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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野菊》外一篇

2021-12-23叙事散文戴村方
野 菊我热爱天色微明的世界。 城市在这时依旧沉睡,没有车。露珠盘桓于绿叶,轻雾环绕于楼宇,我倚立窗子,在雀鸟的叫声中感受空气润润的醇厚,这黎明,属于热爱黎明的人,还有雀鸟。听这清风拨动窗帘的声音,我想起楼下花坛中的一朵野菊,有落日……
野 菊 我热爱天色微明的世界。 城市在这时依旧沉睡,没有车。露珠盘桓于绿叶,轻雾环绕于楼宇,我倚立窗子,在雀鸟的叫声中感受空气润润的醇厚,这黎明,属于热爱黎明的人,还有雀鸟。
听这清风拨动窗帘的声音,我想起楼下花坛中的一朵野菊,有落日的颜色,稀稀落落数片浅且窄的叶子,花瓣也不多,却生长在这名曰花坛实则只有灌木的地方,在我的印象里,偌大一个小区,这样的野菊并不常见,它是这不常见中的一朵,没有人给它培土、浇水,甚或绿化工一旦要裁剪灌木,便要顺手将它当做杂草除去。这就是它作为野花的命运。于是,我想在这个黎明去看看它,为它浇点水。
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下走,因为有电梯,作为消防通道的楼梯走的人很少,显得沉闷,却也安静。五六分钟,我便站在花坛边上,却看见一只橘猫卧在这可怜的野菊上,猫并没有要故意伤害什么的心思,只是由于慵懒,没想到会犯下伤害生命的罪行。我无权谴责猫咪,只能将它挪开,这可怜的野菊,匍匐在地面上,所幸杆儿没有折断,虽说憔悴了,却也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我将它扶起,手刚放开,它便又倒了下去。我在花坛中找到一根枯枝和一支长的枯草叶,把野菊固定在枯枝上,野菊终于避过了一场灾难。
想来这世界上不是有太多人便是一朵柔弱的野菊吗?身世平凡,长相平凡,地位平凡,柔弱的活在大地上,需要依靠却没有依靠,任是一场极小的灾祸于他们也是灭顶的大难,一根枯枝就能救他们于水火,只是这给予枯枝援助的人在哪里?
我站立着,默默地端详着这野菊,直到太阳升起。
宁静的村庄 这个被稻田与河流包围的江南村庄,一派的白墙黑瓦,玲珑晶莹的造型,和周遭的田野与河流配合起来真是一幅绝美的画卷。她有着数百年的历史,这一点我们可以在村中央祠堂的条石基础上找到证明,几百年,于一个人来说,这是多么漫长的时间,可是对于一个村落,一晃,昨天的故事而已。在村落里散步,是那种自然的生活之美。我们在城市的花园里游荡的时候,也能看到一堵用来提升空间层次的白墙,也能在某一个空地看到一个用来增加野趣的稻草人,可是都很做作,总是觉得况味的贫乏。而这被自然包围本身就是自然的村庄,没有任何修饰的清泉就流淌在身边,鸟雀是自由的,不惧怕人的在我们四面飞翔鸣叫。一种味道,发端于围墙里面的菜地,清新的瓜果和蔬菜的味道,还有用来作为肥料的沤肥的味道,在我们熟悉得就像是家里离世了的老人敦敦絮语,亲切了嗅觉,亲切了心灵。
鸟雀是自由的,孩童也是自由的,一群小学生像鸟儿一样欢呼着从我们身边飞过,正是中午放学回家吃午饭的时间。除了放学的顽童,在这村里街巷中奔跑的还有没到学龄的孩子,花着脸,眼睛里闪动着的是真正的童趣,躲避陌生人,又躲在门边偷看我们,倒是老人们自在悠然,一把简陋的竹椅,旱烟的香味缭绕于四面。
其实这村庄离县城并不遥远,只是中年人、青年人都去了遥远的大城市工作,没有了他们和县城的连接,村落便显现出封闭的况味。然而,却保留了一丝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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