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事
2021-12-23叙事散文寂静安然
酒 事文/王春梅丈夫爱喝酒。为此,没事时我总有意无意的调侃;你这辈子,酒才是你亲爹!尤其回到老家,人缘可倒好呢,呼朋引伴,每次都要一醉方休。滴酒不沾的我总是不解:酒,真的就这么好喝?上次回家,临走时,人家提前放车上两盒好酒,准备上了。车上,……
酒 事
文/王春梅
丈夫爱喝酒。为此,没事时我总有意无意的调侃;你这辈子,酒才是你亲爹! 尤其回到老家,人缘可倒好呢,呼朋引伴,每次都要一醉方休。滴酒不沾的我总是不解:酒,真的就这么好喝?
上次回家,临走时,人家提前放车上两盒好酒,准备上了。车上,与我坐在后座,好奇又好动、快三岁的宝宝一会上来,一会下去的颇不安分。不好说服宝宝又尤其爱酒的丈夫像呵护两个金贵的宝贝似的,一会将业已倾斜的两盒酒挪到后座,一会又弯腰探身、不放心地拿到前边,折腾个没完。
果不其然,回到家的当晚又喝上了。囿于喝酒频数极高,我也一时懒得过问,桌上都姓氏名谁,有时见他伴宿半夜的大醉而归,便一顿没好气似的:都几个女生?喝成这幅德行!可能喝酒真的是种大享受,骂八辈祖宗都不感冒。
只是这次与众不同,不爱关注酒事的我,不得不牵挂起外出喝酒的丈夫来——可能着急走吧,出门时忘记带钥匙了。一旦半夜喝完酒回来,大醉的他总是担心熟睡中的我一时听不见敲门声,而对着一扇铁门,以他酒后的绝对英勇,一顿挥拳轮臂。惊扰小奴家倒是事小,问题是担心吓到熟睡中的宝宝。所以,咬牙坚持到凌晨两点,方将这个屡战屡败的醉鬼迎回家。
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睡个懒觉了。这一夜,天知道怎一个“竟夕起相思”。
日上三竿,终于爬将起来的丈夫简单地洗把脸,穿好衣服,不声不气一散身又潇洒地走了。干啥去?见宝宝大哭,一副绝不放行的可怜样子,急忙开门追问:喝呀,昨天定好了的。气定神闲的劲头像是专为喝酒回来的。哪有这样连着喝的?习惯攻守同盟二人组的宝宝似乎也听懂了我的弦外之音,情绪更激动了。一时难以脱身又喝酒心切的丈夫忽生一计:得了,都去,行不啊?不好吧,带着孩子,没事,没旁人。好不,宝宝?好!耶,统一行动!擦干眼泪,宝宝稚声稚气的来了句:
原来,大部仍是昨晚的战斗队员,桌上,丰盛的菜肴尚未及上齐,兴致高昂的哥几个啤酒、白酒的“又开战了”。看,我这帮哥们,够意思不?推杯换盏中,业已不胜酒力,双眼晶亮的丈夫仍不忘向我炫耀,整个一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哥们待我情”。
喝酒,唠嗑;唠嗑,喝酒。不亦乐乎!
中间,离席带孩子与另一位朋友的家属在大厅聊天,也好等待漫长的酒局尽快结束,其实,还是都愿意喝;是,我也看出来了;留恋的是那种气氛,也真是,三十多年的哥们了,从未红过脸,真是难得!是!静悄悄的大厅里,坐在沙发上的我俩一同感慨着。
终于回家了。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整了。
累得不行的大小三口倒头便睡,直到翌日早八点方醒。这一觉睡的,真叫一个黑田香。脸也未洗,牙也未刷,便是一宿。
该打道回府了。
呀,我兜里的东西?甫一上车,丈夫忽然下意思的摸了摸口袋,然后一脸吃惊的神色,什么东西没有了?见丈夫一时语声锐利,捂着口袋僵在原地,忙问。卡呀,卡都没了。什么卡?油卡、公务卡……都没了。快问问饭店啊,捡到没有?喂,玉新,你问问前天那家饭店,捡到啥东西没有?啥东西没了?只听丈夫的电话里同样传来一种吃惊的语气;啊,没啥值钱东西,就有张公务卡,里面也没有多少钱,没事、没事,语气一下子变得轻描淡写起来;没有啊,说是没看见啥东西啊!稍顷,朋友回话说。哦,那好,没事、没事,你忙,啊!
沉默有顷。
不是还有……尚未及我说完,丈夫便心领神会:是。不能说那些,让玉新知道了,他该上火了……语气自然、平和,像在述说一个遥远的故事。油卡里面还有多少钱?少说也有三千多吧,不能补?不能。能在哪丢的呢?心有不甘的我自言自语着。
车子启动了,坐在驾驶位的丈夫明显有些魂不守舍,一脸思虑状。怀里的宝宝也像听懂了我们的对话似的,全然安静下来。
车厢里静极了,显然为同一种心绪统领着。
难怪每次回来都半宿半夜的喝个没完,表面看,喝的是酒,实际也是哥们间一种情感宣泄的方式,喝的是一种不舍的情谊。看来这酒没瞎喝……此刻,一向反对喝酒的我,心里暗暗理解着憨憨的丈夫。
啥是朋友?危难之时第一个想到的是对方,方不失为朋友。悄悄中,心里为丈夫的行为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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