字把有趣的事记下来,不时在报刊杂志上见到他的新作。
在医院里,与其说他是在住院,不如说是他把办公室又搬到了另一个地方,好像比我们医护人员还忙,他除了治疗,就是工作。每天上午在输液过程中还要写一首小诗,他说睡在病床上没事写写消磨时光,如果写太长的东西身体受不了。直到他病逝前已写了一千多首,本来他是想整理一下出版的,可惜他在去世前两个月已拿不起那小小的鼠标,只好请女儿帮忙。只是新书没有前言也没有后语,或许是哈哥的意思,想给喜欢文学的人留下一点想象空间。
哈哥虽然和我是老朋友,又在同城工作,可他工作太忙,平时相见的机会很少。如果他不生病住院,我哪有机会经常去当面请教。他对文学爱好者呵护有加,有时我用手机传一张风景照给他,他也会给我配上几句小诗,给人前行的力量;有时拿一篇短文请哈哥指点,他没有摆出大家的架子,而是像老师教小学生一样,一点点引导我上路。有一次我说写作对我来说是好玩的,哈哥听了就非常不高兴,严肃地对我说,做一件事就要认真做,不然就是浪费时间。你说哈哥是一位多么认真的人。沿着哈哥的思路,经过几年的学习,陆续在报刊杂志、网站上发表了一些散文,哈哥非常高兴,他曾经对我说,如果你将来出书,一定要为我作序,只是可惜他没有等到那一天,也成了我的一大遗憾。
哈哥常约一些文友来在一起喝茶、聊天、赏析,感觉是和老朋友在一起聚会,随性自然和谐。偶尔也会在微信上交流文学及生活。像文学大家温老师、周老师就是哈哥介绍认识的,不仅品尝了老师们的美食,还得到了他们才出版的新书。可以说每次活动都有收获。记得有一次哈哥在宜昌住院还专门打来电话,说是病房有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会讲故事,你赶快找他把有趣的记下来,说这些草根的东西可激发人的灵感。
哈哥年龄虽然小我两岁,但他那诲人不倦、刻苦勤勉的精神感染了我。从他身上,知道了写作还需要扎实的理论修养,需要一颗永不放弃的心,需要心与心的交流。 我每天去看哈哥,从来不说病的事情,因为那病是治不好的,安慰反而让他心情不愉快,最多的是讲些文学方面的话题,有人笑我是在“话疗”,不过听不少专家说,心情好的人抵抗力强,希望对他能有一点帮助。这么一说就是三年多,在笑谈中,没有想到竟然点燃了我对文学的梦想与激情。
在住院期间,医院的道德讲堂请他讲了一堂课,他不是应付,而且结合医院的实际,他就诊的经历,用心、用情打动了所有的人;就是当地农民请他作一首诗,他也从不马虎。因此他有很多朋友,每天都有人来看他,朋友给他送来祝福,他也回敬朋友温暖,他不管走到哪儿,哪儿就会留下他的印记,哪儿就马上充满文气,哪儿就有爽朗的笑声。他说,他住院期间也培养了一批年轻的文学爱好者,其中有很多是医护人员,我也跟着蘸了点文气。其实他带来的不是单纯的文学,而是给年轻人带来了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并用他自己的行动激励、鼓舞着周围的人。
哈哥在最痛苦的最后两个月,从不把痛苦表现在脸上,诗文中也没有悲观失望的表达,特别是在他昏迷的前几天,还在关注电视剧《哭嫁》拍摄,并提出了许多建议。有一位老师曾为他写了一本传记,记得他在审稿时就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并删去了一些负面的内容,生怕给他人带来不愉快。
哈哥走了,留下许多念想,若来生相遇,说起前世的故事,肯定会十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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