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前世
2020-09-17抒情散文老虎与小鱼
我叫“水的前世”。象所有来这里的人一样,我只是一名游客。做为一名游客,我遵守着一切的规则,譬如适时地管住自己的手,让它安份些。所以在大部分的时间里,我选择了潜水。在潜水期间,我看到在论坛上,一个人的出现,会带来一群人的出现;一个人的失踪,会
我叫“水的前世”。象所有来这里的人一样,我只是一名游客。做为一名游客,我遵守着一切的规则,譬如适时地管住自己的手,让它安份些。所以在大部分的时间里,我选择了潜水。
在潜水期间,我看到在论坛上,一个人的出现,会带来一群人的出现;一个人的失踪,会带来一群人的失踪;一个人的发帖,会带来一群人的回帖。有时,砖头与掌声并存。面对这种局面,我意识到无论自己叫什么都没有特别的意义。但是我必须得有一个名字。毕竟在回帖的时候,它要作为一名叙述者,代表着现实生活中的“我”来发言。与此同时,它也能很好地把“我”与其他的人区别开来。当然,每个人的帖子里都会使用“我”这个第一人称,但只有在我自己的帖子里,“我”才是我。
这是一种存在,存在就是有名字。
现在,我在尝试另外一种表达风格。我总是把表达看得很严肃,惜字如金。我一直坚信,语言是属于自己的,说得太多会元气大伤,内力大减。但在后来,我发现事情并不尽然。只有思考的表达会是这样,伪思考的表达或者伪表达不仅不会绞尽自己的脑汁,而且对自己也毫发无伤。同时伪装得好的话,还会绞尽别人的脑汁。
于是,我一边编织着文字的陷阱,一边想象着读者们头疼的样子,偷偷的在笑。
是的,“我”正在模仿。
我说过我在尝试另一种表达风格,真实的意思是我更换了一个模仿对象。更彻底一点地说,我换了一个新的ID。如果效果不错,也许我会一直叫“水的前世”,告别那些以前的名字,告别声名狼藉的过去。
其实模仿不是一种风格,只是一种方式。
当然,我不能告诉你我在模仿谁,或许是一个人,或许是两个,最多不超过三个。这受限于我的接受与消化能力。
另外,我或许模仿得像,或许模仿得不像,这一点,我也不能让你看出来。
现在,出现了你。
“你”是谁呢?我在猜想“你”是谁,很显然,“你”是一位旁观者。我或许需要“你”的参与,也许我们将合作,完成一个属于我们的圈套。
于是,我学着长篇的样子,试着打造一个长帖。我尽可能地把话说得罗嗦,说出它的言中之意、言下之意和言外之意。还尽可能地说着各种各样看起来无关的话,来引诱你或者避免你看帖时无益的、无谓的和无关的走神。这相当于我提供的赠品,用我多余的废话,来节约你多余的思考。
所谓文学,都是一种游戏。于是,我很大胆地,甚而是兴致勃勃地搭着自己语言的积木:
有一段时间,我迷上了爵士。JUZZ,我喜欢这个词,勾勒出萨克斯和烟斗的形象,勾勒出摇曳的身影和袅袅的雪茄烟雾,也勾勒出了迷幻的旋律。
就这么简单,我喜欢上了爵士。我不需要了解这种音乐的节拍、调性,也不需要了解它和新奥尔良这座城市的关系,不需要了解它和酒精、情色纠缠不清的历史,不去管它和布鲁斯、灵歌、雷吉、巴萨诺娃的区分,不去理会它正在变得越来越小资,或者说是伪小资,就像是街头的冰淇淋。我只管听,一个人听。
我,只是听。有时,一边看书一边听。
音乐和文字有不同的组合方式,它们会产生不同的效果。我会在一个很长的时间,只听一张黑胶,但会看不同的书。原因很简单,音乐可以不断重复的聆听,而文字,除了极简单的文字,很难被重复的阅读。每次阅读所产生的意象,会牢固地占领我的头脑,干扰下一次的阅读。越深刻的文字越是如此。以至于看完一本书后,我就会开始学着书中的腔调说话。
为了避免这种语言上的易装癖,我尽可能在同一时间,看三本书,三本风格相异的书。
比如现在,我看的是《四十二章经》、安妮宝贝的《素年锦时》与亦舒的《生活志》。
事实上,我只想做一个冷静而超脱的叙述者。不撒谎,不掩饰。
在每个故事里游走时,我总认为每一个故事都应该有始有终。认为一个负责任的作者,应该会在他的故事结束之后,打出一个大大的“完”字,或者两个大大的“再见”,就像幼年时我在露天电影院的大银幕上看到的那样,这样我就知道,影院四周的大灯马上就会打开,灯光将照着我或者流泪或者困倦的眼睛,提醒我刚才黑暗中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境。
如果不想结束,那就标明“未完待续”,就像是评书中的“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一样。
而那些在叙述中偷偷逃跑,一去不返的作者,就象是那些离家出走的人们。他们不知道这结局应该是喜是悲,就把这无望的任务留给了读者,期待有一个胆大的读者会像传说中的高鹗那样,帮他们续上一个招其他胆小的读者骂的尾巴。
基于这样的考虑,我也许会让这个帖子一直持续下去,因为我还不知道该如何结尾。
其实,一个无主题的东西可以停止于任何一个地方,就像它的突然开始。
这有点像生活,一段没有目的的旅程,任何地方都会成为目的地,而且随时都会来找我。
我不知道“水的前世”下一步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水的前世”知不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我尽力摆脱着“水的前世”对我的影响,尽量地回到我自己的话题,找回我自己。于是我把注意力放回这个有趣的论坛本身,就像我在帖子开头自我介绍时那样。我发现,我从“开始”谈起,现在谈到了“结束”。
结束,是个美妙的词。而悬念往往并不是“结束”唯一的叙事方式。
这多多少少有点象语言,语言一旦从嘴里,或者笔下吐出,就会由泡沫变成了浪潮,就会出现潮涌。而当我们追踪着、观察着一道潮涌,我们仿佛忽视了其他潮涌的存在。而事实上,它们起伏不停,永无止息。而且每一道海潮,都似乎和别的潮涌连接在一起,无法找到它们的分界线。
描述生命中的每一道潮涌,而我是那么惧怕描述。
那么就来说说下一道海潮,下一道海潮是什么样?下一个潮涌又是什么样的?这永远是一个悬念。
那么,我想,当这个悬念产生,我应该会在我迷失自己之前,很清醒地做出一种选择:
“当生活的水开始涨潮,我选择退潮。”
而这一刻的来临,也许会在黄昏之后,也许会在黎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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