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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2021-12-23叙事散文醉吟烟霞
朋友家养猫,黑白花的那种,肥肥大大的样子,从照片上看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有单独的卧室,全套的铺盖,还有一个红色的枕头,一切就像是新婚,可是,它一直单身。   我没见过这只猫,据说懂人语,朋友每每说起它总是听了郭德纲相声的那种笑,开心,没……

朋友家养猫,黑白花的那种,肥肥大大的样子,从照片上看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有单独的卧室,全套的铺盖,还有一个红色的枕头,一切就像是新婚,可是,它一直单身。   我没见过这只猫,据说懂人语,朋友每每说起它总是听了郭德纲相声的那种笑,开心,没有杂念,跟着乐就是了。
  朋友喜欢摄影,经常背了相机出去寻找一花一草,这两年功夫见长,微距摄影已经玩得炉火纯青。小小的露珠,盛开的花朵,草丛里的蚱蜢或者一只螳螂,都是他镜头下的美味。
  去年的一天他来找我,说是要拍一些昆虫,我便带他去龙山。龙山在去乌苏里江边的公路旁,山坡下面的空地上是一条山里流出来的河,或者应该叫做小溪,春天雪化了的时候,桃花水呼呼隆隆地从龙山流过来,水里开满了驴蹄子草,油腻腻的叶子,微缩了的睡莲一般铺满了河道,只是花色不同,金黄的一小朵儿,密密匝匝地拥挤在一起连成片,倒也充满生机。
  夏天的山坡下面的草地山、灌木丛里有很多昆虫,蜻蜓、蚂蚁、蚱蜢、蟋蟀,知名的不知名的,趟过草地,会有蹦跳着的惊起,飞不几步远又会落下,和草丛一样的颜色,分不清他们藏身那里。
  微距的魅力是能看到细节的东西,比如蜻蜓和蚊子的眼睛,常人看来没什么特殊,脑门上两颗大大的眼珠,其实,那眼珠里有无数个眼睛,生物学上叫复眼。
  通过放大倍数,我们看清了一个原本平常的世界,这是常人从来不会想过的事情。朋友该是非常人了,带触角的头灯,稀奇古怪的拍摄工具,趴在草地里一动不动,他拍昆虫的眼睛,我拍叮在他脸颊上的饱血蚊子,目标不同,惊喜一样。
  有人说,摄影成了一个大男人的爱好,这个男人就会不着家,因为他知道外面有多少风景。朋友却不是这样,他顾家,绝不和朋友在晚餐时间光顾饭店,包括我,他说,当年在最困难的时候人家不离不弃地跟着我,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家里空守一份寂寞。
  于是,他把山里的青苔搬回家,把螳螂养在自家的花盆里,夜幕降临的时候,搬出他的装备,对着那些小花小草昆虫,一通闪光,刺眼的闪光灯下,那些模特便神奇般地美妙起来,幻化出不同寻常的姿态,干净、透明,色彩和明暗也与白日的光线下不一样,简单地后期修饰,发到QQ群里,一片惊讶。
  室内拍摄的时候,他的那只猫就趴在他的身边打呼噜,听着这样的催眠曲会让人有宁静的安详,均匀有节奏地配合,快门有时候也是有节奏的,那是另一种舞蹈。
  拍猫似乎是业余之业余的娱乐,憨态可掬的样子,懒散无聊的时光,阳台上,卧榻上,都有它的身影。这只猫极具配合性,有一张舔棒棒糖的照片,迷倒了一大批猫迷,大猫坐着,双手捧着棒棒糖,很认真地甜食,舌头的卷恰到好处地表现定格,那是馋虫蠕动的样子,惬意的享受。
  猫当然是猫科动物,老虎也是,不知道是不是爱屋及乌,亦或叶公好龙,虎是断断不敢养的,于是弄只猫来家,除了体型浓缩了点,其它倒也没有什么两样,至少不会养猫为患。
  猫通人性,朋友说,它会开门,知道主人几点该起床几点该睡觉。这只猫每天必做的功课是早晨趴在主人耳边打呼噜,或者往耳朵里吹气,还会用胡子试探鼻孔,总之,你醒了它就会如释重负,有多少人一觉天亮,又有多少人再也没有醒来。
  摄影师眼里的猫眼是宝石,打盹的时候,假寐的时候,激怒的时候,都会不一样,据说猫会睁着眼睛睡觉,也曾就这个问题询问过朋友,他只是笑,不置可否。
  猫的习性无常,不像狗。人说猫有媚像,君不见,猫的睡姿,懒洋洋地躺在阳光里,目空一切的懒散,它知道没有人能奈何得了它,于是,我行我素,整日地闭目养神,许是它有独到的思维,但你永远不会明白他在算计什么。
  喜欢猫大概是喜欢的它的型唬人,龇牙咧嘴、倒立胡须,令靠近领地者恐惧。只是,现在的猫不捉老鼠,甚至猫鼠一窝,真是不避前嫌,忘却恩仇。
  猫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捉老鼠的似乎没有记载,不捉老鼠依然会被主人宠幸,难道仅仅是解闷?猫不捉老鼠,就如过去宫廷里的伶人,逗主子高兴就成。没有猫捕捉的耗子吃成了硕鼠,时光一下子回到《诗经》里,开始有人喊:硕鼠硕鼠无食我黍。那个不管白猫黑猫,捉住耗子就是好猫的年代似乎过去了,其实,捉不捉得住、捉多少耗子和肤色没关系,关键要看它的主人是谁。猫捕捉老鼠是天性,不捉老鼠是进化,难道是老鼠学会了行贿?它们不会拿自己的后代开玩笑。那只能是一种情况,被主人惯坏了,惯出毛病来的猫,有吃有喝,何必再熬心费神地四处寻觅天敌,饱暖思淫欲,睡觉、叫春成了正事。
  我不喜欢猫,原因是它掉毛,弄得满屋子毛飞,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飞进嘴里,浑身的刺痒,抓耳挠腮地不舒服,再有就是它的媚像,咋看都是奸臣,于是,连带毛字的事物都反感起来。
  有时候突发奇想,要是猫无毛会不会也养一只取乐,回头一想,哪有不长毛的猫呢?又不换太子,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去皮,退毛,似乎是工序,又想到狗皮,虎皮、猪皮。虎皮可以狐假虎威,狗皮膏药怎么揭也揭不掉,猪呢?雪白的、打足了气的身子,一瓢接一瓢的开水浇上去,想过年吃上肉,毛是最无用的东西。
  朋友不知道我想这些乌七八糟,我也不会告诉他,因为他还在喜欢着。他喜欢他的喜欢,我有我的想法,这就叫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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