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
2021-12-23叙事散文红山
红山那片祥云飘过我的头顶,佛在远方向我招手。雪山为我洒下一路的祝福,霞光万丈激荡着我平定许久的心。在佛的指引下,我踏上西去之路,在天国接受佛的教化。天国路途遥远,我接受佛的大爱,当佛的手抚过我头顶的时候,我接受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好,与超脱。那……
红山 那片祥云飘过我的头顶,佛在远方向我招手。雪山为我洒下一路的祝福,霞光万丈激荡着我平定许久的心。在佛的指引下,我踏上西去之路,在天国接受佛的教化。天国路途遥远,我接受佛的大爱,当佛的手抚过我头顶的时候,我接受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好,与超脱。那种感觉如接受最初的爱情,又如摆脱尘世的各种束缚,没有任何的牵挂与取舍不下。那种感觉是一双翅膀,但比翅膀更轻,更无所谓。我知道,在那美丽的红山上,有一片美丽的霞光在向我微笑。那红红的脸庞是那样灿烂,洁白的哈达在展示心灵的纯洁,红山上那片祥云是那样的熟悉,那是佛的笑脸。
那年,上学在教室听课,竟爬在课桌上睡着,远方那霞光照耀的红山让我感动了许久,那是一首哈达挥舞激情飘荡的歌,那歌一定是唱给我的。对远方红山的向往,使我激动不已,于是我决定逃学。
逃学的路上,碰上赶庙会,在庙会上竟碰见佛在为人点化和算命。多么热闹,那么多人围个圈在听、在看,算得是那么准,感动了好多人,有人激动落泪。人群中有人向我看过来,啊,那不就是我的班主任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莫非他想算自己的前程。可他曾告诉我和其他学生世间没有鬼神,一切都是骗人的迷信,我当时将信将疑。可他今天看起来有点偷偷摸摸,在虔诚地聆听,我不敢多想,赶快逃吧,于是又逃回学校。
那时的我一直在作一幅画,用最便宜的蜡笔在画,轻轻地画,为了节省蜡笔,为了能多画几张。画中是天边一座闪着金光的红山,山顶我用白色蜡笔涂成雪白的,那是远古不化的积雪,象哈达飞舞。天空夕阳、彩云,向我飘来,象佛温柔的手掌,抚过我的眼睛。我想,一直向西去一定有一座红山,会接受我,接受我的肉体接受我的思想,并赐给我翅膀,赐给我爱情。
那月,我还继续作画,画中路好长好长。在通往天边的路上,一个身影好长好长,头顶着霞光,而后,身影又深深贴着大地的温暖。心象流水般坦荡,又象沙子般坚定有声,又如碧草般绿得多情。
那天,漫漫长路上,就有一个坚定的身影,一路向西。身影如雪莲花般闪亮,那是佛的形象。佛是最完美的,要多美有多美,我跟随佛的脚印接受夕阳、接受朝阳地拥抱。天空不时有金碧辉煌的天宫出现,更有让我泪流满面的悲欢离合,有古代男女化蝶、化石,一切都在生动的一闪而过。然而就会有人牵强附会地解释说那是光的折射,而出现的海市蜃楼自然奇观,而真真的解释是,那其实是佛在翻阅时空的画卷。当翻到古代爱情的一页,佛也被感动,于是天空画面就伴随着泪雨纷纷。而我最初把感情交给远方,交给那让我取舍不下的红山顶上那轮白白月亮的时候,有一个年轻的面容时时出现在我的心上,让我感动许久。在心情激荡的青海,在生动的戈壁滩上,平地上常常无缘无故地冒出亭亭玉立的年轻女子般的让人落泪的俊秀的山峰。
我曾对身披霞光衣裳的雪般透彻肌肤的雪山发呆,那是等我多年的感情深厚的山的誓言。高原的风,怎么突然间如此温柔,让我难以接受。风始终摇着尾巴,默默地,不离不弃地跟在我衣裳的后面。衣裳飘动时,我知道风忠实地跟在身后,就不曾回头。我其实已把自己的一切留给了高原。
在平坦的草原,我接受绿色的感情,期待自己的蜕变。那一抹绿是留给我的,我感觉我是那样的生动,从头绿到脚,在众草中,我尽可能让自己出类拔萃。如果你来,或许你不来,我都是渗绿的希望为你而开。如果你想笑,你就来草原和戈壁滩,那里有我为你盛装笑的脸庞。如果你想哭,你就来沙漠和经幡飘荡的雪山,那里有我为你盛装眼泪的月的玉盘。不管你想没想我,请你不要回头,回头,我会哭出声。
我用一个指头粗细和长短的小小单筒望远镜,在戈壁滩上凝视远处的雪山,搜索来路上有没有你的脚印,还有红山上那让人心情激荡的经幡、白白的月亮、红红的脸。或许有你或许有我,在无人在乎的绿地想着不为人知的心思。高原的风冷飕飕的,可太阳照得我脸发烫,在戈壁滩,我独自一人感到无助的忧伤。
我掏出小小的单筒望远镜,搜索身不能及的遥远美景。远处是草原,有白色的毡房,还有稀稀落落的白桦林。远处牧歌飘荡,红山勾起我对那片祥云的深深思念,前程未知,雁声流过,不觉中我已泪落两行。在缺少知己的漫漫长路,我送走绿草迎来石头,面对夕阳送走石头,迎来金子般坦荡胸怀的深情沙漠。我是该走还是该留,让我割舍不下的是红山上那双凝视我许久的眼睛,是深情、是燃烧的火的思想。请带我走吧,走向沙漠深处,那有一汪眼睛般透彻的清泉,为我汇聚。
在戈壁滩,心的波动感动我接受一切,我用望远镜细细搜索每一个生动的感觉。突然一座挺立的山峰独独出现在我的镜头里,很秀很美,综观整个山峰,象佛的手掌捧出的珍珠,是那样的闪亮和佛光照耀。突然,我发现山顶有一个亭子,山峰、亭子溶入戈壁滩,显得特别突出。好奇心促使我一定要探个究竟,我把自己和山峰连成一条直线,一直顺着直线走。终于来到山下,青黑的石山光秃秃的,很陡,但可以攀爬上去。亭子建在高高的山顶上,与白云相接,我要展示一下我的力量与体魄,于是我从山下一直往上爬,想探个究竟。山好险,我是贴着岩石往上爬,爬了半天,终于爬上了山顶。山顶是个小平台,是人工修出来的,亭子建在平台上。我站在山角向中间看,亭子是建在平台中间的,怎么有一种怕怕的感觉。从山上往下看,方圆四周无人,只是我一个,赶快下山吧,我有一种逃的感觉,连爬带跑终于下了山。我一直不知道那究竟是个什么山,山上的亭子是做什么用的,百思不解。最后,在一次和当地藏民一起喝酒的时候,我特意问到那座山和山上的亭子,当地藏民说那是天葬台,我吓一跳,大吃一惊,再不敢问下去。在佛的世界,一切其实不用问为什么,其实一切都是应该的。
那次和一个同事,下午下班去镇上,伴随着夕阳一直走。走过戈壁滩、走过沙漠、走过干枯的河道、走过白桦林,走了十几里路,走到镇上已经天黑。在小饭店吃碗半生不熟的面,接着就开始喝青稞酒,不一会就喝得面红耳赤。此时,话也多了起来,就说些为什么要来这么荒凉的地方,发发牢骚。可修高速公路哪能去了什么好地方,赶快想办法离开这里吧,可又无能为力,对这个烂单位又气又恨。德令哈呀德令哈,你让人太失望,喝高了心情倒还舒畅了起来,共同想,先坚持一年再说吧。然后就顺着国道往回走,等回到驻地已是后半夜,铁栅栏门已关,我们借着酒劲轻松地翻了进去,不免痛骂几声。
其实我到后来在这一直呆了三年,那个同事呆了不到半年就给调走了,原因是不好好工作,经常睡觉,这正好感他心里去了。我怎么就走不了,他对我说,“只要你经常睡觉,领导看你不顺眼就会把你弄走。”
我就试了一下,那天早晨,我起来了又躺下。领导过来查看谁没上班,看到我还睡着,就说,“好同志呀,一定是晚上加班干累了,不要打扰,让好好睡。”
唉,学那个同事没有学成功,看来人家是越看我越顺眼了,看来我在这里要呆到工程结束了。是远方的红山给我希望,给我坚定的信念,让我在这见不到人烟的地方,坚持呆下去。当孤独来袭时,我会对着远方的红山,对着红山上的夕阳,学几声狼叫,很动听,曾引来黄羊好奇地对我观看。反正四周荒无人烟,要怎么喊就怎么喊,要怎么叫就怎么叫,只要不引来狼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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