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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诗样生活

2021-12-23抒情散文红山
诗样生活一位内蒙的姑娘见我,略带惊讶又带认真、又带玩笑,调皮地说:“红诗人,你有没有见到鬼呀。”我惊骇,她在吓唬我,她怎么知道我怕鬼呀,说实话我还是真的怕鬼。这位姑娘来自内蒙锡林郭勒草原,她每每称呼我诗人,她怎么知道我会写诗。我一般躲躲闪闪……

诗样生活 一位内蒙的姑娘见我,略带惊讶又带认真、又带玩笑,调皮地说:“红诗人,你有没有见到鬼呀。”
我惊骇,她在吓唬我,她怎么知道我怕鬼呀,说实话我还是真的怕鬼。这位姑娘来自内蒙锡林郭勒草原,她每每称呼我诗人,她怎么知道我会写诗。我一般躲躲闪闪怕人知道我写诗,因为我感觉别人认为写作的人是不务正业的,怕被人笑话。而她有时会在人多的场合,会半开玩笑的把自己的衣服撩起来,大喊;“红诗人,把大名给我签在衣服上。”
我愕然,呀,如果有地缝我会钻下去。这玩笑开的真是,我岂敢以诗人自居。她长得有种草原上的自然美,身材丰满。一副大大的眼镜架在大大的脸上,很美,给人一种文弱女子的感觉,总感觉很突出。她是蒙古族人,名字很好听,叫高娃。我是很欣赏外族人的,总感觉他们与众不同,他们做事很认真,很敬业。
我总感觉我自己是对工作嘛能过得去,说挑我毛病嘛也挑不出,对什么事情也不当一回事。有时做些不务正业的事情,写写诗歌,可在有些人眼里,却很羡慕,认为是人才。她可能在那看到我的诗歌,或者听别人说的,所以她称呼我诗人。我也对她开玩笑,我说我是爱看别人写的诗,而不是我写诗,怎么就传来传去传成我是写诗的啦,我可不是什么诗人。
她所说的鬼还真把我给吓住,在柴达木戈壁滩上那么大的一片场地,安排我一个人住一个空荡荡的房子。最后才知道,我所住的房子在几天前有一个人出车祸死了。让我一个人住那,我怕极了。
有一个同事问我:“你住这不怕吗?”
我说;“怕什么,有什么怕的。”
他说;“你不怕是假的。”
我更怕了,还有,加上内蒙那位姑娘说的鬼,让我无地自容。我于是对管办公室的那个女的说让那个看场地的那个年龄大的人和我住一块,她给我说是人家有人家的事情。这第一个晚上怎么住,我想还是硬着头皮住吧。天已黑了下来,我关上门,脱掉衣服,躺在床上。灯一直亮着,就是睡不着,眼睛也不敢闭。青海的风吹起来,是带声音的,有点鬼哭狼嚎。最后在困顿中不觉合上眼,猛然感觉有个人走了进来,我赶忙睁开眼,环顾四周也没有人,感觉夜晚很漫长。
半夜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我吓得不敢出声,最后听到外面喊;“是我,看场子的。”我高兴了,跳起来打开门。那个年龄大的人走了进来,他说:“我是来保护你的,我看场子,后半夜就睡在离这房子不远的车上,你放心睡吧。”可能是办公室的那个女的给他说我一个人害怕吧。
然后他就出去了,我关上门,这时心里塌实多了。就这样担惊受怕的,晚上休息不好。过了几天,我旁边多了一个小商店,是一个甘肃女的办的。我这时不太怕了,她自己做饭,我有时去食堂吃饭,有时食堂把饭送过来。饭送的多,我分一份给她,起初她不要,后来熟了她就收下。没过几天她送我一个很大的西瓜,我不好意思接受,最后还是收下。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最后喊来同事一块吃。
一位同事说:“我见你这里面不是有两张床?”
我说:“那张床我早就抬出去了。”
那位同事说;“我看你睡这张床上大腿担在小腿上,挺自在的,你知道这是谁住过的床吗?”我大吃一惊,可不住吧再又没有床,只有硬着头皮住。
每次,高娃到商店来买东西,都要问:“红诗人,见没见到鬼。”她还想吓唬我,我还是说怕什么。旁边有一个商店我就不是太怕,最后到了十二月份,天太冷商店生意不好,甘肃那个女的就关门走了,还是剩下我一个人,又开始怕怕了。高娃还是经常吓唬我,就这样担惊受怕的终于熬到了过年跟前单位放假。
第二年我还是来青海,高娃见我还想吓唬我,可我被安排住了另外的房子,终于不怕了。刚开始我一个人住。有一天早晨,推开窗户,让我大吃一惊,有三个佛头躺在地上,有牙齿咬过的痕迹。是谁在残杀佛,我奇怪,一连几天就能多几个佛头。
一天下午,推开窗户,一张美丽的面孔映入眼帘。一位穿一身黑衣时尚的高个子女的,长长的秀发盘在头上,身材很好,不胖不瘦。她正拿着一个佛在吃。看到我在看着她,她说:“你吃吗,给你一个。”
我惊呆,她看我看着她发呆,就对我说;“你尝尝,挺好吃的。”说着拿了一个佛向我递了过来,我吓坏了。唉,我还是胆子小,处处被吓着。
我说:“不敢。”
她还是把吃剩的佛头扔在我的窗下,我走近细看,原来那是一种瓜。整个瓜象一个佛坐着眯开眼笑,它应该是用一种模具套住长成的。原来如此,尽管如此,如果让我吃我还是不敢的。
这个女的是在我们项目部下面干活的施工队的人,她给我说她是山西人,她男人是湖北人,男的说认识我,他说我在带他们干活。人多我也没注意,男的平平常常,女的确实长得很美,女的说他们没我挣的钱多,我想也是的。
我在矿泉水瓶子里养了一株枸杞树苗,经常放在窗台上晒太阳,她看了很羡慕的样子。也难得,戈壁滩上能见到绿色还真不容易,我说:“我挖一个给你。”
我在路边挖了一个给她,她种在脸盆里,经常浇水,谁知竟浇水浇死了。她就和男的吵架,男的说又不是他浇死的。其实枸杞要旱,不能水多。
听说那个女的会理发,去香日德镇上理发太远又不方便,我于是就找她理发。她理发理得很好,很熟练,很细心,理完发我给她十元钱。她是给施工队做饭的,她男的真配不上她。自从我理完发后,第二次听见他们吵架,好象是嫌男的没本事。
一次,我到后面洗衣服,水就在他们住那。她让我用他们烧热的水洗,冬天用凉水洗衣服冻得要命,好在她那有烧热的水,让人感激。可第三次又听见他们吵架,好象是嫌男的不洗衣服。最后可能是女的对男的失望,后来听说两人维持不下去了,女的回山西去了。
我一个人住的房子,又多了一位新成员,他是外租机械驾驶员。只知道他是徐州人,别的就不知道了。那天晚上听人说他的机子翻掉了,一位同事给我说:“你晚上把门关好,看不要这个人回来了。”
我想这个人可能出事了,晚上我就早早关了门,上床睡下。半夜两三点的时候,听见有人敲门,第一句话是:“我回来了。”
我问:“你怎么就回来了呢。”
他说:“过了那个桥,我就那个了。”我听成是“奈何桥”。
“我去那间人家不收。”我听成“阴间”。
我问:“谁让你回来的。”
他说:“那个严……。”
我问:“是阎王爷吗。”
他可能没听清楚说:“是的。”
我吓坏了,我再不敢问了,也不敢出声。不知何时门被推开,我一看,是人不是鬼。原来是过了桥机子在桥头翻了,他爬了出来。姓严的送他去医院,只有腿上划破点皮,轻伤那间医院不收,就让他回来了。
高娃还是一如既往的吓唬我,“红诗人,你见没见到鬼呀”。
记得在我小的时候,老看到柜子上画的一个女人,应该是官宦家的千金,在那跳舞,一会在柜子上,一会又到炕上跳舞。我吓坏了,见了好多次,后来我六岁了,就再也没看到那个画上的女人会动。
前一段时间听高娃说,她感到上班做资料太累,已经辞职不干,回到了家乡草原。
我从QQ上问她:“现在是草原最美的季节吗?”
她说:“今年天旱,草原不太美。”
我说:“不美我也要去。”
她说:“欢迎,我等着你。”
我感叹:“唉!等我去了,就已地老天荒。”
她给我做了一个鬼脸,我猛被吓住。我想,她又在吓唬我。虽说她每每吓唬我,可她回到了草原,再也见不上面,丝丝伤感常常掠过心头,让我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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