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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百合与海棠

2021-12-23抒情散文海森威尔迅
老樟树疙瘩生下两个女儿,百合与海棠。百合娇艳明媚,海棠端庄温婉又不失雅致。海棠是姐,老樟树很早就将海棠许配给自己的木工徒弟屠夫,因为有次海棠在过通往邻村的山洞时,也许是贫血,也许是青春期的困惑,忽然眩晕了,苍白美丽的她倒在了一株桔树旁,徒弟……

老樟树疙瘩生下两个女儿,百合与海棠。百合娇艳明媚,海棠端庄温婉又不失雅致。海棠是姐,老樟树很早就将海棠许配给自己的木工徒弟屠夫,因为有次海棠在过通往邻村的山洞时,也许是贫血,也许是青春期的困惑,忽然眩晕了,苍白美丽的她倒在了一株桔树旁,徒弟屠夫骑着摩托车路过,素来粗心大意的屠夫居然发现小师妹身处险境,遂掐人中,百般括痧。当海棠悠悠醒转,老樟树心中就拿定了主意。

百合自由自在,长到待嫁的年龄,四邻八坊的少男都期待百合的回眸眷顾,此时正值当地一个黑老大崛起,人前人后有小兄弟捧场,手面阔绰,为人豪放,他也注意到了百合,当地好事的媒婆对老樟树说,只有黑老大才配得上百合,所谓好马好鞍,英雄美人。老樟树吸取了海棠亲事的教训,因为海棠不久就到政府机关上班,相比之下,自己徒弟屠夫虽然憨厚但总觉有些配不上海棠,海棠无言,自己也不说,但这两人心中的秘密有时撕咬老樟树的心,有时竟寝食不安。因此老樟树不置可否,任由百合姿态优雅在人群中穿梭,黑老大方脸大耳,健康壮硕,百合有时觉得同黑老大来往,很有面子,不多时便成了黑老大铁定的女友,选择他人的想法象先天不足的婴,不足月便夭折了,久而久之,小脑袋便有了宿命是黑老大女人的念头。

百合和海棠那时含苞待放,在小镇的社交场所,大街人流的闲言散语,老樟树的两个女儿每被提及,百合和海棠的人生也象绚丽的画卷,被早春的风掀起一角,其中旖旎景致若隐若现。

在百合将嫁未嫁的几个月里,百合与海棠几次出现在小镇的摆渡船上。百合一身白衣,迎风飘逸。脸上表情幸福安祥,淡淡笑容弥漫氤氲。海棠一身深蓝,右脚趾向内勾着,富有贞洁的韵味,手扶船舷,姐妹俩的组合,天衣无缝,既有高于世的旁若无人,又有融于世的亲和与敏感,有自得因为貌美如斯,万人倾慕。有怨艾,因为小镇太小,容光艳影只在有限的范围内波动。当微风吹乱百合的长发时,海棠爱怜地为其抚抿,姐妹情深,人们看到这一幕,无不心旌摇动,怨羡嫉恨。

百合与海棠都继承了老樟树的信仰,信奉上帝,是虔诚的基督徒,那时基督徒属于另类,也并不时髦,她们携带的经常是一本小小的《圣经》,设若姐妹连袂光临,送你一本《圣经》,那你是无上光荣,又不得不顺从她们去教堂礼拜,只要谈到信仰,语及上帝,姐妹俩不分你是乞丐还是贵人,无不殷殷相待,嘱语谆谆,有一次,有个傻小子问她们,人在上帝面前是站着还是跪着,姐妹为此发生争执,百合说上帝创造了人,人根本见不着上帝,故而站跪无从谈起。海棠说人敬畏我主,所以人必跪着。海棠夫君屠夫姐姐嫁给一个派出所长,这个所长见妗长得如此漂亮,也有吃吃“豆腐”的意思,在一起吃饭时问海棠,象我这样的人上帝会要吗?海棠并不傻,她说你下辈子吧!所长还不死心,向海棠要一本《圣经》,好时时诵读请教,海棠说《圣经》并不是人人想拥有便拥有的,还讲信缘哪。百合初到黑老大家,便要黑老大戒烟戒酒戒赌,做礼拜信上帝,那知黑老大家信佛笃诚,专拜菩萨,不信洋神,每到节曰,把百合排斥在外,不容置啄。黑老大有时还取嘲笑的态度,烟酒赌样样不误。

时光流逝,世事变幻。屠夫娶了海棠,但并不感幸福,他感到压抑,海棠太于漂亮,又太过温顺,在机关供职,不时有实权人物想亲近亲近,就连自己的姐夫也有这样的心思,他是想不到的了,机关里主住书记要醒酒叫海棠,有饭局也必叫海棠,用他们话说没海棠不爽。海棠虽然应付得体,但在屠夫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屠夫是刀子进去见红的性格,自卑又不甘心,幸好机会来了,他姐夫也就是那个所长单位搞基建,把活承包给他,他狠狠赚了一笔,除去分肥给所长,自己还有十万,他做了错误的选择,要海棠向他低头,天天在外面又嫖又赌,这对海棠来说不谛一次毁灭性打击,赚不来钱好似吃软饭,可悲,赚到钱不贡献给老婆大人,给野女人,可恶!海棠从此死了心,只碍于《圣经》修养,心怀怜悯。

百合的黑老大也走下坡路,在银行贷了几千万,天天花天酒地狂嫖滥赌,有时发小费,叫小姐排队,包养了二奶,终于事发,公安将其刑拘,待到此时,百合才明白自己一无所有,连房也没挣下,百合有机会揽钱,但过于信任黑老大了。百合开始学电脑找工作,走职场之路,自食其力。

海棠在屠夫表明“心迹”以后,开始有意无意接纳一些情感,有一个局长,很有实力,他将海棠调到市区,又为她购房,海棠实际上成了局长的二奶,走上了海藻式的路,海棠有时在深夜独自享受背主之痛,泪流满面,她对屠夫能做的是不与他离婚,任其漂泊。

百合的情感洁白无瑕,但百合不知道这不是自己信仰坚贞,而是她嫁给了黑老大,黑老大的名声在外足以扼杀百合的情感萌芽,这一点是百合自已想不明白的地方,在二奶抛弃黑老大身陷囹圄之刻,百合四处奔走,还为自己的崇高感动,实际上百合只有此一种选择,才符合生活的逻揖。

有人同百合与海棠谈起了“自杀”,她们都睁圆了好看的眼晴,“怎么可以自杀呢?自杀是最背主的行为,”她们异口同声地说。是啊!在黑老大身败名裂时,百合想到过自杀,在屠夫表明“心迹”时,海棠想到过自杀,但她们都强韧地活下来了,至于这种活法好与坏,让主评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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