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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一次难忘的笔会(修改稿)

2021-12-23抒情散文夏日荷风
一次难忘的笔会 忘不了几年前的那次笔会。那时我正对陷入对文字的狂热中,每每打开电脑的word文档,指尖碰触键盘,便有一种收拢不住的飞翔感。汉字依附着我的情绪,跳跃,旋转,咆哮,直至成为小溪,平缓而静静的流淌。受小情小性……
一次难忘的笔会 忘不了几年前的那次笔会。

那时我正对陷入对文字的狂热中,每每打开电脑的word文档,指尖碰触键盘,便有一种收拢不住的飞翔感。汉字依附着我的情绪,跳跃,旋转,咆哮,直至成为小溪,平缓而静静的流淌。受小情小性掌控的我,拢不住铺天盖地的字;字是船,我坐在船上,手里却没有船桨,任由船载着我漂到任何一个或水草丰茂或云淡风轻的地方。我喜欢那种飘的感觉。很浪漫,很纯粹,很优雅,很别致,甚至和我用指尖碰触琴键一样,许多美丽的事物,包括影子、梦境、幻觉、爱情、异域风情,都在我清晰的意识中萦绕和舞蹈。我并不关注承载着我的是一只什么样子的船,也不在乎那船曾留下的水纹和轨迹,只是在船靠岸的时候,起身,轻快上岸,便头也不回地扎入家长里短的琐事中去了。 坦白的说,这不是真正的写作,充其量是一种情感方面的自我宣泄。自然,在笔会时的饭桌上,得到一位资深老师的如下评论: “你的字,主观的东西太多,我看不出你要表达的主题,更感觉不到散文应该有的清晰脉络。” 我的脸一下涨红,头快低到饭桌下面去了。隐约感觉到,师姐师妹们的目光,顿时齐涮涮地转移,将我锁住,形成一个辐射着高热量的模板,使我呼吸一下,都有了跨越生死线一样的难度。曾经陶醉在自己“洋洋洒洒”的字中,并自认为那深度陶醉的感觉就是艺术,且为自己如此这般的艺术禀赋而窃喜;原本以为这次笔会中,定会得到老师的肯定,哪怕是诸如勤奋之类纯属鼓励的一个词,之后带着对文字一如既往的爱返回校园。可是,结果怎么会这样难堪呢? 我再没有勇气用饭,而是呆呆地坐在那里,明显地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我开始后悔我的到来了。倘若在家里听听音乐,上上网,带孩子一起回家看看父母,不是比来这里有意义得多吗?我何必坐一个小时颠簸的公交车,费尽周折地参加什么破笔会?我越想越气愤,心想:什么笔会?纯属是我的个人批判会;什么老师,我看就是看谁顺眼就说谁的字好的赖作家!以后这种自讨苦吃的所谓笔会,说什么也不能再参加了。 大家都非常珍惜这难得的对面交流机会,彼此之间侃侃而谈,互留地址和联系方式,谁也没有因为我一个人的反常而改变什么。我则以一个非常不和谐的音符夹在其中,一言不发,机械、呆板。下午去的两个景点都景色宜人,一个是十里长廊葡萄沟,农家庄园内,服务人员将洗的干干净净的玫瑰香葡萄摆放在小圆桌上,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去品尝,只有我暗自不动,仿佛什么都没有见到;滨海大漠边,人们滑沙嬉闹,拍影留念,独我一人面对着大海沉默无声。那时候,我的脑子里萦绕的都是老师对我点评的那几句话,我的眼前,浮现的都是文友们飘过来的略带鄙夷的目光(当然是我自己主观的感觉),我恨不得马上从他们的眼前消失,立即回到乡下那个清静而繁忙的校园里。 回家后,我打开博客,写下了这次笔会的体会。一位文友在博文上留言,说:不要在乎,老董(评论我字的那位老师)是我以前的同学,我很了解他,他向来习惯于这样批评人,不要在意,你写的字我很喜欢。有一个人喜欢的字,就不算是白写。

我苦苦地笑了一下,发过去一个木讷的表情。 此后,每当我用指尖触键的时候,我都会感觉到一阵很强烈的疼痛;这疼痛使我用一种非常冷静的态度,面对我打出来的一字一句;成稿之后,我依旧带着那痛,反复阅读与修改我的文字,看是不是主观的东西太多,看是不是有着清晰的脉络,看是不是传达出了一种明确的思想。 现在想想,当初批评我的董老师,真是一个非常称职的老师。他利用了我敏感的性格,用严厉的批评碰触我的自尊,痛感被我夸张的情绪强化、衍生,之后冷凝成一种理性的平静。而这理性的平静,恰是一个写字者码字时的常态心理。因为,一段字,尤其是有可能面对许多读者的字,是必须要认真而负责的。 有了那次“赤裸的暴晒”后,我有了一定的“抗挫”心理,但凡对我字的反面评论,再不会感觉“羞愧不已”,当然,我会对这些反面评论进行一下理性处理:明显的恶意攻击性批评,置之不理;明显的善意启发性批评,我则会深藏心里,反复思索,在以后的写字中尽力避免,力求突破。 人都是有虚荣心的,相对于批评,即便是善意的批评,又有谁不更青睐于含糖量高的赞扬呢?我也不例外,在看到那些甜言蜜语的褒扬字眼时,心会绽放成一朵花,甜味会浸入皮肤内的每一个细小毛孔,那真是一种舒服到指尖、脚心的舒服。可是,在这种虚荣心极度满足的时候,任何一个人,都会有停滞不前和安于现状的潜意识产生,当自我的光环被主观放大的时候,思想的锐性就会极大削减,突破与进步的步伐,就会迈得非常缓慢,甚至消失;相比之下,那些乍一看感觉很刺眼、很不舒服的善意批评,则是一面很好的镜子,它们可以照到你字中容易疏忽的地方,照到你不易觉察的性格弱点和思想匮乏处,为你提供一个写出愈发圆润、愈发有张力、愈发深刻的好文字的契机。

只要写字不断,批评就会不断。 理性地看待批评,逆耳的言语也会转化成写作的动力,成为文字进步的一大助手。 善意的批评是宝,是无价之宝。 难道不是吗?

[ 本帖最后由 夏日荷风 于 2011-12-16 13:3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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