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同题写作】秋之况味

秋 之 况 味

九月，又来到我们身边，儿子终于结束了十二年的寒窗苦读，成为一名大学生，从此远离爸爸妈妈的视线，去外面的世界学习闯荡，追寻自己心中的理想。


九月，又有一批新面孔映入我的眼帘，新学期我将与这些孩子们朝夕相处，共同学习文化知识。看过一句话，意思是说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十二岁以下的孩童，他们属于神的范围。想一想的确如此，孩子们的天真淳朴，未受环境污浊，内心纯正善良；老人经年春秋，有了丰厚的人生体验与阅历，确实有很多地方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在新的一学年里，我将继续善待孩子们，耐心传授知识，随时随地渗透日常教育，陪伴这些留守儿童健康快乐地成长。


刚刚迈入九月，耳闻一位空巢老人夜里离世。说是老人，也不过才六十出头，去年老伴患癌走后，家中只剩下他一个人，儿女各有各的事情，因为还得生存，所以没有哪个儿女能够放下手头的活，专门回家陪他。


老伴在世时，天天吵架拌嘴，甚至动手，动口更是家常便饭，即使儿媳妇娶进家门，老两口也没有停止战争。一次深夜在婆婆家养满月的儿媳妇，被“啪啪”的响声震醒，摁亮电灯，循声一望，见公爹正骑在婆婆的身上挥掌击打，婆婆虽然压低声音哭骂，努力挣扎，终没能逃脱那顿多年熟悉的老拳。儿媳妇把公爹死命拉开，不知用什么语言与公爹说话，更不知如何劝慰哭啼的白发婆婆。看来真是一对要命的冤家！年轻夫妻老来伴，到了这把年纪，有了孙男娣女，仍没有磨合好婚姻，却也稀里糊涂地混到了儿成家、女出嫁，第三代满地跑的状态。真是中国农村家庭千百年来的怪现象！孩子们是在惊恐和不满中长大的，成年以后，特别是母亲患癌之后，对父亲多少有了几分怨恨。倘若父亲不那么贪喝好抽，不那么游手好闲，不那么卷骂蹬情，母亲也不至于惹得得了不治之症，更不至于儿孙满堂岁数不大时，就撒手西去。在老伴离开的这二百多日夜里，他没有能够戒除烟瘾，更没有减少酒量，反而比以前更厉害。甚至把每月的退休金花个精光，酒菜备齐邀人家里共餐，或者拎着吃食去别人家做客。厨房的水池里堆满待洗的碗碟，脏衣服也攒了不少，偶有儿女回来看望，帮助他清扫一通，过不了几天又会成为原状。醉酒后不管多么难受，无人递上一杯热茶，心里想骂街，也只好对着空荡荡的院落，自说自话。他第一次感觉到老伴的重要性，自己曾经的可恶与糊涂，但是悔之晚矣，人死不能复生，虽然每月收入不少，打算再走一步的女子，又有哪一个喜欢与这样脾性的人混下半生呢？他家里来过几个单身女人，待了两天就又离开了，漫长的黑夜，他仍与孤灯为伴，只有电视里的人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晚，他自己学着动手炒了盘青椒鸡蛋，独自饮掉近一瓶的白酒，然后就伴着满肚子的伤感落寞醉倒床边，凌晨时分突发心脏病追随老伴去了……


半晌午头，人们不见他家的大门敞开，左邻右舍起了疑心，乡邻从高高的墙头爬过去，进入房间瞧时，人早已经凉透了。儿女听到噩耗从四面八方赶来，对父亲的憎恶转为悔恨，念起无论此人生前表现多么恶劣，对待母亲如何不好，但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爹，他毕竟比这世上的其他人更疼爱自己，儿女个个痛哭流涕，而此时此刻悔恨晚矣。看来，今生既然能够有缘走到一起，就应该彼此善待、消弭仇视、冰释前嫌、化解怨恨，因为你不知道哪一次就成了最后一面。 走进九月，早晚凉爽了不少，而午间还保持着夏日的那种炙烤，田里的玉米需要足够的热量成熟，棉花需要太阳的温度盛开，豆类、瓜果，都等待着最后的采摘。当然，人们更希望在这个月里有丰硕的收获，以回报春天的播种，夏日的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