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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泉 缘

2021-12-23叙事散文王汉玉
泉缘中学美术课本上,供美术欣赏的作品中,有一幅法国油画大师安格尔的名作《泉》,总不时引起我的思考:《泉》创作于1856年,安格尔此时已76岁高龄。体态丰腴的少女,肩扛陶罐汲水,泉水涌流,水波四溅,清纯的的少女与清澈的水波和谐地统一在一起,向……

泉缘 中学美术课本上,供美术欣赏的作品中,有一幅法国油画大师安格尔的名作《泉》,总不时引起我的思考:《泉》创作于1856年,安格尔此时已76岁高龄。体态丰腴的少女,肩扛陶罐汲水,泉水涌流,水波四溅,清纯的的少女与清澈的水波和谐地统一在一起,向上的手臂、微倾的腰身、半曲的纤腿……所有这一切构成了身体的全部曲线,这种曲线极富节奏感,与线形的泉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愈发显出少女身体的曼妙与美感。这就是安格尔追求的“永恒的美”,与达芬奇蒙娜丽莎“永恒的微笑”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我一想到泉这个意象,总是和清纯的少女联系在一起,不论是艺术,还是生活,的确泉和少女有不解之缘。

我的家乡在黄土高原,没有安格尔笔下那丰盈的泉水,有的是汩汩的细流,汇成泉,成为过往时代人们生活的必需。黄土高原的泉大多都在深沟里,人们汲水是非常艰难的。我家房后的沟里就有一泓清泉,伴我走过记忆中的童年,虽说路途不太遥远,但从陡峭的沟坡汲水上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我和二姐下午放学回家后的时间就消耗在这短但艰难的汲水路上。那时我们都上小学,年龄都很小,只能两个人拿一根木棍抬水送回家,倒满一缸水,往往要来回五六趟。我年纪小,二姐总是把水桶搬向她的一边,有时甚至就干脆是像她提着水桶。二姐的这种关爱至今说起,仍然让我感动不已,姐弟情因此总是很深很深。

因为这种艰苦的劳动和姐弟情,我对泉是既感激,又敬畏,既留恋,又愤恨,复杂的的情感到现在仍然纠结在心口,以致常常梦中也纠结在那一泓清泉里——水波星光尽情地在泉里荡,思念萦绕心房,回忆里满是充盈人间至情的回想。那时的二姐正是位少女,粉红的脸蛋,水灵的眼睛,稚嫩的双手,一袭印花布的衣裳,清纯得无以复加。任岁月沧桑,想起泉,二姐永远是位青春少女,给人的想象以美感。

童年也曾在本省南部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是座古朴的小镇,那里的泉就不一样,一年四季丰沛的降水,使得小镇到处是泉,誉为“泉城”一点也不为过。这里的泉首先让我惊讶,因为初到那里,一方水泥池子里,就有碗口大的水眼直往外奔涌,“问渠那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一年四季都是活水,滋润四方百姓。

那时也没有自来水,吃水就去泉里汲取,当地人的汲水工具是用背篼背水桶,方形的木制的水桶还是很笨重的,来回也要花很多力气。每天放学回家,和下班的大嫂一起去汲水是必做的功课,我负责舀,大嫂负责背,美丽大嫂身体弯成的曲线也是美的。 大嫂是满族,八旗后裔,还有点贵族血统,圆润的脸蛋,高挑的身材,高高的鼻梁,纤细的手指,浑身充满美感,既传统,又现代。她和大哥是一见钟情的,未结婚前我叫她“大姐”,就一起汲水,少女的风姿在汲水的劳动过程显得更为丰满。所以,回想起小镇以及小镇里的泉,大嫂一直年轻,一直保持少女的清纯,美的形象不会在脑海中磨灭! 艺术中的泉,现实生活中的泉,总是交汇在我感情和思考的域限内,把对女性的崇敬之情酣畅地抒发,试图寻找一种关于泉的永恒定义。凭借着这种爱好,在孤独的人生旅途中,聆听阿炳的《二泉映月》成为我日常的一种行为。听时间长了,就有深刻的感触,于是在诗中这样写道;“薄烟淡雾月儿朗,冥冥清辉,冰洁宛若玉衣裳。拂动思念,期盼梦中的那一回望! 清流玉波泉水淌,缓激泉底,层层细石回波荡,散入胸中,留住这悲凉与忧伤! ” 二泉,即无锡惠山的第二泉,阿炳时常在那里拉琴卖唱,时间久了,泉就如歌者心中的恋人,互相依恋,难以分离,也就自然生出万千感慨,于是就有了《二泉映月》这样的民间名曲。想来,看不见事物的阿炳心中,二泉莫不是一位清纯的少女,幽婉、哀怨地盛开在歌者的情感中,作为美的形象存留在脑海里。所以,音乐才这样幽怨缠绵,一唱三叹,令人回味! 绘画的泉,生活的泉,音乐的泉,和少女有缘的泉,都成为我心灵的泉水,滋养我,教导我,爱护我。缘定此生,与泉有缘,我亦如泉,才会生出这样倾情的文字,把对人生的思考奉献给爱我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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