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解散文与小说的区别
2021-12-23抒情散文yangyizhuo
散文与小说的区别——试解李兴文老师所说“可指”与“所指”李兴文老师提到散文与小说的区别:“可指”与“所指”。我的理解是,“心境”与“物境”,或者叫做“有物之境”与“无我之境”,不知可否。其实,平时在看书的时候,不太关注某人写的是小说还是散文……
散文与小说的区别
——试解李兴文老师所说“可指”与“所指” 李兴文老师提到散文与小说的区别:“可指”与“所指”。我的理解是,“心境”与“物境”,或者叫做“有物之境”与“无我之境”,不知可否。 其实,平时在看书的时候,不太关注某人写的是小说还是散文,喜欢读就读了。但有的时候也有些小麻烦比如看三毛的一些作品《撒哈拉的故事》《哭泣的骆驼》等等,一开始觉得她写的是散文,里面所叙的都是作者真实的经历,而后来又有人说那根本就是小说,里面的好多故事,包括她与荷西的真爱,其实都是假的,一时间让人很沮丧。 而作者声明在写小说的,大家又忍不住把里面的一些故事与作者本人联系起来。比如《围城》写得太真实,读者就认为里面的“方鸿渐”就是作者钱钟书,于是按书中人物的假学历事件,来怀疑钱钟书的博士学位。杨绛忍不住站出来辩白一番,在书后单附了一篇说明性的文字,给大家讲解了作者写书的缘由。介绍,书中的人物确实多有现实基础,但又不是本人。有的是假借了一部分,有的是把其年龄骤然增长了,把现实的孩子写成了一个成年。 杨绛也是写文章的好手,当然不会与人吵架也不屑于打官司,只是举了一个例子。说当年福楼拜的名作《包法利夫人》问世以来,许多人都在猜测,作者写得是哪个?是不是有意在讽刺某人?福楼拜认真的说“我就是包法利夫人”。于是,钱钟书完全可以说“我就是方鸿渐”。杨先生轻飘飘一掌,四两拨千斤,尽显大家风范。 事实上,我们在区别散文与小说时,往往以“虚实”为标准。所谓,散文写的都是真人真事,而小说是虚构的。 问题是,一般的读者怎么知道作者写的到底是真还是假。一篇高明的小说,就是要以假乱真,不到此境不足以为好小说,就像读了《红楼梦》大家相信宝玉黛玉王熙凤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大多女孩觉得自己就是林妹妹,男生觉得自己才是宝哥哥。 判断真假,要靠考据吗?吵架吗?打官司?显然都不实际,也没必要。于是有人认为其表达习惯,语言特点方面有不同:散文语言具有概括性,不像小说语言具有针对性。散文注重“可指”,小说语言注重“所指”。小说注重实际关联,散文注重可能关联(李兴文老师语)。 我觉得李老师所说,都是经验之谈,都是自己多年创作的经验感受,不同于一般的理论说教,对我们读文章写文字的来说,有很大启发。我也尝试的理解他说的“概括性”与“针对性”的区别。对于“可指与所指”“可能关联与实际关联”,我的理解,还是属于“虚实”的判断标准吧。 可指,应当说的是自作者心思出发,所思所想为内容,其根源线索重点还在于作者本心所在所向,而达到的范围也就是心可指而可止的地步。而写到的这些内容往往是以作者真实的感受为限,属于“真实” 所指,应当说的物象本身。尽量把自己的主观感受隐藏起来,让那个外物来客观展现。这个外物看起来是“实际关联”的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是作者有意截取,或者创造出来的,这个世界属于“虚构”。作者没有直接说,而是让这个假借的世界替自己代言。至于为什么要虚构,只能说真实的世界不足以代表作者最完整的意思,所以有必要按照自己的思想来构制虚象。譬如《水浒传》《西游记》历史上真实情况,并不一定是作者真实希望的那样,所谓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如何弥补?文学家的办法在于“虚构”。 王尔德有句名言:艺术就是说谎。用于小说十分恰当。这也是散文家该不该被称之为“文学家”的一个纠结所在。 其实,散文并不是没想象,只不过它的想象往往是作者内心的“联想”。想象是创造,是一种文学本领,而联想也是一种创造能力。也许在某些文学家的观念中,真实的描述是人人所有的一种生活本能,并不是创造行为。那么,我们说绘画是一种艺术,摄影岂非也是一种艺术?再比如,音乐算不算艺术呢?一些高高低低的音符,它们本来都是客观存在的,音乐家所做的就是把这些音符用不同的方式,联想组合起来,于是就成了千姿百态的音乐世界。换句话说:联想是创造的基础,想象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联想。 说到这里,我们也就很容易明白,为什么在评判散文时,喜欢用“行云流水”“形散神聚”等词语,其原因也就在于“联想”这种思维模式吧。 其实,散文与小说的界线并没有那么清晰。比如,鲁迅的《社戏》看起来很像一篇优美的散文:行文自由流畅、并没有完整的故事情节。里面所述的内容也就是以作者早年真实的经历为主,用“行云流水,形散神聚”来评价,并无不妥,但实际上被收录到小说集《呐喊》中。而他的《藤野先生》就是在写一个客观的人物,形神俱备活灵活现,几乎可以做为一个剧本在舞台上演出的,有没有虚构不好考证,但作为一篇小说来读,也完全可以吧。但他实际上出自散文集《朝花夕拾》。 散文中有叙事散文,往往就是在叙事摹人;小说中有意识流,往往就由作者随心所欲。沈从文的湘西系列,明明是小说,往往却让人觉得有散文之美。也有许多散文作品,读来人物明灭可见。还有一种纪实文学偏于文学却是真事,而中国的历史著作往往重在真实,却离不开文学创作。 文学还是一种文字性的交流方式,对于作者而言,自己习惯于哪种方式易于表达,觉得舒服准确就可以了,读者也一样,觉得喜欢阅读某一类文字,读来自己喜欢且有收获就行,也不必太过于拘泥于考据分类。 划分类别的意义在于将对象典型化,强化其特点,发挥其长处,但不要太过拘泥于细节。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1到2之间的分别在哪里?看似一清二楚,但实际上,一与二之间还有无数个“中间因素”,譬如1.1 1.2 1.8 1.88889……
——试解李兴文老师所说“可指”与“所指” 李兴文老师提到散文与小说的区别:“可指”与“所指”。我的理解是,“心境”与“物境”,或者叫做“有物之境”与“无我之境”,不知可否。 其实,平时在看书的时候,不太关注某人写的是小说还是散文,喜欢读就读了。但有的时候也有些小麻烦比如看三毛的一些作品《撒哈拉的故事》《哭泣的骆驼》等等,一开始觉得她写的是散文,里面所叙的都是作者真实的经历,而后来又有人说那根本就是小说,里面的好多故事,包括她与荷西的真爱,其实都是假的,一时间让人很沮丧。 而作者声明在写小说的,大家又忍不住把里面的一些故事与作者本人联系起来。比如《围城》写得太真实,读者就认为里面的“方鸿渐”就是作者钱钟书,于是按书中人物的假学历事件,来怀疑钱钟书的博士学位。杨绛忍不住站出来辩白一番,在书后单附了一篇说明性的文字,给大家讲解了作者写书的缘由。介绍,书中的人物确实多有现实基础,但又不是本人。有的是假借了一部分,有的是把其年龄骤然增长了,把现实的孩子写成了一个成年。 杨绛也是写文章的好手,当然不会与人吵架也不屑于打官司,只是举了一个例子。说当年福楼拜的名作《包法利夫人》问世以来,许多人都在猜测,作者写得是哪个?是不是有意在讽刺某人?福楼拜认真的说“我就是包法利夫人”。于是,钱钟书完全可以说“我就是方鸿渐”。杨先生轻飘飘一掌,四两拨千斤,尽显大家风范。 事实上,我们在区别散文与小说时,往往以“虚实”为标准。所谓,散文写的都是真人真事,而小说是虚构的。 问题是,一般的读者怎么知道作者写的到底是真还是假。一篇高明的小说,就是要以假乱真,不到此境不足以为好小说,就像读了《红楼梦》大家相信宝玉黛玉王熙凤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大多女孩觉得自己就是林妹妹,男生觉得自己才是宝哥哥。 判断真假,要靠考据吗?吵架吗?打官司?显然都不实际,也没必要。于是有人认为其表达习惯,语言特点方面有不同:散文语言具有概括性,不像小说语言具有针对性。散文注重“可指”,小说语言注重“所指”。小说注重实际关联,散文注重可能关联(李兴文老师语)。 我觉得李老师所说,都是经验之谈,都是自己多年创作的经验感受,不同于一般的理论说教,对我们读文章写文字的来说,有很大启发。我也尝试的理解他说的“概括性”与“针对性”的区别。对于“可指与所指”“可能关联与实际关联”,我的理解,还是属于“虚实”的判断标准吧。 可指,应当说的是自作者心思出发,所思所想为内容,其根源线索重点还在于作者本心所在所向,而达到的范围也就是心可指而可止的地步。而写到的这些内容往往是以作者真实的感受为限,属于“真实” 所指,应当说的物象本身。尽量把自己的主观感受隐藏起来,让那个外物来客观展现。这个外物看起来是“实际关联”的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是作者有意截取,或者创造出来的,这个世界属于“虚构”。作者没有直接说,而是让这个假借的世界替自己代言。至于为什么要虚构,只能说真实的世界不足以代表作者最完整的意思,所以有必要按照自己的思想来构制虚象。譬如《水浒传》《西游记》历史上真实情况,并不一定是作者真实希望的那样,所谓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如何弥补?文学家的办法在于“虚构”。 王尔德有句名言:艺术就是说谎。用于小说十分恰当。这也是散文家该不该被称之为“文学家”的一个纠结所在。 其实,散文并不是没想象,只不过它的想象往往是作者内心的“联想”。想象是创造,是一种文学本领,而联想也是一种创造能力。也许在某些文学家的观念中,真实的描述是人人所有的一种生活本能,并不是创造行为。那么,我们说绘画是一种艺术,摄影岂非也是一种艺术?再比如,音乐算不算艺术呢?一些高高低低的音符,它们本来都是客观存在的,音乐家所做的就是把这些音符用不同的方式,联想组合起来,于是就成了千姿百态的音乐世界。换句话说:联想是创造的基础,想象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联想。 说到这里,我们也就很容易明白,为什么在评判散文时,喜欢用“行云流水”“形散神聚”等词语,其原因也就在于“联想”这种思维模式吧。 其实,散文与小说的界线并没有那么清晰。比如,鲁迅的《社戏》看起来很像一篇优美的散文:行文自由流畅、并没有完整的故事情节。里面所述的内容也就是以作者早年真实的经历为主,用“行云流水,形散神聚”来评价,并无不妥,但实际上被收录到小说集《呐喊》中。而他的《藤野先生》就是在写一个客观的人物,形神俱备活灵活现,几乎可以做为一个剧本在舞台上演出的,有没有虚构不好考证,但作为一篇小说来读,也完全可以吧。但他实际上出自散文集《朝花夕拾》。 散文中有叙事散文,往往就是在叙事摹人;小说中有意识流,往往就由作者随心所欲。沈从文的湘西系列,明明是小说,往往却让人觉得有散文之美。也有许多散文作品,读来人物明灭可见。还有一种纪实文学偏于文学却是真事,而中国的历史著作往往重在真实,却离不开文学创作。 文学还是一种文字性的交流方式,对于作者而言,自己习惯于哪种方式易于表达,觉得舒服准确就可以了,读者也一样,觉得喜欢阅读某一类文字,读来自己喜欢且有收获就行,也不必太过于拘泥于考据分类。 划分类别的意义在于将对象典型化,强化其特点,发挥其长处,但不要太过拘泥于细节。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1到2之间的分别在哪里?看似一清二楚,但实际上,一与二之间还有无数个“中间因素”,譬如1.1 1.2 1.8 1.888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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