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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蚂蚱、蝗虫、蛐蛐

2021-12-23抒情散文缶罄
蚂蚱、蝗虫、蛐蛐夏天的时候,我们孩子家往往是忘记回家,直到父母喊哑了嗓子,发狠要揍死我们,我们才会听到。院子里有个哑巴,他有时候也跟我们一起玩,他很文雅,穿的干干净净,都用手势跟我们交流,从来不出声。他好像会叫妈妈,发出的是一种摩擦音,没有……

蚂蚱、蝗虫、蛐蛐

夏天的时候,我们孩子家往往是忘记回家,直到父母喊哑了嗓子,发狠要揍死我们,我们才会听到。院子里有个哑巴,他有时候也跟我们一起玩,他很文雅,穿的干干净净,都用手势跟我们交流,从来不出声。他好像会叫妈妈,发出的是一种摩擦音,没有声调,都是平音。他跟我们一样喜欢玩,玩的尽兴也忘记回家,他妈妈喊他,他是听不到的,我们听到了就告诉他,他能看我们的口型,知道是他妈妈叫他,他也会跟着我们叫妈妈这样的摩擦音。他很听话,不像我们听到了还要磨蹭一会,他是立刻站起来,跑回家。

我们玩捉蚂蚱的游戏,蚂蚱身体两头尖,着一身碧绿色的外衣,两根触须下一双透明的黄绿色眼睛中一个黑点,两条大腿很有力,但是它们感觉很迟钝,很好抓。我喜欢它飞起来的样子,内翅羽是红色的,飞起来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捉住它,它会在嘴里吐出一滴紫黑红色的液体,我们是不怕的。蚂蚱青草地里很多,每天都去捉,捉也捉不尽!从清晨到傍晚,一直到我们玩够了,想到别的好玩的才暂时把它们忘记。

蝗虫就不是那么容易捉到的了。方头,绿甲,大腿肌肉特别发达,蹭的一下就从你眼前消失了。它的两根触角在脑门上,很短。

我很想捉到一只绿色的蝗虫,因为相对于灰黄色的蝗虫它的数量很少,遇到它得靠运气,而且它的个头大,看起来跟威武。谁不喜欢威武霸气的虫?不要小瞧玩耍的不懂事的孩子们,很多事上他们心里一肚子数,喜欢不喜欢全在他们的行为中。

蝗虫劲头很大,它的后腿长刺,刺的我们嫩嫩的皮肤生疼。听大一点的孩子说,蝗虫是可以吃的,我们就想吃吃看,那时候的我们肚子里既缺肉又缺油,听到吃的,口水早就流在肚子里了。我们找来一些枯草和细小的枯树枝,把捉来的不管是蚂蚱还是蝗虫都放在火上烤,由于不会烧烤,绝大部分都烧成了黑炭,无法下口,不过也还是能够尝出点味道的。他告诉我们唐王李世民就吃过蝗虫,我们都不相信,他看我们不相信就说,不信?回家问问你爸你妈,不信拉倒!这就不由得我们不信了。我们吃的满脸都是黑灰,母亲说我跟黑鬼一样。

我最喜欢的是蛐蛐,蛐蛐会叫,唧唧唧唧—唧,很好听,黑黑的发亮的身子,头上两根触角又细又长,来回大幅度的摆动,虎生生的,它的尾部也有两根凸起,是尾须,它动作敏捷迅速,像是一个一碰就能够转十八圈的主。

它很难被发现,在草丛里,听起来是在东面,走过去又好像在西面,费了很大周折才能发现它们。它们一发现你发现了它们,它们就不动了,晃着两根细长的触须,静静地等待着你的一击,它的起跳速度明显比我手掌向下捂拍的速度要快。我就不停的追赶它,一直到把它追累了,失了神,动作慢起来,我才能比较顺利的捉到一个。

捉蛐蛐是舍不得吃的,放在纸做的笼中听声。平时喂它点辣椒,也没看它吃点。它好像是不叫了,几个晚上也没有听它叫一声。野虫子离开了自己的家就不会叫了,我问母亲,母亲这样回答,它想家了。我一个晚上都在做一个蛐蛐回家的梦,第二天我赶快打开纸笼子,要把它放回去,可惜它死掉了。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捉过蛐蛐。都是隔多远的听它在夜风中,星光灿烂的夜空里唱着悠扬的哆嗦的歌,唧唧唧唧—唧。

我和孩子们讲这些故事,他们都以为是哪个老奶奶瞎编的,他们对蚂蚱一点印象都没有,就知道在手机里搜索,那离大自然也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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