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写给她】给槛内人的一封信
2021-12-23叙事散文青衫子
MH师兄:你好。以这种方式写这样一封根本没打算寄出的信,于我来说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因为我担心这样会冒犯到你。我所谓的冒犯,是基于这个三八妇女节以及论坛组织的活动主旨考虑。作为一位正在修行的居士,这些世俗节日或许并不在你们的修行接触……
MH师兄: 你好。以这种方式写这样一封根本没打算寄出的信,于我来说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因为我担心这样会冒犯到你。 我所谓的冒犯,是基于这个三八妇女节以及论坛组织的活动主旨考虑。作为一位正在修行的居士,这些世俗节日或许并不在你们的修行接触范围之内。而且在这种活动中涉及到你,也有笼统地把你归为妇女行列之嫌,于你现在的修行而言或许也是一种世俗的亵渎吧。我虽知道你的宽宏,可担心还是有的。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或许是基于你我之间基于论坛的一份缘分吧。这是一个深厚的基础,时间有点远了。虽然我们从未谋面,可是在我心里一直把你当成故人。 除了上面说的论坛缘分,还有别的。最近的,是今天看到你在微信里发的消息,“蘑菇控素食小伙伴们,尝尝草原白菇酱吧……”我以为是你自己制作的,天真地询问做法,你回复:开罐即食。我这才注意到罐外面的商标。囧。之前我没有和你提起,看到你晒的自制素食之后,我也买来黄豆芽,和上点淀粉,在平底锅里烙那种小菜饼,真的很好吃。还有你自制的素菜泡菜等等,虽然我没有如法炮制,但是在心里是受了感染的。 说起论坛缘分,在中财论坛,我来了,你走了,我们连肩都没擦过,所以我不知道我们这种缘分该如何定义。好在,虽然你走了,离开了论坛,可是论坛依然在,你当年写的那些字依然在。前些日子还有人把你写的《时间的时间之上——我的音乐大教室外一篇》提读上来,看到那些字,虽然时间有点久了,但是我依然感觉到很熟悉,很温暖。我注意到,那篇字的上传时间是2010年的6月3日。那篇字我早已经读过了。通过它,还有你写的其他的字,我对你有了一些了解,并渐次奠定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那是一种永远的印记,非时间的漂移所能消减。还有柯英老师写的《水韵张掖》,我看到你在后面的评论了,有好几个,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对于文字的喜欢。看到那些评论,看到那些字,看到你当时评论的语气和情绪,我自信能够看到当时的你,看到你的样子,看到你对于文字的那份热情。 我是2011年到的中财论坛。也是朋友介绍来的。在来中财之前,我在另外一个论坛待过一段时间,不长。在那里,我同样发现了你的印记,那些印记同样是以文字的方式留下的。同在那里的,还有冷晰子。最开始,我对于你们的仰慕是基于你们的文字,基于你们文字的好,基于你们的灵慧。这种向往是如此持久,以至于当我来到中财之后,当我看到你留在中财的字,心里那份欣喜可想而知。我读过了你在中财的好多字。通过那种阅读,你在我的心里开启了一个高度,一扇窗。不是遥不可及的,是打开你的每一篇字都能触碰到的质感和温暖。 同样的,通过读那些字,也听朋友说起,你在论坛所受到的伤害。用你的话来说,是心在滴血。或许正是因为这种让心滴血的伤害,你离开了论坛,离开了这个让你伤心的地方,并最终导致你的修行。那些当初让你伤心的人也早已经离开了论坛,成为过眼云烟,不予理会。或许,依你现在的心性来看,那些人正是暗中来帮你过度的也未可知。对于他们,对于与他们之间的那些过往,乃至当初的心滴血,你远可以用一句阿弥陀佛来化解,来称诵,不喜不悲,没有一丝怨恨。 在我看来,你的修行之路是苦的。当然了,这种认为并不一定对。那种苦或许现在来看,是一种必经之路,需要一种坦然。可是,我知道,要想得到这种坦然,前提是必须抛下之前的不坦然,割裂一切烦恼丝。佛学的专业术语我也不懂,只能大概叙述。莫笑我的浅薄。 记得,有一次,我在酒后和你探讨关于修行关于文字的事,你生气了,这让我心里久久不安。请原谅我当时的愚钝与冒犯。因为作为槛外人,我还是痛惜你的与文字之间的决裂,或者说放下。最初,我知道,你虽身为居士,可是仍然写字。我读过,那些字比之你的修行之前,有着一样的好,更显澄澈。那一刻,我知晓,这就是缘分,缘分到了不可拂逆,随缘好了。话是这样说,可是心里仍然怀有一份深深的可惜,可惜你的踏入槛内,一门之隔,万水千山。当然,这样的可惜在你看来有些可笑。而且我也担心,终有一天,你会看开一切,将文字也彻底割裂。正是基于这种忧虑,那些平时埋在心里的话借助酒力说了出来,我当时想表达的是,即使修行,也并不一定需要放弃文字放弃写作,我认为写作也是一种修行,也是一种对话。我看到星云法师还有其他一些法师,也有著述问世,说起来也是对世人的一种劝解与开导,见仁见智,各有妙处。或许我表达得不太清楚吧,总之是当时冒犯了你,你生气了,可以说是拂袖而去,将我一个人扔到了槛外;当然了,我一直在槛外。 我,把这当成一种分别。当时我的心凉得很,凉了很久。一方面,我责怪自己的莽撞,另一方面,我也埋怨佛家弟子的冷漠。当然了,这种所谓的责怪与埋怨完全基于自己的浅薄无知。殊不知,还没开口之前,自己已经错了,更不要说,自己还啰嗦了不只一句。 那次分别之后,我沉寂了一段时间。怀着一种俗世的希望,将其化解的权柄交给时间。 有一件事可能我之前没有和你说起,我以前写过一篇小说,当然写得并不好,那差不多算是自己的处女作吧。在那篇小说里,我借用了你和晰子的名字,她们分别是小说里的两个配角,用这样一种方式,当作是对你们以及这种文字缘分的一种怀念吧。 记不清时间过去多久,我们又重新建立了联系。当然了,这种联系我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可是在我心里一直觉得,我们终归有一槛之隔。 后来看到你在微信里写到,当初于文字的沉浸,还是一种虚名吧。大概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差不多已经放下了,关于文字,关于虚名。那一刻,我心里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悲哀,而是一种坦然。或许,这之间的变化原因有基于时间的,也有基于修行的,或者二者兼具。 我和你说起过,自己有一次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随一群人去一座山,中间迷了路,遇到一个肤色黝黑的少数民族女孩,在一所破旧的庐间生火烧水,得知我的困境,为我指点迷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西边山里隐约有白色穹顶的建筑,像是我的目的地。临别前,她从地上拾起一截灰突突的细柴棍,用一根红丝线系了两端,安在我的脖子上,说会保佑我平安。我很疑惑,柴木棍,平安,保佑?有点不搭。看小姑娘双眼清澈,暂且信下吧。我和她告别,一路向西,来到一座山洞,洞里满是石钟乳式的青石丛林。我顺着一根爬上去,柱子开始晃来晃去,有的柱子从半截折断,我从一根柱子晃到另一根柱子上,很害怕。后来进了一座密室,能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却看不到人。等我进去以后,所有的石门全关上了,看不到人,听不到声音,眼前只有红砖色的洞壁。我恐惧到了极点,在一刹那,不知不觉地低首双手合十念了三遍:我佛慈悲。石门轰然洞开。我见到了同行人。梦醒之后我很震惊,内心深处却有一点愉悦,有一点温暖。我为此上网查了周公解梦,还问了好几位朋友,也没解出个所以然,只好顺其自然了。)你说佛度有缘人,并且介绍我读相关的佛经。 关于修行,或者关于佛学,我知道得极少,所以一直以槛外人自居,即使偶有涉猎,也是一时兴起,属于站在槛外看槛内,观景胜过修行。即使如此,我仍然能够感受到你,作为一个槛内人的变化。我听到你的诵佛声音,声音清澈得像个小姑娘,真是令人震撼。前段时间,我和你提起侄女找对象的事,因为侄女一个人在天津工作,人生地不熟,家里人着急,几次三番地和我说。我虽然和家里人都解释过了,可是仍然无法化解。于是,和你说起这件事,说起自己的烦恼,一则你是天津人,二是也想听听你一个槛内人的意见。让我意外的是,说起这件事,你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一个槛内人的不问世事,没有一点冷漠,相反,你出奇地有耐心,和我讲解,谈了自己的看法。你的声音自然清澈不必说,言谈话语之中那份温热更是让我始料未及。于是乎,我将其归结为你的修行。 杂七杂八说了好多。与其说是给你写了一封你收不到的信,还不如说是我借此机会和你说说话,虽然,这些话你根本听不到。 春天到了,我祝福你身体健康,于自然之中永葆自然之纯之真。 阿弥陀佛。 青衫致礼。 2017年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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