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姑娘

苦姑娘
史忠和
家的阳台边挂着两串苦姑娘，是妻在晚秋的时候在地边摘回来的，经历了近两个月霜打和冬冻，现在应该是能吃的时候了周末回家，我特意的摘了一个剥开，放在嘴里，呵！拔凉拔凉的，都咬出冰碴了，差点把我的牙拔掉。除了冰凉的感觉，什么味道也没有。妻看着我的样子，嗔怪地说：“走了几天半，就忘记了怎么个吃法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从大城市回来的了”。
对于苦姑娘，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它生长在乡村的四野，环境适应性较强，沟哇地带田间地头均可茂盛生长，是东北的一种茄科多年生草本植物，株高30—60厘米。根状茎长，横走。茎直立，节稍膨大，无毛或有细软毛。叶在下部的互生，在上部的假对生，长卵形、宽卵形或菱状卵形，顶端渐尖，基部楔形，偏斜。花单生于叶腋；花萼钟状有短柔毛；花冠辐状，白色。结果时略呈灯笼状，鲜绿色，熟时橙红色，有膨大宿存萼片包围，花期春夏季，果实秋季成熟。
小时候，每到春天奶奶就在园子的四周给我们栽一些“大鼻子姑娘”、“洋姑娘”、“黄姑娘”等，而我们喜欢的却是生长在野地里的“苦姑娘”，尤其是小女孩最为喜欢，她们喜欢把没熟透的“姑娘”摘下来，轻轻的夹在手心里慢慢的揉，一会功夫整个小姑娘就变得柔软了，然后她们再用细细的硬硬的枝条尖或针尖将姑娘里面的的籽儿抠挤出来，最后把掏空心的“姑娘”放在嘴里咬，“姑娘”便会发出好听的吱吱声，几个女孩子一齐咬，就像一曲动听的乡间小调，丝毫不亚于池塘里那阵阵悦耳的蛙鸣。淘气的男孩们也学着女孩的做法，任凭再小心，再认真也咬不出如此美妙的音响。
等到姑娘成熟了的时候，我们就拎着筐到处去采摘“苦姑娘”，“苦姑娘”的叶子已经被几次寒霜打的枯萎了，枯干的茎东倒西歪的挂着一串串红红的“苦姑娘”，煞是好看，诱人，我们小心翼翼的把它们一个一个的摘下来，用针线把它们穿成串，满满的挂在家里的篱笆上，等待着寒霜的一次次降临，等待着雪花的一次次飘落。有雪的时候，洁白的雪花映衬着红灯笼般的一串串“苦姑娘”，真像哪个摄影师的一幅精美的杰作，红中透着白，白里透着红，好看至极。
过了腊八，奶奶就把这些就把“苦姑娘”拿进来，给我们分着吃，甜着呢。
如今的孩子，再也没有谁去采摘“苦姑娘”了，我再也听不见那吱吱的动听的咬“姑娘”的声音了，童年的那种乐趣，那种情怀，那种天真浪漫一去不复返了，在我的记忆里也渐渐的模糊了。我每年采摘“苦姑娘”也完全不是为了等到春节期间解馋而采摘的了，是为了清热解毒，预防咳嗽咽喉肿痛而泡水饮用的。
口含着“苦姑娘”，细细咀嚼着苦之苦的过程，体验着苦尽甜来的感觉，不由得思想起来：走过的人生路，坎坎坷坷，风起风落，有多少苦，有多少涩，经历了，痛过了，便学会着坚强起来了。苦得越多，深悟的就越深，有崎岖的艰难，自然就会有顺风的轻歌，这不就是苦中夹杂着甜吗？就像喝着一杯苦咖啡一样，苦中渗透着甜的甘醇。只有我们勇敢的面对眼前的苦，才能在行进的生活中体会到甜的滋味。苦中作乐，乐在其中！ 作者： 史忠和， 通联地址：东丰县小四平镇一面山中学 邮编：136312 电话：13843720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