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鲁地,时至今日的偶然与不确定
2021-12-23叙事散文·紫葵·
忆鲁地,时至今日的偶然与不确定0作为一名看客,有看客所要恪守的规则:随便说话是违法的。于是,习惯性地,我总是提醒自己:我有一双安分守己的手。一直以来,我从不以他人之酒来浇自家之味蕾。如果我不能口吐莲花,如果我不能更上层楼,那就无权干扰别人主……
忆鲁地,时至今日的偶然与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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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看客,有看客所要恪守的规则:随便说话是违法的。
于是,习惯性地,我总是提醒自己:我有一双安分守己的手。
一直以来,我从不以他人之酒来浇自家之味蕾。如果我不能口吐莲花,如果我不能更上层楼,那就无权干扰别人主题的统一性、经典性与生活化。但可以选择置喙,不要忘记也选择沉默。
我也曾亲切并深刻地反省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甘于做一个沉默的看客,又或者成为一个有则改之的人呢?话说回来。今天我在这里勉强写一写,可不是随便写的,因为这是被允许的。我当然不稀罕其他人并未施与的特许,但是这大街小巷于我确实是有一些渊源的。所以,我还是说它一说吧。
1
我确实不知道如果我把鲁地的街巷写成旅游小册子的东西会是为什么。当然,不是每个恋情都有美好回忆,一样,不是每次作案都有作案动机……
于是,我便将事情上溯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的北上。当然,那是我唯一一次,也可以说是第一次北上,但那是第一次坐飞机出行。应该是冬初,要不就是春末(应该是前者的周末早晨),我在p县的街上吃了碗拌面,好象是在初冬晨起未熄的灯影下,看到一张报纸,报道了济南一起火灾的事件。对此,对即将到来的飞行,我保持着似有似无的淡然。
当天的晚上,到达山东济南遥墙机场,下了飞机,我马上把厚衣服穿了。是有些奇异的感觉。我不太记得机场的样子,只记得自己是在等候区等人接我。其实我经常梦到的旅程,总是夜里的火车站。
我还记得上次的自己所在闽地的福州火车站;站外的小广场与大榕树;我还记得五一广场、台江步行街、服装批发商场(当时还不多见的扶手电梯)以及别的什么站台类的东西。
我决定尽量简捷,像我一贯主张的那样。这篇也不应该例外。
2
我不记得自己是在福州的火车站还是在山东济南的路边,买过类似洗衣灵、黄莲上清片之类的东西,确实很灵。那么在告别济南之前,我似乎可以自恋似地说:之前的我曾经在这里,买到了很灵的东西,并且还是第一次尝到了路边的新鲜山楂。
我不是要把北方水果化、把水果诗意化的那类人。我要说的是路边。路边,是的。在古田路边与阴雨旁冷清的春卷;在福州黄昏的路边,一种软糕;在济南清晨的路边,放了各种碎丁的煎饼……
3
来,让我接着说济南。济南这个地方,我实在不能昧着良心说自己一无所知。因为我在更早的时候更多次地读过关于趵突泉的掌故。知道有个济南,知道在北方的济南有个趵突泉。好象有这个地方。
好像是坐车去的那里。因为我推测(后来我发现自己常以推测来弥补那微弱有限的记忆力)当时应该没有别的通道。印象中,当时没有再飞,也没有再回到济南飞机场。
现在有别的交通方式了吗?不知道。时间的速度,谁也说不清。时间的长短呢?更是说不清。
那么,我就以历史性的笔法写下它:我是坐汽车去的。
车牌号?!我不记得了,肯定与必然有的司机、同行的人一样被我必然地忘记了。看看,我多自私。与我无关的,我更不关心。
请允许我这么没良心地说一句:时间那么有限,纸张那么珍贵,如今还提他们干什么?!
4
与我所居的闽东一带不同,济南是我陌生的路途,是我也享有的祖国的土地,是我没到来过也没想过到来的土地。似乎是一样的土地。当然是一样的土地。只是它在北边,在我故乡的北边,像西伯利亚,在我故乡的北面。
互相都是第一次。只是这样?
这具体的路上是光亮的,看不到山坡与森林。其实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旅程、旅程,我一边在梦境里盛满了你,又一边把你真实地漏掉。
即使是幽径。因为,我肯定不会在玻璃与镜子之外留意诸风景。
对于现在来说,当时是终于到济南了。但是十多年前的那段时间,那时我还不叫紫葵,既没明显意识到自己有多啰嗦,也不知道在读这篇文章的人们看来,十多年后的我是兜了多么大的圈子。
但是我要说什么呢?十来年了我都不曾写过济南,现在就会有意外的坛中物出现吗?即使我对自己的了解是不可靠的,但也许我还是会比如此平白如话的你们更知道现在的自己:我其实说不出什么新鲜东西。
可如果没有新,我就不知道自己手指运动的意义。
如果没有趵突泉,我是不会写的,如果没有路边的煎饼,我也不会写。我照例不期望别样热情的臧否。你们要笑要骂要沉默,我都接受,我呢,也由此感觉世界不像我理解的那么广阔。那么恢恢。
我本以为那里与我没有什么关系。
也许,就是没有关系。
5
我还是接着再写一段什么呢?比如景物什么的?一些回忆片段?
我总是本能地躲开叙述。很久了。沉重与轻松。
……
在济南的那些日子,好像是有些寒意的日子,大概有住了两三天的时间吧。可能我是住在同一个地方。我想想,应该是的,我想起那个院子了。在一个不直也不宽的小街里,有些偏居一隅的感觉。那街或者那巷,我当然不能再说出它的名字,或者一直也没记得它的名字。
东西方向的?那么作为招待所的那院子就是面朝南的。我来模仿着写一写:出门左转,是我进来时的路,退到一家小杂货店的路口,再往右转,是更早的来路。都不是大路。那么,出招待所大门右转,就是往西,应该是更窄的巷子。走下去,就走出去了。有稍宽的南北方向的斜巷,往南是商业化的区域。我肯定是说不清的,所以现在我就按说不清来说。
有时候,我在招待所门对面买康师傅方便面。不久,我就远离了这些异类的食品。
那么,招待所的西北地区,好像要开阔一些,一些新建的住宅,三轮车也跑得快,还有一些政府单位,不过格局也不大。再往西,是不是有山?
我要写的竟然是这些吗?我极少写这样的字,尽管一直是以这样的方式写。(市面上又总有那些印刷品之类的东西,我生产不出来)我在上面会提这个招待所是因为这不大的院落里有大树,印象还深。好像我是用幽雅二字说的它。我住在西边的那座小楼。我知道,很多建筑现在可能都变了。我也不打算再寻原貌,因为首先是寻不到了。总是寻不到。
原貌?如果没经过后来的手与推土机,时间也不会为谁保存记忆中的原貌。因为时间不知道人的脑子里想的什么。
我知道自己关注什么,尽管不是很清晰与条理,是的,我关注的可能就是无法清晰与条理的时间、年代、季节、年龄、历史、将来等,这些说不清也未必实在的东西。
一“记叙”起来,我不知道怎么给这篇文字分节了。不过先不管这些了吧,我还是应该把它写完。这偶然的归途。
要补充的是济南这个城市的汽车站。站门是不是向东的?车站外,或者说往南一点,是不是有一个转盘路口?
这些,我都不确定了,唯一确定的是我坐在一辆长途汽车里,作长途行程前的长久等候。那车停在路口,缓缓启动,往东慢行,外地旅客以为是往东行,不,它又绕回来,又等候在原地,然后又缓慢东行,仍然不一直走下去,又绕回来。我晕,我晕头转向,如此兜圈行为反复再三。不过,后来它还是近乎必然地拉上了一些人,呼呼啦啦地离开转盘,上路去了。
6
几天以后,我又回到这里,回到福州,回到福州火车站,经过小候车室,登上一列始发火车。这列火车于我并不陌生,它与飞机殊途同归。
不过现在我不打算再说了。我知道自己要“说”的就是这样“说”。
7.
我写的与你们亲自经历的,肯定截然不同。所以我在说出这点后,就有权利这么写。还有回忆。那里是我多年前的旅程,它与我的距离又是什么呢?故乡并不一直由我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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