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原创】喂食：黔灵山和奈良公园

　　刚好是十年前，我用《邻居》（封面）一稿，参加了贵州省贵阳市“黔灵山文化”征文活动。从那时开始，我就听到、看到了不少那儿的猴子喂食轶事。半个月前，一则“贵阳市黔灵山封园，猴子无人喂养集中下山”的视频流传网络，又唤起我对黔灵山猴子的回忆。 　　后来官媒去公园采访，了解到那些猕猴在路上集聚，是为等待公园工作人员投喂食物——也即，尽管新年“新冠”了，但那儿的大师兄们仍有饭吃。这就好了，黔灵山因为疫情而闭园，却没有关闭猴子肚子。而对欢乐无数游客的猴的们来说，没什么比吃饭更重要了。 　　以十四天为周期的本轮战“疫”，终究要面对吃饭的后续问题。比如喂食，黔灵山野生猴有这个问题，奈良公园的野生鹿也有。不过，奈良公园的鹿比黔灵山的猴“有礼貌”些：吃了售价一百五十日元的小酥饼后，若投喂者向它点头，那些嘴软的家伙也会点头回礼。 　　然而，“有礼貌”也需要支撑物。《日本读卖新闻》报道，“新冠”疫情之后，奈良公园里由于游客的减少，近日出现了群鹿“围攻”游客求食的情况。所以公园的小酥饼小贩提醒游客：为了避免麻烦发生，希望大家在喂食的时候，不要犹豫，立即给鹿饼干吃……。 　　奈良公园小酥饼小贩的“善意”提醒，明显有借势营销的味道。不过公元年元旦我游学奈良，确实看到公园里到处竖有“野生鹿可能会攻击游客”的警告标志。那时我还揣摩：你就吹吧！不外就想说明那儿生态好，一切皆“野生”罢了。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并不是。 　　野生与否，对奈良公园来说已不重要。依我看，公园竖立警告牌想表达的意思是假设性质的：万一，野生鹿群和小酥饼之间的供求关系，因为意外情况发生而改变，那么“礼貌”小鹿恢复野兽小鹿的情况就可能会发生。现在意外情况果然发生：新冠来了，小饼没了。 　　小酥饼与日俱减，野生鹿的礼貌随之耗尽。此时，比起平时拉扯游客索要食品的黔灵山猴，奈良公园鹿已是半斤八两。西方鹿“皮尅”东方猴，是“精神物质”规律的新冠版：礼貌，建立在足量的鹿食或猴食基础上。译成坊间土话意思是：“疫”必须战，钱及时赚。 　　远眺奈良公园“礼貌”的野生鹿群的饥肠辘辘，近看黔灵山员工戴口罩投喂猕猴群，就觉得只有即刻撸袖子了，才能避免类似奈良公园小鹿与小饼供求失衡的情况；才能在困境中维护原来的形象。否则，各级动物断供太久了，就会原形毕露。野生鹿是，文明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