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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聆听《寂色》

2021-12-23叙事散文甄小竹
有雨,淅淅沥沥,扑打着窗。站在窗前,整整一天,数着雨滴。雨滴在窗上变换模样,那晶莹的样子,那漫无目的的散乱,让我的心时而沉静,时而迷茫。抬手,小窗半开,一缕凉凉的风从窗子里灌进来,心随着风便落下了淡淡的忧伤。窗前,一盆栀子,没有花,只有叶;……

有雨,淅淅沥沥,扑打着窗。站在窗前,整整一天,数着雨滴。雨滴在窗上变换模样,那晶莹的样子,那漫无目的的散乱,让我的心时而沉静,时而迷茫。
抬手,小窗半开,一缕凉凉的风从窗子里灌进来,心随着风便落下了淡淡的忧伤。
窗前,一盆栀子,没有花,只有叶;一盆绿萝,葳蕤、茂盛;君子兰,很安静。二0一七年五月的第三天,有绿植陪伴我。我以为你会来。等待。你也许忘记了路,你没有来。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游走,我的心,沉入万丈深渊,眼眶里原本的潮湿,再也困不住泪水的决堤,滚滚而落。
你我本是萍水相逢之人,本就透着寒凉,只是我一厢情愿地柔软着。从不曾想过与你会是不可持续之缘。你说,不可持续之缘不可擅结。在文字的路上,什么是可持续之缘,什么又不是不可持续之缘呢?可能是我太过简单,根本不懂,亦未在意。可是今日,我似乎懂了。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包容你的小情绪,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对你的小放肆一笑了之。
走了,就走吧!今生不必擦肩!也许你这一秒还记得我,也只是转瞬,你又会忘记我是谁!
聚依依,散依依!
窗外的雨不曾停歇,点点滴滴,如落在眉间的轻愁,绵绵细细。打开电脑,也许音乐能让我的心从虚幻的世界里走出来。雨,终归是让人有挥不去的愁绪。
音乐适时响起,小提琴曲《寂色》,让我的伤感加重。小提琴演奏出的细腻、深情、浪漫、委婉的曲调,伴着忧伤,重重地向我袭来。我,无力将自己抽离,只有用泪水陪伴。我游走在曲调中,而《寂色》,仿佛演绎着两个人的爱情。有相思的痛,相逢的喜,还有久别的泪与相爱的甜蜜。
心里的哀伤伴着琴音,飘向远方。琴弦上的那份爱,如此遥远,又如此牵动人心。念的痴迷了自己,思的忘记了自己。人生,能有怎样的深情,才爱的如此之深,演绎成如此经典。叹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寂色》,仿佛沧桑了心底的海,越过了灵魂的田,用琴弦诉说着一生一世的恋情。
一直以来,都不敢听这曲《寂色》,怕小提琴的低沉,触动我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弦。今日,雨的寒凉穿窗,袭击着站在窗前的我。窗外,雨敲落了一地槐香。我听见花瓣哭泣的声音。只有我,独自站着。仿佛我是红尘之外的那个人,尘世只是遗忘了我。
轻吟“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恍惚间我似看见你,青衫一袭,在细雨中仰望,看花瓣的世界,情归何处。叹息声声,在我的耳畔飘荡。我是那个犹抱琵琶的女子,误入你的世界,投影在你的波心。当芬芳在心间滑落,当温婉在心上开花,当所有的美好落入心底,我晓得,我已不是我,你已不是你。你是清风里的一轮明月,我是落入泥土的一缕尘香屑,是回眸的一个莞尔让我们相遇。
你知否,我愿为你弹一曲清音,愿为你滑落更多的相思,只为那相逢一笑,慈悲的心意。可是,你只是唐朝的一夕月,我只是宋时的一缕风,不经意地在时空中穿梭,一不小心擦肩,相视一笑,便隔了三生三世的轮回。
本就有书生情结,总让我想象,我是你轮回路上,偶遇的那个如绿萝般安静的女子,在这样的雨天,倚窗,看你轻叹。我说,琵琶弦上诉相思,一缕相思魂,两地无情意。这是梦,早已在细碎的流年里,被我关在遥远的曾经,如今再思起,本该是无波无澜,怎奈,青衫未改,旧梦未醒。
我一直想,你一定是我生命中曾经来过的那个少年,那时,我正青涩,你正懵懂,猝不及防,撩动情丝。时光太快,来不及承诺,被光阴抛弃,被流年放逐。你走向天涯,我面向海角。眼角的余光,无法触及两人咫尺。再遇,已不是最初模样。
静静地站着,看雨,午时已过,雨没有停歇。有些人,此生相遇的美,或许就在于它遥不可及,所以你拼尽全力追逐,从不顾忌自己的生死。
《寂色》依然在小屋里流淌,平平仄仄地撩拨着我的心事。我在琴弦上穿越,思绪在琴弦上舞蹈,每一个音符都系着我经年的相思。琴声流淌,倾诉着一种思念,撕开的却是心碎的瞬间。在茫茫人海中,我和你的相遇,终成擦肩,我曾对自己说,要与你一起听风恒古诉说,听雨缠绵吟唱。沧海桑田,梦醒,便是疏离。
徐志摩说,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就淡了。看着看着,就累了,星光也暗了……是吧,人总会累。最终,多么美好的记忆都会随风逝去,最终,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我们都站在原地。
音乐《寂色》,依旧缠绕着我。善感多愁的心,随音乐起伏。很多时候,思念是无缘无故,是愁肠百结。我情愿相信,我与你,在《寂色》里做了一场梦。梦里的美好,虽终成岑寂,但至少曾经在彼此的世界游走过。
我明了,天已黄昏,我明了,《寂色》已终,我明了,人生也只是曲终人散。
在这寂静的烟火日子里,沉醉在音乐中,迷失在梦幻里,沉沦在思念中,所有的文字此刻都显得苍白而无力。
我想,你终不会懂我,我亦不会走近你。
没关系,就沉沦在《寂色》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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