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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乡土,血脉里流淌的乡愁

2021-12-23叙事散文张广荣

乡土,血脉里流淌的乡愁
张广荣
远行求学的那个秋天,母亲执意把我送到三十里外的火车站,在临行的时候,母亲特意将一个红布包塞进我的怀里,我问:“这是什么?”母亲嗫嚅地说:“一捧乡土。”
“乡土?有什么好带的!”我笑问母亲。母亲坚决要我带上,……
乡土,血脉里流淌的乡愁
张广荣

远行求学的那个秋天,母亲执意把我送到三十里外的火车站,在临行的时候,母亲特意将一个红布包塞进我的怀里,我问:“这是什么?”母亲嗫嚅地说:“一捧乡土。”


“乡土?有什么好带的!”我笑问母亲。母亲坚决要我带上,笑曰:“宁恶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母亲没读过书,居然说出这样文绉绉的话。我听了,眼睛突然有点湿热热的感觉。

我觉得不可思议,我是去繁华都市读书深造的,母亲却给我带一捧乡土!这是不可思议,更显迷信愚拙!火车即将启动,母亲眼巴巴地望着我。我只好安慰母亲:“您回去吧!我一定会好好珍藏。您和父亲也一定要保重身体!”

连日的舟车劳顿,终于到了梦想的大学校园。这是一所坐落于滨海之城的省属综合性重点大学。校区内楼舍典雅,亭湖沉韵,林木丰美,风光旖旎,各种名花异草数不胜数,我把那包乡土往壁柜里随便一扔,就兴奋地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之中。学科标兵的我,想在大学里继续出类拔萃,我只有更加勤奋。日夜拼搏的行程,我总忘了时光的穿梭,初来时天高气爽,到如今竟也冷雨霏霏。我很珍惜大学的深造,全身投入,废寝忘食。紧张的学习,早已忘了母亲让我带来的那捧乡土。隔三差五,母亲总是飞来一个电话,谆谆叮嘱:“”南方的气候,阴冷潮湿,当心身体,护好乡土,要随身携带!”


我不明白,在母亲的嘱咐里,照顾身体和护好乡土有什么关系?我百思不解,就把它弃之脑后。可巧,在连日的绵绵细雨中,我身上先是出现了丘疹,接着是感冒头晕,全身乏力,随后就是心慌胸闷大便稀溏腹泻不止,我的心情很是忐忑,堵闷极致却又无从释放,整个人也萎靡了。宿管阿姨,热情和蔼,经多识广,见我这样,说是“水土不服”,忙问我是否随身带有乡土,我点头应和。她立刻帮我从壁柜拿出乡土,拧开我的水杯,拈了些许泥土,散在杯中,倒上开水,待泥土沉淀茶水微温后,吩咐我将水喝下。盛情难却,我硬着头皮灌了下去。咦!说也奇怪,半会功夫,我的肚子竟然顺畅起来,人也舒爽了许多。我连忙感谢阿姨“医术”高明。


知道这“妙方”,我突然想起母亲,想起家乡。打开那包乡土,细嗅慢详。光影下,我浮想联翩。黑黑的泥土依然那么平凡淳朴,沉默无语。它没有花的妩媚,没有草的翠绿,没有树的挺拔,它只会把水吸入自己的体内,又悄悄地奉献给爱它的生灵万物。让树木发芽,让百花盛开,让空气清新,让大地蓬勃……承载了万物,孕育了生命,生长了希望,寄托了未来。乡土凝聚的布包,散发着淡淡的土香,还有父母的体香,一种莫名的力量涌上我的心头。我捧起这捧泥土,郑重立誓:我要好好学习,用毕生所学,回报我的家乡,让家乡的泥土也绽放芬芳。


在外地求学,我是强壮的,我有一捧扎根的乡土。随着每一颗乡土的方向我茁壮成长,迅速找到了立根在乡土深处的家乡。高大挺拔的青山是我家乡挺起的脊梁,哗哗流淌的河流是我家乡唱起的欢歌。这里一年一个新变化,三年三个大台阶,变出了家乡的日益蓬勃,变出里乡亲的富足安康。一年又一年被播种的乡土,就是血液里一代又一代新的希望。


奋力研读的时光,我借助母亲的这捧乡土吮吸。我买来一个精致的匣子,把母亲的乡土珍藏。每当人生遭遇去留选择时,审视一下匣中的乡土,我便坚定了信念。原来,母亲的良苦用心,就是让我拥有乡土淳朴平凡,默默奉献的品格,就是让我记着家乡的恩泽,萌生奉献家乡的情愫,让乡土绵延在我的血液里,润泽我的生命,滋养我的人生。

苏轼词云:“此心安处是吾乡。” 我想:乡土是我们每个人血脉里流淌的乡愁,我们都应该扎根大地,随着母亲的指向,立足乡土,奉献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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