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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人生几何:最好的礼物

2021-12-23抒情散文河蚌赌徒
最好的礼物  “爸爸,我今天得了80分哦。”天天在厕所里得意地跟我说:“你大了几个啊?”他大便了16个,每个5分,好吧,我不确定他真会计算16乘以5,但是,他的确是算出来了。嗯,问题的关键或许不是数学,而是,16个这个数字本身。我当然没有去……

  最好的礼物  

  “爸爸,我今天得了80分哦。”天天在厕所里得意地跟我说:“你大了几个啊?”他大便了16个,每个5分,好吧,我不确定他真会计算16乘以5,但是,他的确是算出来了。嗯,问题的关键或许不是数学,而是,16个这个数字本身。我当然没有去数过,但是,我相信他不会骗我。我在房间里跟他一唱一和的聊天儿,边告诉他我才大了三个,边讨论着他大便的分数,而几分钟前,我在给他讲故事,故事里的马骄傲先穿裤子,后穿内裤。天天笑得前仰后合,然后接受了事情应该是有先后顺序的这个道理。这个故事,其实是在回答他的那个“为什么要先学习后画画”的问题,虽然,这个答案并不完美,甚至不合逻辑,但是,他很开心地接受了。我把这些记下来,等他长大了后,这些文字,会是除了房子首付之外,我所能给他的最好的礼物。嗯,我算了算,大约我也就够给他攒个首付,或许可以多点,但是帮他全款在上海买套房子,好像很难。
  晚饭的饺子  
  六点四十分的时候,叶子天天和岳母才刚从外面回来。这是寻常的一天,天天上午去幼儿园,下午去上了两个课外班。轮滑课结束后,她们仨就在那家本帮菜吃了晚餐。最近她们每个星期总会去一次,趁着那边促销,五十块能买一百元的券。每个美团账号只限买一个,我们前后已经买了有十张了,嗯,谁还没几个愿意帮忙的朋友?当然,也并不是每个朋友都愿意帮忙,比如那个会拉着我去网上给他家生意好评的那位,就无视了我的求助。五六十块钱,能够吃到酱鸭、排骨汤、醋溜土豆丝和一大块东坡肉。酱鸭的鸭腿和东坡肉瘦的部分归天天,肥的归也叶子,如果我也去,土豆丝归我。至于略微咸了点的排骨汤,则是一家人分享。如果我不去,叶子她们习惯把剩下的酱鸭打包带回来,留着下一顿吃。“你晚上多点个好菜,我出差赚到钱了。”我微信上给叶子说,她没回。等她们回家的时候,我正在烧水下饺子,韭菜猪肉馅儿的。之所以这么晚才吃晚饭,是因为我3点多到家时,发现桌上摆着三个剩菜,所以,我就盛了碗饭把它们都清理掉了。吃的时候,我想起来,我好像下决心再也不吃剩菜了。
  有家的人了  
  桌上的菜当然是给我留的,叶子担心我在飞机上吃不饱。事实上这次不是没吃饱,是没得吃。当时只顾着选早点的航班了,没注意是春秋的。这还是我第一次坐春秋的航班,它们中午不提供免费午餐。飞机上的套餐倒也不贵,牛肉饭才40元,只是终于也没舍得吃,我们午餐补助也才50元。饿其实也不算饿,早餐吃了两个包子一碗面条,喝了碗小米粥,还有各色蔬菜瓜果若干。包里还有昨天开会时顺手拿的一个香蕉和一包饼干,凑合着垫吧一下也行。一想到能见到天天了,就开心,其他的都是小事儿。昨天晚上我没跟她们娘俩电话联系,因为跟老同事要聚餐;前天晚上,我的微信视频拨过去,叶子给挂断了,她回我说,刚从哈卡下课,正在路边等车。那时是晚上7点半。她问我:“你脚怎么样了?”我说:“好很多了,下午还跟同事一起布展。”她说:“小心点,别逞能。”我回她:“哪儿能呢,我都有家的人了,同事照顾我,没怎么让我干。”
  你得使劲揉  
  这次会议选择的酒店并不贵,238元一个标准间,我跟同事住一起,嗯,男的。下午布展后,晚上一起搓了一顿儿,吃了猪肚鸡、辣炒鱿鱼、家常豆腐和凉拌黄瓜。我去买单的时候,顺便把我中午吃的那半只烧鸡一起开了发票。吃得有点撑,我俩躺床上边看球边扯淡。球是国足踢关岛的世界杯预算赛,我俩都喜欢看这种虐菜的比赛,毕竟除了踢关岛这种,国足稳赢的比赛几乎没有。他猜10:0,我猜也就进5个,结果是7:0。看球还是得有个伴才有意思,一边看,我们还聊了NBA那事儿,观点基本一致。我俩是老同事了,几年前在那家奥地利公司就共事过,如今又相聚在这家民企。当然,我跟他谈不上多熟悉,毕竟我在上海,而他常驻昆明。这次见面最大的收获,是他告诉我说:“你那治伤软膏,不是涂上就完了,你得使劲儿揉。”我看了说明书,上面只说是涂于患处,医生也没提醒过要揉,但他既然信誓旦旦地说他踢球时受伤都是把红花油或者这种软膏涂上去,然后揉才见效快,我选择相信他。嗯,信对了。
  无关的诺奖
  据说有个女球迷太热情了,然后被人肉了,据说而易。NBA跟我没什么关系,一如当年砸日本车的时候,日本车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国家利益,嗯,这个跟我有关系,只是权利和责任具体如何分配,好像也没人跟我提。当然,提不提都行,我不计较,我是个好说话的人。就像这次诺奖,选谁人家也没跟我商量过,好在,人家评委会好像也没说过代表全世界人民之类的话,没有强迫替我代言。好像而已,或许说了,只是我不知道。也是,就算我知道了又能拿人家怎样?这次诺奖文学奖,仍然没有我的份,据说是没有提名我,至今也没人跟我解释为什么不提名我。或许,是因为我只在杂志上发表过一篇散文?可我在论坛上写过很多啊。好吧,没就没吧,总之我也没告诉过叶子说下个月会有一笔奖金入账。很多年前,我其实憧憬过自己上北大清华得诺奖啥的,但,前些年梦就醒了。现在的我,其实不关注这些,只是在新闻上看到,随便说说罢了。诺贝尔奖得主,全部各大类奖项加起来,我能记住名字的,一只手数得过来。我不知道,如果我能把那些名字都记住,如今的收入,会否更高一点。
  认真地磕头  
  “爸爸,奶奶又吼我啦!”天天带着哭腔的求助声从厕所里传来。“奶奶跟你开玩笑的。”我笑着安抚他:“谁让你不好好大便了,快点大完了,还要洗澡呢。”“奶奶不是开玩笑。”天天嘟囔着,但声音就小了下去。他六点四十到家后,又忙着做专注力的作业,钢琴的作业,然后就被赶着去大便,几乎就没有玩的时间。大便前,他跑到我床边说:“爸爸,我们聊会儿天。”岳母在外面吼着:“聊什么聊,都几点了?”我笑着亲亲他说:“明天爸爸陪你去上课,我们再聊。”他有点难过地说:“我们都没聊天的。”看得出,他想我了,但是没办法,岳母需要等他大便后,给他洗澡,然后岳母才自己洗。老人家也累了一天了,急着休息。一家人都很辛苦,包括制订整个培训和学习日程表的叶子,但是,当然也不能怪叶子,她的确是为了天天好。至于将来是否真好,天知道,我们只能是祈求上天保佑和怜悯。那次去焦作拜访客户,我抽空去了趟圆融寺,在许愿墙那里,挂了一张红色的祈愿符。磕头的时候,我很认真。

河蚌赌徒
2019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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