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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回家

2021-12-23叙事散文夏日荷风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5:35 编辑

五一回家 五一假期,适逢婆婆进城小住,又赶上三号单位里值班,我便不得不将回家看妈的时间压缩为一天。其实,除去夜间的睡眠时间,掐指算来,白天和妈在一起的时……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5:35 编辑 <br /><br />五一回家
五一假期,适逢婆婆进城小住,又赶上三号单位里值班,我便不得不将回家看妈的时间压缩为一天。

其实,除去夜间的睡眠时间,掐指算来,白天和妈在一起的时间真的算不上一天。一号下午三点半,和女儿坐上通往家乡的公共汽车;次日中午十二点半,准时从家里出来赶一点整的汽车,时间太匆忙,这期间,妈似乎一直在忙忙碌碌地做饭和打点带给我的东西,甚至连坐下来和我闲聊的时间都没有多少。
一号下午四点半,公共汽车驶入贯穿家乡中心的柏油路的中断时,正赶上一阵急雨,黄豆粒大小的雨滴只持续了几分钟的光景,柏油路中间的凹地里就积满了雨水,不小的风把雨滴斜刮到汽车的窗玻璃上,很快就模糊了车外的视线。女儿一面蜷缩在我怀里念叨着怎么办啊,这么大的雨,一面以一种极为罕见的儿童的渺茫表情凝视着窗外那迷离的雨的世界。
车停了,有乘客下车,在车门打开的瞬间,忽地刮过一阵透心的凉风,夹杂着豆粒样大小的雨滴,女儿嗖地打个冷战,往车里跑了几步,继而转过身面对着车尾;我坐在最靠近车门的座位,来不及转身移动,膝盖处的裤子就湿了一大片。怎么办呢?下车后离家还有很长一段的路呢,附近又没有出售雨伞的小卖部。
正在我踌躇疑虑之际,我听见车窗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玉梅,妈在这了;冰冰,姥姥在这了”;我心一暖,只见妈妈瘦弱的身影在车门外晃动着,紧接着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被风吹得黑黑的脸和一双急切寻觅的眼睛。见到我和女儿之后,妈放心地舒了口长气。我起身,见母亲的手里拿着两把新雨伞和两件厚一些的衣服,而她自己却撑着那把在夏季里被耗子嗑得早已失去雨伞的作用,只有一根伞柄的存在才能证明是那一把雨伞的“雨伞”,站在风雨中,焦急地等着我们,时间一定已经很久了,因为她的后背上,早已被密密匝匝的雨滴淋得湿透了。
一路上,我和女儿穿着妈带来的厚衣服,打着妈带来的新雨伞,丝毫没有感觉到雨水和冷,妈却拒绝了我和女儿为她撑开的雨伞,打着那把破旧不堪的雨伞,一路小跑地冲在前,为我们引路。
到了家,我和女儿趴在热乎乎的炕头上,看着《喜洋洋和灰太狼》的动画片;妈便烧开一锅开水,把早已经包好的韭菜猪肉馅精致水饺下入锅里。一会的功夫,水饺出锅,我和女儿一口一个小巧味美的水饺,吃得真是舒服。妈笑着看着我们吃完,又端来煮水饺的热汤催我们每人喝下一碗,说天冷御寒,防止热伤风。
妈收拾完碗筷时,已经时午后六点左右的时间了。铺好被褥后,妈问我上次拿的米吃完没有,带的鸡蛋吃完没有,明天想吃什么饭,什么菜,我一一回答;然后又问女儿同样的问题,女儿又一一回答。然后妈便自言自语似地说家里有哪些菜,没有哪些菜,明天到哪里去买那些家里没有的菜。问女儿想吃什么小吃,是否现在想吃,然后立即去村东头的小卖部去买,我怎么也阻止不住。
第二天清晨我出去到乡间柏油路上跑步,回来时家人早饭已吃完,妈把我爱吃的饭留在了锅里。我津津有味的吃完早饭时,妈已经悄悄为我们准备着午饭了。
妈边切着肉,边说,带些新鲜的鸡蛋和院子里的应时青菜回去吧。
我说行。
于是妈切完肉,就从西屋的炕上拿出一个纸盒箱、一打厚厚的报纸和一个里面已经装满了鸡蛋的大葫芦头。
妈今年开春时原本是打算买些公鸡养的,说这样我们回家时宰着吃方便,可没想到受了鸡贩子的骗,买回家的全是母鸡。妈便索性好好地喂养着这五只母鸡,每天从隔壁做豆腐的大叔家取来些豆腐渣喂养它们,没想到它们现在竟然每只鸡每天下一个蛋。这样一来,家里虽然只有五只母鸡,照样不多时间内就会把那只历史悠久的老葫芦头装满。
妈给我往城里带鸡蛋的时候,为了怕路途颠簸,把鸡蛋打碎,总是把它们首先五个一组五个一组的用旧报纸包起来,再一层层均匀地码放在盛放饮料的纸盒箱里,层与层之间用些喂养牲口的碎玉米秸隔开。这样,纵然路途再颠簸,开车的毛小伙把车速提得再快,鸡蛋也照例完好无损。平日里,每次我给家里打电话,妈几乎总是问我,鸡蛋吃完了没有,家里的葫芦头里的鸡蛋又攒满了。我就说,妈,鸡蛋留着你和爸吃吧,妈就说,我和你爸天天吃呢。有一次,丈夫回家,妈还特意稍了一纸箱和以往包装一样的鸡蛋,嘱托丈夫稍给我城里的朋友,说让城里费脑筋的人也尝尝咱农家人养的鲜鸡蛋。为此,我还真是对妈养的那五只母鸡,内心充满着敬意和感恩呢。冥冥之中,它们似乎成了帮我传递爱和真诚的信物呢。
妈打点好纸箱的鸡蛋后,又开始点火炖肉。火引好后,妈使劲往灶膛里添一块粗木,便带着我和女儿穿过木制的栅栏,进入前院的小菜园里。
在园子里,我先挖了一些野生的苦麻菜。那些苦麻菜,是因为丈夫得意,妈专门从户外的大片农田里挖了来,然后种在家里的这个小菜园的。这样,每年的春天丈夫都能吃到野生的苦麻菜。而且挖了它们以后不久,它们的根部还会繁衍出其他的植株来。此时的苦麻菜叶小跟嫩,蘸些家做的豆酱食用,新鲜润口,丝毫感觉不出名字里的“苦”和“麻”二字。我一手抻着一个塑料袋,一手拿着小菜刀,在小畦垄上、刚出芽的蔬菜的根部、蒙了塑料的土豆垄的边缘,寻觅着这些可爱的小东西。妈不仅带给了我们原汁原味的野菜,也带给了我一份难以言表的活泼和轻松。这种感觉在春天,会轻而易举地在内心深处滋生出一种昂扬的激情,一种对珍贵生命的敬畏和深深的礼赞。
一会儿功夫,苦麻菜的嫩芽就全不见了,妈说,它们全都猫在地下呢,下次你来的时候,它们就又会滋生出一大片了。
妈又到了簇生着的小白菜畦旁。这些小白菜,用热水稍稍一焯,做粉丝汤,是我百吃不厌的菜肴。妈又割了些韭菜,把它们拾掇利索后,用湿稻草把分别把小白菜和韭菜捆成两捆,装在事先备好的塑料袋里。
妈去灶膛继续做饭时,我又在菜园子里挖了些顶花带水的蒲公英。
然后我领着女儿去河边寻鲜嫩的柳条,我做出柳笛,女儿第一次听到真正的柳笛声。短的柳笛,声音脆亮饱和;长的柳笛,声音浑厚深沉。女儿快活得成了一只蝴蝶,美丽地舞在我的身边。
午饭后,妈送我到村中心等车。我上车后,妈从车门处递给我一个又一个装的满满的塑料袋。引得陌生的旁人不住地问我母亲究竟带给了我些什么好东西,让我那么兴奋。我大声告诉他们:苦麻菜、小白菜、韭菜和蒲公英。旁人便更惊异,它们说这样的东西,城里有的是,花几块钱能买很多呢,何必这样费事地从家里带到城里呢。我朝他们友好地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有些感觉,总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才会品味的得到的。在我的眼里,城里菜摊上出售的各式各样的菜,即便再新鲜奇异,也永远不及母亲亲手栽种在小菜园子里的家乡菜味道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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