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的鱼儿
2021-12-23叙事散文匡建华
清江的鱼儿文/匡建华八百多里清江从崇山峻岭中蜿蜒流出，百折不挠，一路奔腾，一路欢歌，哺育了清江两岸土家儿女，成就了土家文明。远离故乡的游子，时常在梦中，撑一支竹篙，划向岁月的深处，寻找童年的时光。小时的清江河水清澈见底，小溪里浓密的绿色水草……
清江的鱼儿文/匡建华
八百多里清江从崇山峻岭中蜿蜒流出，百折不挠，一路奔腾，一路欢歌，哺育了清江两岸土家儿女，成就了土家文明。远离故乡的游子，时常在梦中，撑一支竹篙，划向岁月的深处，寻找童年的时光。 小时的清江河水清澈见底，小溪里浓密的绿色水草中，游弋着成群结队鱼儿，小虾，水蜗牛，还有横行霸道的螃蟹，在现在娃娃眼中可是梦幻的场景。 春天的河边，轻风拂动杨柳，绿色麦田一望无垠，黄灿灿的油菜花香气袭人，蜂蝶飞舞，井字状的稻田波光如镜，映照着天光云彩，稻秧随风起伏，勤快的农人弯着腰在拔着杂草，鱼儿在脚下嬉戏，这是儿时记忆里的画面。 在清江两岸的大山中有许多小溪，小溪水直接流入清江河中，也许它们就是清江河的源泉。不论是清江河，还是小溪水都是娃娃们的乐园，少不了娃娃们欢笑声。我时常跟大哥大姐去游玩，开始胆小，大河水深怕淹，小溪草多怕蛇，就蹲在岸边，静静地观游来游去鱼儿、看螃蟹在打水中打闹，还有摇曳的水草。有时也看水中的自己，躺着看天上的云彩，自由与美好充盈着我童稚的心灵。 或许是到清江河或溪边玩的次数多了，胆子也大了起来，时常和小伙在河边或小溪里打水仗，模鱼儿、捉螃蟹。每次去玩的时候总是忘记不了带上玻璃瓶子，有收获时就将它们带回家中。不过我很少捉到大鱼儿，太小又不能食用，只好自娱自乐，小鱼儿在这陌生的环境里，焦急地乱串，不到24小时就全部直挺挺地漂在了水面上。后来就把小鱼儿放在屋旁边的有水的小岩洞里，可不到两个星期，它还是死了，有人说是水少，氧气少，也有的说它是是饿死了。成家后我也养过几条金鱼，结局与我捉的野鱼儿是一样的，有同事告诉我，养鱼大有学问呢！ 在清江边生活的老乡，如果没有几付鱼网好像家里没有男人，农闲时不是织新网就是补旧网，再就是下河打鱼，改善一下生活的味道。在二十六七十年代，吃鱼的人少，河里鱼儿多，下河一趟很少有空手回家的。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用网打鱼的人少了，钓鱼人逐渐多了起来，县里还成立了钓鱼协会。有一次随几位老同志参加钓鱼协会的活动，在同一地方，用相同的钓，别人钓了几十条，可我一条也没有钓上来。有时鱼儿上了钓，心里才一紧，紧张、激动，竟然忘了收鱼竿，待到提起鱼竿之时，鱼钩上竟空无一物，连同挂好的蚯蚓也被鱼儿吃光了，失望之中，只好重头再来。有时折腾一整天鱼篓里面也只有几条小鱼儿。 原来钓鱼也是技术活。有一位经常钓鱼的同事告诉我，如果第二天要钓鱼，头一天就到鱼儿经常出没地方“发窝子”，也就是放一些诱饵吸引鱼儿，第二天必有收获，这就叫“有舍才有得”；而水里的鱼儿为了觅食，虽然知道陷阱重重，也是义无反顾。 如今垂钓大多为乐趣，远离喧嚣,让人心静、境静、情静，在等待与希望之中。不过也有钓鱼成瘾的人，彻夜不归，饿了吃个馒头充饥，叫“钓夜鱼”；有的甚至带上炊具，几日不回家。现在最富有的钓鱼人，光装备就达好几万元。 古往今来，多少达官显贵乐此不疲，多少骚人墨客临渔抒怀，多少樵夫布衣捕鱼维生，高兴起来可以钓鱼，失意起来更是用钓鱼来派遣心中忧闷。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清江梯级开发，形成了高峡出平湖的景观，还吸引了许多稀有鸟类来安家落户。每到夏天洪水到来，大坝就会开闸泄洪，不少鱼儿一不小心就从一百多米高的坝上随着洪水一起摔到坝下，当然大多是头破血流。这时人们就会开着木船、机动船会赶来，在离大坝几公里的地方捡鱼，运气好的人几小时就可捡一百多斤，我见到最大的鱼有六十多斤，这时的鱼最便宜，可那怕只有一两块钱一斤，买鱼的人也是极少，围观的大多数人只为饱一下眼福。 去年夏天我下乡路过清江边，发现早上三四点钟，清江上游的面河上还是灯火通明，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呢。老乡告诉我，这是在捕银鱼。银鱼我吃了许多次，却不知道银鱼是要半夜捕捞的。银鱼，又称为冰鱼、玻璃鱼，是从外面引进的，古称脍残鱼，又名白小。唐代大诗人杜甫曾有《白小》:"白小群分命，天然二寸鱼。细微沾水族，风俗当园蔬。人肆银花乱，倾箱雪片虚。生成犹舍卵，尽其义何如。"诗人概括得生动形象。这种鱼小而剔透，洁白晶莹，纤柔圆嫩，透明，体长6--20厘米，系水中珍品，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营养学家已将它列为长寿食品，有"补肺清金、滋阴补虚"的功效。 螃蟹目前已经是人们餐桌上的美食，可我不喜欢吃它。三岁的孙子曾问我，爷爷，螃蟹的头在哪儿呀？还真是把我难到了。清江边的小溪中也有许多螃蟹，可比现在的大闸蟹小多了，小时捉着玩，有的人也把它烤了吃，有的还生吃，说味道特好。多少年后有的小伙伴得了一种病，叫肺吸虫病。说与清江流域小溪小螃蟹身上有一种寄生虫，如果吃时不通过高温煮熟，里面的寄生虫就会跑到人的肺部发炎，医生还说，如果它跑到了脑壳里就会更麻烦。幸亏我胆子小，没有吃它。 如今清江的鱼儿已游出清江，走向祖国的四面八方，一道清江鱼给远方的游子又添几份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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