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亲
2021-12-23抒情散文青木
父亲。当我们用尽笔墨絮絮讲述母亲的故事。当我们一进门与父亲打声招呼,便一直和母亲笑做一团。当我们哭泣,流泪,陪同叹息、忧愁的定是母亲。难道母亲的爱已经满溢,已经占据了角角落落,已经成为儿女此生唯一眷恋的港湾?怎么会,怎么会呢?想到父亲,心竟……
父亲。当我们用尽笔墨絮絮讲述母亲的故事。当我们一进门与父亲打声招呼,便一直和母亲笑做一团。当我们哭泣,流泪,陪同叹息、忧愁的定是母亲。难道母亲的爱已经满溢,已经占据了角角落落,已经成为儿女此生唯一眷恋的港湾?
怎么会,怎么会呢?想到父亲,心竟是隐痛的。
回首曾经的过往,岁月已然成为心中最深的记忆。
小时候,父亲总是出差,不见父亲的日子,心儿是沮丧的,那时极爱看动画片《千里寻母记》,有句歌词:“我要我要找我爸爸,走到哪里都要找我爸爸。”就那么忧愁地坐在路口,盼着父亲快回家。后来,父亲很少出差,又生了妹妹,每每看见妹妹骑在父亲脖颈给父亲又是扎小辫又是抓乱父亲头发,心中好生羡慕和嫉妒。尤其是父亲一回家看不到妹妹,便责怪哥哥和我没有看好妹妹,我撅着嘴气鼓鼓地出去找。随着上学,刚开始还较贪玩,第一次拿着惨烈的成绩单回家,父亲唉叹一声:“我不再管你。”瞬间慌了神,这句话似乎成了紧箍咒,从此学业大长。记得,春天和父亲到自留地种土豆,父亲一铁锹下去,挖出小坑,我迅速放上切好的带芽的土豆瓣,父亲再填好土,一气呵成。夏天雨多的日子,房子漏雨,等天晴,父亲上屋顶补漏,我站在梯子上递砖递水,那时节有父亲被太阳晒黑的脊背,还有满院子飘荡的收音机播放的评书《三国演义》。秋天到了,处处香熟,父亲把春天埋下的土豆瓣,挖出一地滚圆的大大小小的土豆,我欢喜蹦跳抱满满一怀,踉跄地放进栏筐。冬天,大雪纷飞,闲适下来的父亲在火炉上热着调制好的烩菜,不等他吃,早已被馋嘴的我们抢先,欢天笑语。
春去秋来,长大的我们渐渐远离着父亲。有自己的世界,以为父亲怎会懂得。任性,无知,哪里会晓得生活隐藏起来的真实面目。第一次重创,我无声地躺了一夜,晨曦的光里父亲悄悄推开门,默默地注视,再轻轻关上门。就是不知道人生的风浪有时是一次比一次猛烈,而接二连三的噩耗让这个家几尽坍塌。
父亲遭遇重大车祸,颈椎断了六节,好在当时一名骨科权威专家主刀,在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下,父亲没有偏瘫,到现在还能骑自行车。但这不是恶运的终结,不几年,父亲又查出胃癌,切除了三分之二的胃,都说五年是个危险期,现在已过了十多年。父亲不抽烟,不喝酒,天天爬山,规律生活。凶险的日子已过,如今平静的父亲更多的是淡然。
父亲已不再强壮,也失了往日的风采。父亲安于所居,乐于所行。过去的一切都已过去,今日翻出老照片,谁会想到年轻时的父亲还是单位舞蹈队的男一呢!往事用来回首,用来当做现在赞叹的笑资。父亲,此生的所有都是呕心沥血地背负,都是把最好的给妻儿。父亲用生命的韧性与残酷的命运搏了又搏,从来不知道父亲的喜怒哀乐,不知道父亲哪里来的毅力与勇气。
父亲对我们的过错,言不多,语深沉,常以泪洗面的不是我们,反而是父亲,年轻的我不以为然,现在,却阵阵追悔。
父亲,不是巨人,却能撑起家的天,父亲,不是哲人,却能写就智的言。父亲,终其一生,做不到行云流水对人世的洒脱,放不下牵肠挂肚对妻儿的承诺。
关于父亲,笔墨纵是浅到无色,都是诉不尽说不完。
父亲,之所以成为父亲,是上天的旨意,从幼小到霜华,给儿女的都是一种无言的爱,多么隐忍,或者,有时,又那样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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