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紫藤花开》
2020-09-17叙事散文墨雨my
《又见紫藤花开》文/ 墨雨my大凡春天里的念想,都是特别精致的,包括离殇,都精致得一塌糊涂。也不论你是年轻,还是年老。因为心,没有年龄。北方的农历三月,虽说不似江南,但也有雨。东风一起,海棠花落。紧跟着杏花梨花,还有桃花,纷纷谢场。所谓的三
《又见紫藤花开》
文/ 墨雨my
大凡春天里的念想,都是特别精致的,包括离殇,都精致得一塌糊涂。也不论你是年轻,还是年老。因为心,没有年龄。
北方的农历三月,虽说不似江南,但也有雨。东风一起,海棠花落。紧跟着杏花梨花,还有桃花,纷纷谢场。所谓的三月的“桃花水”一来,就像空中响起急急的马蹄,带走这些二月早春中先行登台的群芳。于是文人墨客们,开始“送春”,开始为季节的更替再“疯癫”一回。
文联的季先生,是我零一年回国定居后,交下的一位挚友。平日里大家忙,相聚不多,但彼此间的了解很深。加之脾性相投,所以友情甚笃。昨晚打来电话相邀,说是手上的本子杀青,编剧与制片做东,想请一干友人们聚聚。当时我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紫藤阁呗,花开正当时哦。季先生在电话那头哈哈一笑说:好的好的,猜就是它了。我略一定神,讪讪地呵呵了事。
紫藤阁,是台北的一位朋友开的一间茶餐厅。一个前后两进的四合院,坐北朝南的老院子,院子里种下满满的紫藤。除了离市区稍远,别的没毛病。那时启功先生还在,大家常会约到这里吃茶喝酒,品诗赏画。零五年夏初,启功先生仙去后,大家很少去了。老先生的字画仍在,睹物思人,大家去一次便感叹一回,索性不去。反而倒是我自己常去,特别是到了末春,紫藤挂花铃,淡淡的香,中人欲醉。我生平喜欢紫色,特别是淡紫。
大凡那些老民居,总带有一点点隐私的味道。它们,于人间烟火中,仍点缀着如今的城市景色。虽然,许许多多的从前,已经淹没在红尘往事中,但依然向人们讲述着一个又一个隐藏在老宅中的故事。淋漓尽致地展示着,时光里曾经的沧桑、繁华,以及花开花落的浪漫与哀伤。
上个世纪末的一九九八年春天,在东非大裂谷拍片完工时,我临时接到一个外采任务。社里急需一篇关于清东陵的“讲述”,那时我就职于美国《国家地理》。于是我便急急地赶赴中国,赶赴天津。那,是我去美国后第二次回到自己的祖国。在那一阶段的整个工作期间,我的吃住行止,都是交给台北来的林先生安排。当时,紫藤阁刚刚开张营业。
也就是那年的春末,在紫藤阁,我第一次见到台湾来的虹。那时的她,文学创作刚入门径,在台湾当地也没什么名气。到大陆来小住,走走看看也是为了调整下心绪,找寻新的灵感。认识之后,我们常作彻夜长谈,谈彼此的人生经历,以及对文学的思辩。看过她的文章样稿,也讨论改稿调章。拜紫藤花所赐,我能感触到她的灵气和才华,也能看出日后她必有所成。
当然,她也会聊起故乡的天空和海岸,沙滩与星子。我也会讲起京剧,菊花与禅茶。时光,就这样地一天天溜走。
当心里拿捏好了分寸,便有了惺惺相惜的感叹。我宁愿相信,我们彼此投之以沉静注视的那一刻,她那一眸晚色里颔首低眉的暧昧,便是我温暖修行的明媚来生。当心与心温暖地贴近与切合,便不染尘世光怪陆离的尘埃,与烟火。
那年的紫藤花,仿佛开得特别繁盛。今天看到的花铃,虽说相同,在心深处,却宛如隔世。
其实,当你罝身某个时间节点,前望与怀旧,永远都会同时存在而不会逝去。过去,现在和未来,不断替代又相互交融。生活因此变得鲜活、立体。时而生动,时而停滞。即使是已经淹没在小资情调中的紫藤花开,也依然,暗吐着根深花茂的旧日芬芳。
桌上的红酒杯里,依然倒映着暖色的灯光。而廊下四边缠绵向上的紫藤,却让我对此刻的时空,有了一些说不清的情愫。就像某个人生旅途中,遇到的那个曾经爱过却又最终擦身而过的人。我只能远远的,有一点忧伤的,看着她。
是呵,无论人生怎样,紫藤花,是年年都会开的... ...
2018.04.19.13:30于紫藤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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