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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小满,蛙鸣

2021-12-23叙事散文然野
小满。湖边。举目扫视,岸草绿了,河面宽了,水流大了,远山青了。一丛丛蒲草开着细碎的黄花在隔岸浅水滩显摆;几簇芦苇‘鹤立鸡群’点缀其间;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水生植物伴临生长;几只白色的水鸟盘旋着继而飞落在蒲草丛中不见踪迹。忽然,几声蛙鸣传来,或是……


   小满。湖边。   举目扫视,岸草绿了,河面宽了,水流大了,远山青了。一丛丛蒲草开着细碎的黄花在隔岸浅水滩显摆;几簇芦苇‘鹤立鸡群’点缀其间;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水生植物伴临生长;几只白色的水鸟盘旋着继而飞落在蒲草丛中不见踪迹。忽然,几声蛙鸣传来,或是受到了影响,蛙鸣声渐多以致此起彼伏。急切地顺着岸边寻找,还真的看见了蛙儿漂亮的泳姿。   久违了,天籁蛙鸣!   听着蛙鸣,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那时居家在京包线的一个铁路小站,离湖边儿也就二里地的样子。现在想起来那时真美,铁道北的田里有生产队的菜地,还种植着玉米、高粱、谷子、秫子、葵花、豆类、红薯、大豆之类的庄稼。对了,年景不好的时候还种过荞麦。这种庄稼耐贫瘠成熟快,正如歌词里唱的,红杆子白花结的是黑籽。

  那时的水大,湖面大约有十多里地宽。挨近湖边的地方种植着水稻,再往前就是湖边青青草,生产队在那里放牧牛羊还有骡马。这里春绿秋黄冬雪夏阳,尤其是到了秋天,稻菽千重浪,庄稼籽粒满,谷穗把头低,高粱红似火,大地被点缀出绚丽的色彩。   遍布的河渠沟岔,坑塘水洼,汨汨泉眼形成了广袤的湿地。有水就有鱼虾,小孩子拿上家里做饭的笊篱,随便到小水渠里捞一捞就收获颇丰。那时去湖里钓鱼就没有空手的时候,鲫鱼、撅嘴鲢、嘎鱼、鲶鱼,哪条也得一斤左右,现在人们趋之若鹜的甲鱼即使钓到了都没人要。那时渔船很少,本地人不会使船捕鱼,渔民大都是政府从白洋淀移民过来的。每每晚霞流苏湖面染晕,每每桅帆船影浆劈水波,每每看见泥泞的小径上抬着渔获蹒跚行走的渔人,至今想起来都是一道沉醉的风景。

  春秋两季候鸟迁徙,野鸭大雁,天鹅地䴆,雁队行行,人字满天。到了傍晚,湖边地里各种鸟乌压压一片,走的近了生怕被群起而攻之。

  月朗星繁的夜晚,稻田里蛙声一片,离着二里地都听得清清楚楚。淘气的小伙伴们结队前往,嚯,稻田梗上布满了青蛙,它们两腮鼓起大大的白泡泡儿,声嘶力竭的鸣叫,即使受到惊吓都不影响整体的和声,有震耳欲聋之感。想起初夏漂浮在水里粘乎乎一团团的蛙卵,想起通往湖边路上几乎遮住地面数不清蹦跳的小青蛙,它们长大了,亮嗓了。   回忆是美好的。可惜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人们无序的索取破坏,导致情况日益恶化,水少了,污染了,变味了,鸟少了,蛙鸣声断了。亲眼所见,前几年每到玉米拔节期,脚下的永定河边趴满了柴油抽水机,看得人头皮发麻, 它们声嘶力竭的吼叫着贪婪地吸吮着河水,以致永定河无奈的露出了干瘪的河槽,有时候真的断流了。

  对岸的河滩地已经种满了紫苜蓿,顺着河岸东行,泛浊的湖水打着旋涡下泄。隐约传来浪涛声,是的,前面有一处漫水桥,河水的上下落差有五六米。走到近前一看,呵,落差几乎没有了,河水卷起的浪花依稀还能辩出桥的存在。想想看,这么大的落差快平了,官厅湖该增蓄多了多少亿立方的水。   痛定思痛,国家和当地政府启动了官厅湖大湿地公园建设的规划。   喜欢在永定河边行走,喜欢这里的田园风光。去年冬天的时候来过,今年惊蛰的时候来过,大湿地建设日新月异的变化着。冬天的河床有着冷峻的美,夏日的岸綫有着柔婉的美,新植的树木有着挺立的美,改变角色的村民展示着修饰家乡劳作的美。

  退耕还湖以来,昔日的滩涂树木成荫绿草萋萋,各种行道蜿蜒其间,原生态与改造结合形成了凸凹有致的地形,刚刚梳妆打扮的大湿地已经显示出朴质纯情的妙境。就像得知感悟到这样的好消息似的,冬天的湖边聚集起成千上万只水禽,候鸟开始选择在这里过冬了。

  听着蛙鸣继续前行,水面越发的宽阔,径直走下去就能看见碧波荡漾的官厅湖。湖边苇丛藏泊车,密密蒲草隐钓者,鱼竿排列浮漂点红。随着一声兴奋地喊叫,一位女士手中的钓杆绷出了美丽的弧线,瞬间一尾鲫鱼被甩在了草丛中,男人赶紧过来摘鈎,嘴里还不忘表扬恭维。女人娇嗔男人溺爱,闲情逸致享受的是过程。

  钓鱼的人都知道,鱼喜欢逆水而上,宽阔的水面让湖里的鱼儿逆水来到入水口。听一位撒网捕鱼的村民讲,早上还有人在这里钓到了大鲤鱼。撒网的村民也不含糊,一网下去就收获八九条闪着白色鳞片的小鲫鱼。

  先生,你买鱼吗?本无此愿盛情难却,把村民兜里活蹦乱跳的五六斤鱼获全部拿下。羞涩的是没家什装,只好在湖边捡了个破塑料袋兜着赶紧回返。   湖边的观景台初具模样,平静的廻水湾澹澹生烟,荷花塘的面积又扩大了,行人廊道曲径通幽,又是几声蛙鸣入耳。要不是买了这些许鱼还得在湖边赏玩一会儿。可以断定,随着大湿地建设的不断推进,家乡会越来越美,水乡泽国的塞外江南指日可待。

  小满。湖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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