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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从这个夏天说起

2020-09-17抒情散文青衫子
置身其内感受,置身其外思考,是湘江往北说过的关于写字的话。很显然,《这个夏天》展示了这一主旨。题目简单,无修饰意,像一位素颜女子,棉布衣衫,休闲鞋子,举止形容透出散淡意,像纯色的瓷。这或许是北曾经的样子或理想,如她在回复里所说,小时候的我,

  置身其内感受,置身其外思考,是湘江往北说过的关于写字的话。很显然,《这个夏天》展示了这一主旨。   题目简单,无修饰意,像一位素颜女子,棉布衣衫,休闲鞋子,举止形容透出散淡意,像纯色的瓷。这或许是北曾经的样子或理想,如她在回复里所说,小时候的我,和现在的自己,本质还是一样的,一直希望自己历经沧桑,归来仍是少年。   一句极普通的话,透出些许无奈。风起处,衣袂飘扬,发丝抚过容颜,湘江,少年。   少年生长于湘江畔的小镇,渔歌唱晚是童年写实。在关于生命最初的对镜中,作者极好的控制了笔触和情感,没有任性简单的泛滥开去,而是理性地及时收拢,向河的对面看去,心也飘向了河的上游。小镇是少年人生的此处,河的对面和上游象征着生活的别处,即城里。   作为城里的构成元素,北在文章起始便给出素描式的符号呈现,车子,楼房,空调,马路,站牌,收音机里好听的女声播报。这些,构成了作者当下的生活场景。还有公司,公园,学校,高架桥,红绿灯,月湖等等。于这些的注目和掠过,形成了我的形式上的在场。是形式上的,而非内里的。内里的在场是什么呢,北给出的关键词是迷茫,困惑,木然,这些描述真实的呈现了现代城市人的精神特征。城市人已经适应了忙碌的生活节奏,忙碌得近乎麻木,无暇思考,如纪伯伦所言,我们走得太远,以至于忘了为什么而出发。在等红绿灯的三分钟或心理感觉更久的短暂时间中,生活的盔甲悄然卸下,露出我的空虚,软弱,无可奈何。关于空虚,作者给出的描述是龟缩在空调屋,用电视剧、电子书和电子游戏打发时间。当时间被用来打发时,那份现代城市人的无聊无奈尽在眼前,非一声叹息而能解除。这种少年梦想的河对面和上游,那种大人的也是我的梦想以这种样子给予呈现,由不得人不迷茫,困惑,继而自然地找寻。找寻什么呢,来处,最初出发的地方:小镇。   记忆中的小镇不只有渔歌唱晚,还有小卖部,春姑,带着香味的糖果纸。这些元素构成了朴素的人生来处。这种立今追昔的对镜让人看到,原来生活可以简单如此,一枚漂亮的糖纸便可以承载一个少年的童年美好。同样的,北在这种对镜中没有泛滥和停驻,而是理性的抽离,用一个包裹实现了过往与当下的无缝对接:记忆,小镇的温暖,包裹着城市上空的我。这里,北在我的前面给予了城市上空的定语,亦即生活之上的,或是形而上的,精神层面的我。那个层面的我不只有迷茫,困惑,木然,不仅有空虚,软弱,无可奈何,还有基于这一切之上的有无和虚实分别对镜。对此,有着相当敏锐直觉的北如何能视而不见、察而不觉。   北是敏锐的,这种敏锐是骨子里早就有的,像一个软弱的小动物,时时察觉周围的环境是否安全。对此,北给予了九岁时的记忆呈现,雨水滴到鞋子里却没有出声。具象,有温度,在场感极强。雨水滴到鞋子里,那份凉一直放在心里,被带进城,成为自我保护的镜鉴,让我看到了那个源于湘江小镇少年的自己在城市物欲中的渴望、羞涩和难堪,以及由此而生的害怕、恐慌和挣扎。怕什么呢,是喻示着少年纯真的瓷碎裂痕抑或其他?对此,北给予的呈现是,那个青涩的我已经不存在了,连同丢在了来时路上的梦想,取而代之的是忙碌于各项数据报表及经营指标当中的我,只有自己明白的小资伪装。少年与中年,青涩与老去,梦想与迷茫,过往与当下,小镇与城市,时空交错,构成了一幅不乏真诚和勇敢的心画镜像,令人慨然。从中会不会看到某种某些相似性呢,定然会的,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处一模一样的地方。   作为生命来处的一部分,北给予了春姑一定份量的笔墨。春姑是一个符号,代表着曾经青涩与美好在当下进程中的挣扎、病态和祝愿。春姑因练功走火入魔,被送进精神病院。她为什么练功呢,是因为害怕,恐慌,怕自己成为被神惩罚的恶人。作为普通的生命,支撑起春姑的是一种朴素的生存哲学:做善人。在这里,作为信仰或是工具的宗教或是功夫在春姑这里发生了背离,以拯救之名做了伤害之实。这样的例子有许多,不是一个简单的是非黑白能够囊括这种发生,生命生活之中有过多的灰色地带。   风生于地,起于青萍之末。若视春姑得病为风,地是什么,青萍之末又是什么,此间种种值得深思。能够见到的是,在北的记忆中,春姑原本健康,笑得脸像花儿一样。花儿的喻意让人联想到静美,纯真,一如小镇,童年。可是呢,小镇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生机,却又以一种安静的方式悄悄存在。很明显,在北的心中,那个承载着美好记忆的小镇有一定的构成元素,它们各有其形质,也有某种共性,比如生机。对于生机这个词语的解释有两种,一是生存的机会;二是生命的活力。很显然,村镇如老妪,哺育了生命,衰老了自己,变得瘦骨嶙峋,乳房干瘪。这种变化触目惊心,缓慢而持久,让这个从此走出去的少年几乎忘记了生养她的地方,更别说把多年以前走过的路再重新走一遍,真个是物非人亦非。如此,阅读之时便有了一种浸彻心脾的苍凉意,如同听到漠漠荒原上响起的风声嘶哑。   除此之外,小镇的存在还被赋予了一个词:安静。在这里,北将其定义为一种方式。原来一种事物的存在除却与生命关联的生存机会和生命活力之外,还有安静其质的内里。像一朵花儿,人类赋予其静美,或是其他,一念起,便以有限的概念之有取代了实质之无,狭隘自然产生。对于这种安静的方式,北承认自己置身其中无法感受到,只有在某个特定的时刻,会在心上泛起涟漪,就像这夜晚的月湖。   置身其中却无法感受到,这种被称为安静的存在方式到底有何喻意呢,否则如何会在心上泛起涟漪。这里,北提到了心,心上。对于这种泛起,北是喜欢的,接受的,并喻为夜晚的月湖。相信北会喜欢夜晚的月湖,动静之中不乏水的柔美和月的清辉。这一切似曾相识,让人联想到少年记忆中的湘江。可是如今的湘江却令人失望,水面漂着垃圾,伴随还有汹涌的洪水会不会侵害小镇的担心。   这里,北用到一个词,担心。因为害怕小镇被侵害。小镇在衰老着,自己呢,也要面对不断老去的日子。在这样的日子里,曾经拥有的健康、美丽等等一点一点丧失,变得如小镇一般失去生机。如此说来,当初的所谓梦想错了吗?为什么经历了打拼,从无到有,却又要由有变无,直到最后生命的消失。生命的意义何在?这些或隐或显的问题随时都会拷问在时空这个二元象限里生活的人,比如等待红绿灯的三分钟。   这种拷问如随时要将湘江吞噬的洪水猛兽,在人心上形成了或明或暗的缺口或是缝隙,需要填补,需要安放,以安静的方式。   可是曾经的小镇似乎已经给不了太多明晰的指示,一如北文中所言,她置身其中却感受不到,那些五颜六色的糖果再也看不到了,那些喜欢的味道也被风吹散了。北像一滴水,从湘江移到了月湖,这里有人工的修剪意。她需要湖面亮起来。这里,她提到了只要有风。原来风既可以吹散喜欢的味道,也能让湖面亮起来。是的,只要有风。   风起于何处?青萍之末。北随母亲去看望了春姑。春姑搬离了小镇,在距离城市不远的郊区住下来。对于这个地方,北给出的描述是与小镇相似,树木自然生长,没有人工修剪,在这里,一种久违的感觉浮上心间。自此,找寻给出了答案,即使文末用了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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