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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匆匆别离 久久念

2021-12-23叙事散文幸福小草
(一) 我日思夜盼的雨,你去了哪里?天上的云,你为什么要聚集?而后再散开,难不成是用善意的欺骗安慰我!难不成戈壁就没有一点值得你留恋往返地念头?天上的云哟,心灵的雨,都为什么就不能交集一起?让思念来得厚重一些?一直羡慕南方的朦朦春雨,绿了杨……

(一)

我日思夜盼的雨,你去了哪里?天上的云,你为什么要聚集?而后再散开,难不成是用善意的欺骗安慰我!难不成戈壁就没有一点值得你留恋往返地念头?天上的云哟,心灵的雨,都为什么就不能交集一起?让思念来得厚重一些? 一直羡慕南方的朦朦春雨,绿了杨柳,红了桃花,粉了杏林!雨用多情的手,还自然一个多姿多彩的媚态。这随春而来的雨像极了顽皮的孩子,一路飘逸淘气,让大地轻松愉悦的经受洗礼,而后种下希望!然而我却生活在了干旱的北方戈壁,空有一腔想雨的情愫蔓延!

记得年少时,故乡的春天是有雨落下的!一场场雨拂过黄土坡后,草丫冒了;韭菜也尖了;苜蓿更是欢快;还有蒲公英、车前子,它们一股脑争前恐后报春,把个大地惹得绿了一坡又一坡。这时候的“清明雨”是快乐的!就像我们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一样欢快流淌。

年少不知啥叫愁;空对明月傻乐悠!童年时根本就不知道“清明节”飘雨是要跟思念扯一起的!而是觉得春雨后的坡上景色好美;渠边蘑菇挺多,也好香!雨里可以尽情的跑,可以开心的淋,还可以放肆地玩闹。 全然不知愁悲是什么滋味!

(二)

忘了从何时起,就一年年臆想期盼着来一场春雨!让我去雨里感受,感受童年,感受被亲人呵护,感受有您们在的温暖。让雨承载一段岁月的厚重,然后用笔墨记载那份已经让时光强行扯断了的父女情!

三十年前的那个秋季,俺家黄土坡上秋风兮兮,秋雨绵绵,屋漏材湿。好个淫雨,下得地里庄稼欠收,麦子剁发芽!就连家里的羊圈都漏成了水坑。就在秋雨兮兮里,刚满五十岁的父亲,从省城打工工地上匆匆而归。带来的不是期盼中的钱币,而是满脸的焦黄。急切的寻找关系住院,就三天,萎缩性肝炎就等时日的宣判下来了。凭空这样一个让亲人措手不及地炸雷响过,妈妈的天空崩塌了,我们姊妹前方一片黑暗。 我才跟他见了一次面,真心是没有看上他!弟弟妹妹还都年幼着!父亲,此时,您连亲亲的孙女都还没有见过面,就这样要离开儿女而去! 父亲,儿女的靠山!当这一座大山要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时,心也被撕扯得四分五裂起来!秋雨也不作罢,下得没完没了,亦如我们流不完的眼泪!

父亲,你看我们的眼光是那么恓惶,因为责任没法推卸!您外边工作的儿子跟媳妇带着一岁多点的孙女急急赶回来,孩子的一声爷爷,叫得一家人悲声戚戚笼罩!这样的团聚是伤感的。我们攥着您被辛苦赐满老茧粗糙的手,把眼泪强行咽下,尽量掩饰,强装出一个笑脸陪伴着!尽管有多少怨恨老天不公,尽管有万千不舍,上帝吝啬得就给了我们一起十天的日子。太短暂,太匆匆!您终让黑白无常生生从我们身边带走。

是草就不愁生长,是孩子就必须得经受风雨。母亲的肩膀扛起了孩子们的整个世界!我也遵从您老的叮咛,嫁给了不理想的他。儿女各自在母亲的羽翼下安然长大生活着。只是留给我心里的愧疚至今没有抚平! 我多想,多想报答您对我的养育之恩。可您咋就要这么匆匆地离我们而去?空留声声怨,空留夜夜念,空留遗憾与人间。 越过岁月长河,跨过经年,我变得懒懒散散、丢三落四,就连同记忆都似乎遥远起来!然心灵清晰摇曳着的依旧是我小时候您的模样,我努力用回忆的尺度丈量着父女情分,却总是得不出正确的方程解!是老天对儿女的惩罚,还是就这么一点半路缘分?我终是无法释惑。 我唯一记得是父亲走那年过年时,我是给哥哥带侄女来着。嫂子给了我十块钱的红包,初一大街上看社火,我没有舍得买吃的,而是给家里人买了五双袜子带回家中。就因为这是我来世上唯一给予您买东西的一次机会,才让此生做女儿的亏欠太多;太多;多到用下一辈子做赌注都无法弥补! 当岁月之风拂过墙头,老屋院里你亲手栽地花椒树繁茂了一年又一年!斑驳了的老屋墙上你依旧小框里站着,笑得那么春风得意。看哥哥都青丝霜染,您却依旧年轻着模样望着变老的我们。您让儿女情何以堪? 走进了回望之年的我,历经生死别离,对人生,对缘分有了更深刻的思考,也对父亲的思念随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厚。缠绵得没完没了!

父亲,三十多年的别离,悲伤早就随了风雨,然思念的琴弦一直幽怨着一首对父亲怀念的歌谣! 万万没有想到,去年母亲也匆匆追随您而去! 匆忙得都不留给我见最后一面的机会。肠子终是悔青了,却已于事无补!就让责备,跟思念之情来得更猛烈些吧!这样心才不会念得裂缝。 又是一年思亲节!只能在远方,望着家的方向,把一沓纸币用火的光焰送去天堂!让父母大人不再历经贫穷,可以衣食无忧,不再为俗世儿女琐碎所牵绊,安享二人世界。做女儿的唯有用这点苍白的心意表达一世缘分。然后把一腔思念用文字放飞!挚爱的父母,我想您们了!愿天堂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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