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中旅行日记
2021-12-23叙事散文李晓萍
1月31日年前一个月预订的机票,因为不是参团,没有被取消。以致在疫情期间,还能够走出国门。有两个从武汉回来的老外,被隔在深圳关口。过关出关量体温安检,上飞机时座位空出大半,团体游被取消。380的空客,一律白人空姐,她们头戴白色贝雷帽,帽子的……
1月31日 年前一个月预订的机票,因为不是参团,没有被取消。以致在疫情期间,还能够走出国门。有两个从武汉回来的老外,被隔在深圳关口。过关出关量体温安检,上飞机时座位空出大半,团体游被取消。380的空客,一律白人空姐,她们头戴白色贝雷帽,帽子的一侧垂下一方白色丝巾,似乎格外优雅漂亮。我们的座位在机翼后一节,空出的中间座位被几个老外霸占,一人睡一排。 九小时的航程令人疲惫。时差四小时,在机上唯一消遣的方式就是微信读书。【源氏物语】,说是日本的红楼梦,读了五六个小时。因为时差原因,到迪拜一看,手机上没法显示。它也无法理清时差的关系。 今天游览了阿布扎比的总统府,皇宫,还有清真寺。金灿灿的皇宫建筑到底用了多少黄金,我没听清也不想听清。总统府,清真寺的白瓷般的建筑,像白宫。不着一块砖瓦,不见一根木梁,全是汉白玉大理石打造。清真寺祷告室的一块地毯,据说是由两千名十八岁的伊朗少女,历时两年,一针一线穿织而成。这个情节不由让我想起了曼谷的湄南河岸,几个肩扛沙袋赤裸上身的黑色劳工雕塑。那些恢宏的背后,哪一个不是饱含贫民百姓的一部心酸的血泪史。 迪拜的疫情只有四例。出机场排队时一看,除了几个中国人还戴着口罩,那些拖家带口的外国人,都没有人戴,我们也放松了自己。 2月1日 上午游览了迪拜塔。塔高八百多米,居世界第一。电梯停在124层供人观赏拍照,除了感受楼层的高度,这样的游览,于我来说没有多少实际意义。迪拜是个购物天堂,迪拜塔的低层是个大型的购物场所。购物虽说不要关税,物价也不便宜。之前用的资生堂化妆品,减去关税一算,比香港还贵。 下午去沙漠冲沙。除了感受越野的速度与激情,还有惊险与刺激。车在薄薄的沙地横冲直撞,一会儿飞身跃上高地,一会儿腾空向下坠落。仿佛它左冲右突,都无法冲出重围,忽地“突突”一声暴怒,疯一般地狂飚而去。人就跟随着车的癫狂而惊而叫,魂也飞去了九霄云外。 玩骑骆驼。玩蹦高。玩在沙地从高处往下跑,玩用手托夕阳拍照。一个巴基斯坦的黑小伙把一只鹰套在我的手臂上,要给我拍照。玩就畅快地玩吧!本性的释放,仿佛又回到了小时那个爬树翻屋梁的自己。 虽然身处事外,国内疫情的信息也一刻不停地传来。我们参观皇宫时安检,那些年轻的女安检员听说我们来自中国,就急切地问是不是武汉,直到我们否定的回答,才令她们稍稍心安。 妹妹发来信息要求带口罩回去,说是老家已买不到口罩。在深圳工作的侄女也是,说也到处买不到口罩。妹妹每天都要上班,她说与她一起上班的那些员工买不到口罩,就把卫生巾拆开改作口罩用。 2月2日 上午去了伊朗小镇。类似于国内的古镇,甚至远没有国内一些古镇好看,但它见证着这个国家的一段历史。有他们做祷告的小房子,铺着大红的碎花地毯,四周摆放着祷告的垫子,墙上挂着壁灯,摆动的挂钟。最早取钱的柜员机,老式单车。还有一些卖地毯,铜壶,香料,伊斯兰长袍的店子。 下午去了帆船酒店,亚特兰蒂斯酒店。这个用财富堆积起来的城市,酒店是他们炫富的渠道之一。除了奢华还是奢华。为了权利者们一句,酒店的倒影不能落在岸上,于是设计者们挖空心思,填海建成了帆船酒店。亚特兰蒂斯酒店的海底水族馆为一大特色,几万条海鱼为此酒店赚足了眼球,酒店建在迪拜最大的人工岛上,2008年建成的棕榈岛被称为世界奇迹。整座岛像一棵散开了叶子的棕榈树,非常漂亮,不过只有在空中才能窥其全貌。 今天吃到了这几天唯一的一顿中餐。导游是东北人,他说一些中餐馆已经关闭。今天去的那家中餐馆,打的是伊斯兰餐厅牌子。服务员看见我们进去都隔得远远地,一种距离感无形中已形成。因为多买了几盒口罩,导游说口罩已经卖完。拿起包装盒一看,生产日期是中国,50个装50元,比国内便宜。 2月3日 今天前往阿布扎比的大沙漠。四小时的旅程,导游开着奔驰,时速160。沿途一路平坦,一马平川。一路皆是惨白得灰茫茫的沙漠之地,寸草不生。越往远走,路两边也能见到一些高低起伏的植物了,据说是阿布扎比政府专门栽种的植物,在沙漠地带,一株树的成活需三千美金的成本。那些用金币铺成的高高矮矮的绿色植物,让沙漠的行程有了别样的生气。再往前,甚至沙漠里也能见到稀拉的一些骆驼草了,还看见了几只野骆驼,那些匍匐在地的骆驼草,成了骆驼们存在的唯一依据。 车过一道关口,检查了证件后,一路往上。那些一望无际,一层层翻滚的金黄波浪,翻过一个山头后,又被另一波金黄的波浪淹没。 第一次见到沙漠,还是这么金黄的沙地,翻滚的心情就这样随着车驶进了大漠深处。 车在一栋古堡式的酒店厅前停住。阳光从棕榈树的枝叶间穿过,这就是我们今晚要住宿的地方。 办住宿,订餐,与工作人员交涉,先生流畅的英文让我刮目。多年后第一次用艳羡地目光看着他,他的侃侃而谈,他的机敏与睿智,不惧场所,举止得体,这次旅行仿佛我重新认识了他一般。那个在我生命中相抵相触的人,其实是我一直敬佩与依赖的人。 2月4日 早5.30分,被电话铃叫醒。昨晚我们报了今早看日出的项目,早起时月亮星星都还挂在天上。陪伴我们的是两个年轻的老外。一个是中东人,一个来自南非。 越野车把我们拉到一处沙漠高地,我们往最高的沙地走去。风一夜间把沙漠吹成无数条弯弯曲曲的波纹,我们就成了第一个踏在沙漠波浪上行走的人。我惊异于沙漠的脚印与踩在雪地的脚印如此相似,或许因为难得吧,我拍了下来。 看到了沙漠的生物,偶尔可见的几蓬小草,它们在茫茫沙漠显得如此珍贵。沙漠上能见到的生灵很少,来自中东的小伙子指着沙地上几个细小的脚印,说是老鼠的脚印。他说沙漠上的植物仅仅在冬季依附空气中的水分生长,夏季来临就会枯竭而死去。 我看见了沙地前方有一条湖,他说是盐湖,那泛着白光的我以为是水,他说是盐。他还说这样的沙漠隔一段就有一条这样的湖,是这块沙漠的特质。他望着无边无际茫茫的沙漠,没有人烟没有生灵,感慨地说这叫“empty”。 我们拍了日出后,车一直往来时相反的方向驶去。 在太阳直射的另一面高地,车停下安排在这里吃餐前早点,沙地的餐桌上摆着桔子,香蕉,面包等,我们一人要了一杯咖啡,吃了一点点心后返回住处。在酒店吃完自助餐,马上返程,要赶在晚上六点的飞机。 导游托我们给他深圳的朋友带了三大箱口罩,还有一箱带给福建的朋友,加上我们跟朋友一家,总共从迪拜带了近八千只口罩回国。在机场办好托运登机手续后,手机收到提示,因为疫情,今天是迪拜最后一班飞往香港的飞机,明天就要停飞了。 很赞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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