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肉
2021-12-23叙事散文夜莺
手把肉文*夜莺可人的子期,定居北京多年。昨日一见面,就邀我们一家人七月份去她的家乡——蒙古吃手把肉。头脑昏昏的我,精神为之一振,一下来了兴致。我不是素食者。迄今为止,吃过很多肉:水滑肉,粉蒸肉,酱钵肉,肥锅肉,杂七杂八的。就是没吃过手把肉,……
手把肉 文*夜莺 可人的子期,定居北京多年。昨日一见面,就邀我们一家人七月份去她的家乡——蒙古吃手把肉。 头脑昏昏的我,精神为之一振,一下来了兴致。 我不是素食者。迄今为止,吃过很多肉:水滑肉,粉蒸肉,酱钵肉,肥锅肉,杂七杂八的。就是没吃过手把肉,别说吃了,见都没见过,我不是蒙古人,哪知她们那边的特产呢。 还好,耳福不浅。听过腾格尔那首略带伤感的《蒙古人》:“洁白的毡房炊烟升起,我出生在牧人家里,辽阔的草原,是哺育我成长的摇篮……这就是,蒙古人,热爱故乡的人。” 子期是个眷恋故乡的女子,“塔拉尔吉娜”是她的口头禅。学得这一句,出入草原,可以受到牧民朋友更好的款待。因为它的意思是“谢谢”。学得像不像,重音落在哪个字上,都不打紧,只要笑脸相迎,就可心领神会。 想在草原,吃点肉,汪老(汪曾祺)告诉我,还得学会一句“莫哈一的”。莫哈泛指一切肉,特指羊肉。有了这句,再飘一句“不达一的”,保准肚儿不受穷。 听我“炫闻”,子期捂嘴偷笑:“莫哈一的,好像是日语。成吉思汗曾征讨过日本”。 “看来,日本的文化源头,甚至语言,都从中国习得。如今,他们还想和我们争这争那,日本人,没意思。”我胡思乱想。 我以为七月份吃手把肉,真像汪老写的:八九月是草原最美的时候,草原上开着五颜六色的鲜花,羊都上了膘。没想到,这个子期,居然调皮地说:七月份回蒙古避暑。自然是七月份吃手把肉啦! 吃手把肉,总得讲点搭配吧。酒,是必不可少的。无酒不欢,蒙古人天性热情,豪爽。进门必三大碗迎客。马奶酒,草原白,不是我事先想象的“青稞酒”,“奶油茶”,也不是汪老说的“白酒”。 芳姐表示遗憾:早就滴酒不沾了,看来手把肉也是吃不上了,不喝酒,不礼貌的。 “是的”,子期接着说,“以往老乡很热情,会让你喝酒的。饭店就随意一些。现在,牧民很多也汉化了,吃手把肉也无需太多讲究。逐草而居已经翻篇,敖包,已经很少很少了,旅游景点可见。” 他们住上楼房了,我为牧民同胞高兴! 几年前,脖子一个大包,疑似癌症病患。先生问我有什么心愿。我给他念: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海边踏浪,草原飞歌,是我一直的想往。 如今,身体好了,脚却懒了。不经意间,那个夙愿又被子期的手把肉,给轻轻逗了出来。 顺便说一下,这个手把肉,既不是我们想象的“手抓饭”,也不是我们吃烤鸡般:拿起一只鸡腿,手撕牙咬,满嘴油糊糊的,不雅。 汪老说了:手把肉,即白水煮切的成大块的羊肉。一手“把”着一大块肉,用一柄蒙古刀自己割了吃。 想到子期说的“七成熟”,眼前就是血水淋淋的画面,去草原飞歌,去蒙古包听马头琴演奏,我是望“肉”止步了。不过,我仍旧要对子期说声:塔拉尔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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