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个地方
2021-12-23叙事散文蔓越橘
无论你身在何处,无论你现在居住的是别墅还是楼房,身处大都市还是小村庄;总会有那么一个地方,也是唯一个一辈子都让你放不下,让你魂牵梦绕的地方——那就是曾经生你养你,有爹娘在的那个地方。不管它多么偏僻,多么破旧,多么遥远……黄金周过后,去洛阳办……
无论你身在何处,无论你现在居住的是别墅还是楼房,身处大都市还是小村庄;总会有那么一个地方,也是唯一个一辈子都让你放不下,让你魂牵梦绕的地方——那就是曾经生你养你,有爹娘在的那个地方。不管它多么偏僻,多么破旧,多么遥远……
黄金周过后,去洛阳办事,回来时顺道回了趟阔别已久的老家。确切地说是娘家。记忆中这个时候应是红果成熟的季节。老家院子里大门口左侧有颗红果树,父母在的时候,每年秋天都会结好多的红果,一骨爪一骨爪红红的挂在树上,把深秋的院子装点的很有生气。每年这时,父母都会把它们摘下来,再把大的没虫眼的捡出来,一兜兜装好,好让我们姊妹几个回去时带走。多年不回去,也不知它们是否还挂果子?
从2010年老父亲三周年后,我再没回过这个家。一则是父母走了后,院子里已没人居住,更多的是怕睹物思人,触景生情,难抑那份对父母的深深眷念和伤逝。
距家门口还有二十三米时,我有点诧异了——我们家就是这条街呀,可哪是自己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呢?我疑惑着往里走着。直至走到家门口,才敢肯定这里就是自己的家!
家门口的一砖一石,还是父母在时的样子;连那个我们经常在大门外左侧墙根儿当饭桌用的轳辘滚儿,也还稳稳当当地立在那。半截石头半截土坯的院墙,有的地方已坍塌。当年在村子里第一家青砖高门楼,与现在左邻右舍气派的瓷釉砖门楼对比,又小又破,似乎成了“古迹”。朱红漆的大门,也已斑驳地像老人饱经风霜的脸,里面似乎藏着这个院子几十年所有的大情小事。
看着这历经四十载(76年建造)的残垣断壁顿生几分苍凉。稍微站远一点你还真难看到它的影子。因为它的前后左右都是崭新的二层小楼,它夹在中间怎么说呢?看着它,心情很是复杂。不过站在外面就已看到了那颗红果树的果子结的好稠好稠。一个个红红的小脸探头探脑的,有的竟伸出到墙外,好像在迎接我这张家三大小姐(此处有点矫情啊。)回家似的,让我很是兴奋。一股热流嗖的一下从头灌到了脚;就像小时候好几天没见到妈妈似的,很想一下子扑过去抱住她。
住在村子里的三叔,陪我一起来打开了那把不知多久都没人打开过的,早已生锈的铁锁。院砖缝里生些矮小的杂草。由于前几天刚下过雨,又因院子的走道上方有葡萄架和果树蔽荫,走在院砖的青苔上还有点滑滑的感觉。院子里乘凉坐的石头,和吃饭用的青石板都如母亲刚擦拭过似的。院子中间走道上方的葡萄架、左侧菜地边的桃树,和堂屋门两边的樱桃树,虽都过了结果子季节,但是,它们的枝叶都还很繁茂。
我把院子里的角角落落都仔细的端详了一遍。看着这熟悉一切,当年院子里的热闹景象又浮现在脑海里。那时的大哥、二哥虽都已成家,却都还给父母住在一个院子里。每天吃饭的时候,那叫个热闹。还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小侄子,经常搞得院子里是鸡飞狗跳。
父母亲很勤劳。在院子的空地上种有樱桃、桃子、红果、葡萄、香椿还有好多花花草草和蔬菜,好温馨的一座院落。如今父母已去,兄弟姊妹都在城里居住;这个曾经的家已很少有人回去光顾。只有院里的果子成熟时,有人倘若正好闲暇,才会回来。若大家都没空,就任院子里的生命自生自灭。
不过它们似乎也没有因为没主人的陪伴而丧失生机,好像随时都在迎接主人回家似的,生长的都那么茁壮。
那些樱桃,桃子,葡萄,山楂,香椿,每年结了多少果子,落了多少果子,我们很难知晓。只有那破旧的房子,残缺的院墙,还有父母的灵魂在守护着它们,陪伴着它们……
三叔说:其实,每年樱桃,桃子,葡萄和红果都结的很多,你们都不回来摘,我和你婶子也吃不了,就送给邻居们吃了。我说送就送吧,爹妈活着的时候也经常这样送给左邻右舍的。
看到它们个个都依然生机勃发,仿佛感到父母依然存在,依然在守候,依然在等待……
父母一生节俭,走后没有任何遗产。这些果树,也许就是二老留给儿女最好的遗物,最好的念想,留给儿女们一个常回家看看的最好理由吧。
看到他们,就像看到了父母,更能感受到父母那份不舍的牵绊。
我在院子里待了几个小时,每间房子,每个旮旯我都看过,唯独父母亲在时住的堂屋,我始终不敢驻足,更别说打开那把我好想好想打开的锁了。我鼓了半天的勇气,最终还是没进去。我真真怕进去后自己泪点太低,控制不住情绪。
三叔三婶也帮我摘了不少红果。走时除了给三叔家留一部分外,其余的我依照父母的习惯给哥哥姐姐弟弟们每人带了一份。
这个现在看起来又矮又破的院落,这个曾经给我遮风避雨,给我温暖,给我爱的地方,赋予了我对这个家太多的感情……无论我走怎么远、怎么久,它永远都在我心里。
也许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这么一个地方。不管父母是否健在,也无关那个地方几经变迁存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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