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和我一起翻山越岭的人（女士篇）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5:30 编辑 <br /><br />　　十项全能：小茶
　　“万能的群呀，请你告诉我，羊肉要怎么煮？”
　　“万能的群呀，请你告诉我，用贝壳做成的白色珠子叫什么？”
　　群当然不万能，是群里有人万能，这个人，就是小茶。
　　小茶最擅长做吃食。她第一次来走山那天，我带了个自己做的面包。我做的面包还行，至少口感不错，这也是我敢把它带出家门的原因。然而小茶秒杀了我的面包：她也带自己做的面包，并做成了三明治。于是我的面包放在包包里没有拿出来，小茶的面包则全被我吃光。吃了小茶的面包，便交了她这个朋友。这件事，怎么算，都划算。后来当然又吃过小茶做的许多东西，有次她做了小腊肉，还专门送来给我。她也教我做吃食，比如用红薯酸奶做冰淇凌，比如用棉花糖做牛轧糖。
　　我一直嚷嚷着要去小茶家。她家有无花果树、枇杷树，果熟时，她会摘了带来，无花果蜜样的甜，枇杷拿回家后我忘了吃，想起时，已皱成一团团的果子依然好好的，不坏一个，每一个都甜甜蜜蜜。有时小茶不摘，会有鸟来，就在她家阳台外叽叽啾啾，我其实是想去看看这些鸟。每次说要去小茶家，她总是笑咪咪的：“赶紧的，快来！”于是我也跟着咋咋呼呼：“好的，关电脑，走人！”过一会再进QQ群去看看，见有人在问小茶：“昙昙到你家了吧？”她在那头嘿嘿笑：“她不敢来，她怕墩子。”
　　墩子个子很大，样子很憨厚，喜欢坐在沙发上和小茶的女儿珍珠一起看书。照片上，墩子偎着珍珠，看书的样子十分认真。看他们相处得那样好，我不是不羡慕。不过小茶说，别看墩子那么老实，也会干坏事。他会把阳台门打开，让活泼的小糖出去玩耍，小糖年纪小，不懂事，在院子里疯跑。墩子就站在玻璃后看着小糖。小茶说这事时，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溺爱。我却在想那时的墩子，一定正带着狡狯的笑容看小糖会不会闯什么祸。当然我怕墩子并不是因为他会这样使坏，而是他很热情，据说每有人进屋，他必定要扑过来，不把人扑到在地不罢休。小茶又说，其实墩子很高冷，不轻易理人，除了人刚进门时的那一扑……
　　小茶早年做过珠宝生意，对翡翠等等很在行。我就是远在西藏，也得找她，问她青金石怎么分辨好坏。不过她不显山不露水，通常不多说什么。有时我说：你家宝贝真多！她会笑：我家就三宝贝。我立即接上：珍珠、墩子和小糖。墩子是只斗牛犬，小糖，则是只比熊。就是因为被小茶如此天长日久地熏陶，最不喜欢狗狗的我，与人聊起天来，也会津津乐道，说说小茶家的这两只宝贝。
　　小茶不常来走山，聚餐则必到。哪一桌有她，必定笑声一串又一串地扬起。她就似个孩子，每有菜上来，就去看看哪盘菜多，然后指着份量略多的那盘叫嚷：这盘！上来我们这桌！一次，小茶眼看我们这桌的油炸排骨要见盘底了，便去别桌瞅一瞅，然后拿盘蔬菜去换了人家的炸排骨。就为这事，两桌人又笑又骂，另一桌的人见了，赶紧把他们的炸排骨也递过来。于是我们这桌的人就很悲惨了：被小茶逼着吃完三盘炸排骨。她一面为我们夹排骨，一面低声说：赶紧吃，抢来的，不吃完他们会骂。一餐饭吃下来，不是吃饱的，是笑饱的。于是大家都会说：吃饭，要与小茶坐一桌。此言不虚。几天前聚餐，小茶来了。刘海显摆，说他有爱心卡，小茶说：“拿来看看。”刘海喝多了酒，从包里拿卡时拿成银行卡，小茶一见就说：“你误会了，我不爱钱，不要给我这个。”刘海一看错了，连忙把银行卡装回去，小茶还在说：“密码都不告诉，拿张银行卡来有什么用。”一桌人被她这两句话逗得笑疯了。小茶还不依不饶：“你凭什么会有爱心卡？”刘海只得指指自己的疤，小茶说：“不公平！你脸上有疤算残疾发爱心卡，我脑残怎么不发我爱心卡？！”刘海看着她哭笑不得，饭桌前的人被逗得几乎要掀了桌子大笑，我则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她的善良。然而有时候，小茶会悠悠说道：“我嘴笨。”我听了这话，只有瞠目结舌的份，她嘴笨，那我们算什么？
　　如此活泼爱热闹的小茶，为人十分热诚。有次刘海说：“我们要去安宁玩，吃烤全羊。”我立即嚷起来：“我要去我要去！”公告出来才知道，他们是去安宁爬山，吃烤全羊只是附带。我立即打退堂鼓：腿伤尚未痊愈，不能爬山的我不可能去安宁独自呆一整天。偏偏因为我叫嚷着去，刘海特意在公告中加了一句：“欢迎不爬山的友友参加。”弄得我进退两难。刘海说：“你可以和我兄弟去钓鱼。”我依然认为没意思。这时不喜欢吃羊肉的小茶与我说：“我们去泡温泉，我带刚买的洗发液来给你用。”于是那天在安宁，小茶把时间排得满满的，带我去看摩岩石刻，逛曹溪寺，吃素食，泡温泉，吃凉粉和炸洋芋。然后，她说刘海他们要下山了，她要赶回去陪珍珠吃晚饭。我让她直接去坐公交车，她说先把我送到吃饭地点。所幸她送我过去，否则，我还真记错了地点。找到饭店后，我要送她到车站，她却道：“要赶最后一班车，我脚力好，你走得慢。”又与饭店的人打了招呼才离开。

　　有时想起小茶，会想起她送小腊肉来给我的那天，一个人坐在花坛上吃一只冰淇淋，一幅心满意足的样子，见了我，满脸的笑：“吃不吃？我去买给你。”也会想起她陪我走在安宁的路上，她在前，我在后，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我一路走一路拍照，不知道当时小茶心里正焦急，担心赶不上车。不过她只是回头看看我，然后等在路边，并不催促。那一刻的小茶，不活泼，不爱闹，十分温柔。
　　闲时，小茶会拿出毛笔来，抄几首古诗。于是我会有几分好奇：珍珠自然在做作业，墩子和小糖呢，是否守看着她？问小茶，她笑：“墩子在睡觉，小糖在椅子下守着我。小糖认为，我是她的财产。”这时的小茶，应该有几分禅意吧。
　　美女：赵燕
　　毫无疑问，燕子是位美女：纤细修长的身材，瓜子脸，高鼻梁，一双大眼睛，如此立体的五官，很有异域风情，再配上又长又黑的浓密头发，走到哪里，都醒目。燕子初来走山那天，看着这样的美女，多少有些担心：不知她能不能走下来。结果，她不但走完全程，还一直神采奕奕，不嚷累不叫苦。
　　就是这样的燕子，有天走山，见我有些疲惫，过来拿下我的包：“拿过来我背！”我忙紧紧抓着自己的包：“不用不用！你看你那么瘦弱……”她不由分说：“我这个人性子直，你都走不动了，就不要客气。”硬把包抢了过去，背在自己肩上。弄得我很是害羞：还要这样的美女来照顾我。
　　燕子爽朗又豪气，早晨集合时，见了我们，会过来抱一抱：太想你们了！天天就念着周末来爬山，来见见你们，开开心心过一天。
　　我本不是热情的人，与人相处总有几分疏离感。但遇了燕子这样的女子，会感染到她的热情，每次见她，都会主动过去，抱抱她，听她在耳边说：好久不见，太想你们了。这种率真的话，我从来说不出口，但每次听到她这么说，心里都有暖意。
　　燕子还是最会表扬人的人。聚餐时，无论我穿什么衣服，她都会说：昙昙，你太会穿衣服了！这衣服只有你才能穿，我们穿就穿不出你这个味道。有次刘海说我：怎么披了块抹布就出来吃饭。我一面反唇相讥：“你懂不懂？不懂就不要开黄腔。”一面去找燕子：“快点安慰我，刘海说我披了块抹布。”于是她骂刘海：“哪样眼水！不懂欣赏就不要开口！”又对我说：“这件衣服好看呢，不要听刘海的。”我搂住燕子：“你太好了，跟你在一起我太自信了，随时被你鼓励。”她板了脸，一本正经：“我是说真的！”

　　有着浓密长发与忽闪忽闪大眼的燕子，喜欢一些小饰品。她会在手指上戴枚大大的戒指，通常与指节一般长、一样宽，有时是绿色的，有时是红色的，也有时，是黄色。我见了，都要去取下来，往自己手指上套一套。她会说，这块石头叫什么，那一块又叫什么。每说，我每忘，总是记不住那些石头的名字。小茶看一眼就知道，悄悄与我说：燕子手上的那几颗石头价值不菲。但燕子不在乎，她就戴着这价值不菲的石头与我们一起爬山，一样去抓住树枝往上攀爬，一样扶着岩石慢慢往下走。
　　偏偏就是这样的燕子，鲜少上QQ。与她许久不见后，再见到她，过去抱住，她一样伏在我耳边说：“好久不见，太想你了。”我说：“你不上QQ，我这段时间又不走山，所以见不到。”她放开我：“拿手机来，加微信！”我笑：时髦如她，不上QQ，当然会有微信。

　　女汉子：林萌
　　林萌是个女汉子，会抽烟，会喝酒，并且从不掩饰。男士们发烟忘了她时，她会叫嚷起来：“还有我！”吃午饭时，男士们在倒酒，她也会递个杯子过来：“还有我！”于是男士们都喜欢这般豪爽的林萌，每遇发烟倒酒，都会大声喊：“林萌！”后来她说要戒烟了：“你看我的肤色。”我不知道肤色与烟有什么关系，但她对大家说：“以后不要再发烟给我。”

　　林萌走山，喜欢捡菌，喜欢摘蕨菜，我们走在路上，她这里去摘一把蕨菜，那里去摘一把蕨菜，又或钻进这里的林子去望望有没有菌子，钻进那里的林子去看看是不是可以吃的菌子。却从来不会落在队伍后面，很快又可追上我们，于是知道：她是个强驴。
　　据徒友说：走山有一大乐趣，是看林萌和林哥秀恩爱。这也是林萌的豪爽之处，拍照时，大家会起哄，让他们接吻，林萌真的就嘟起嘴凑过去，林哥则有些害羞，却又不避不让，笑得合不拢嘴。不要因为此举就以为他们是新婚夫妇，其实他们的女儿都已参加工作。就是因为这份经年日久的感情依旧如此鲜活，所以大家对这对夫妇都由衷赞赏并喜爱。
　　林哥不上网，在QQ群里的是林萌。有天，林萌说：“明天我值班，不能跟你们去走山了，老管去。”老管是谁？就有人威胁她：“小心我告诉林哥去！”林萌嘿嘿笑，不答。后来当然知道，老管就是林哥，大约是因为林哥一天管着她，所以林萌这样称呼他。不过林萌又会说：“帮我多照顾着林哥，他有高血压，要看紧他。”倘若哪天走山回去晚了，林萌要等着林哥回到家，才安心去睡。有时聚餐，林萌也会说：“我来不了，林哥去跟你们喝酒。”便有人打趣：“你不来守着，怕不怕林哥被我们拐走？”她笑：“拐走拐走！”其实笃定得不得了：谁也拐不走林哥。就有徒友对我说：“你看林萌这么爽朗大气，其实非常娇气，吃东西挑嘴得不得了，而且不会做饭，一看就是被老公宠出来的。”
　　就是林萌的这份幸福，让她面容非常年轻，一笑起来，特别娇媚，让人怎么也不忍心称她女汉子，偏偏她自己说：“我就是女汉子！”这位女汉子的内心，却异常柔软：林萌不姓林，她称自己为林萌，是因为林哥姓林。在我们这群谁都不愿冠以夫姓的现代女性中，林萌此举，既让人会心又让人钦羡：真是爱那个男人到了极致吧，才会愿意如此低到尘埃里。
　　有天商场做活动，我带了女儿去，林萌陪着我们挑衣服，一一建议，又熟门熟路地把我们送到楼上试衣间。从商场出来，女儿问：“刚才那位阿姨是你朋友？”“是。”她很是惊讶：“怎么哪里的人你都认识！”“徒友，一起走山的人。”女儿称赞：“走山太好了，可以认识这么多人！”我也笑。事实如此：我的世界因为走山而宽阔了许多。

　　淑女：紫今
　　任凭怎么看，紫今都是娇滴滴的小姐：身段修长，皮肤白晰，长相甜美，说话声音有点甜，又有点爱娇。这样的女子，像温室里的花朵，再也想不到她会来走山。就是这个紫今，第一次和我们走山，吃完午饭后，她招呼着大家，把塑料盒呀酒瓶呀什么的装进袋子里，带下山。虽然这已是走山人长期以来自觉的行为，但她一号召，大家就更认真了。她甚至要求把纸都带下山：“说是会降解，其实多少年都降解不了。”李风为此说：“看看紫今，什么素质，所以我特别尊重她。”
　　我与紫今交往不多，她不常来走山，也不喜欢参与聚餐。当我身体恢复后再次参与走山，又见紫今，这时的她已是强驴，走过许多山峰，甚至到国外去走高强度的山了：“你看我都能走，你也能行。”我笑：“现在的我已不是前年的我。”她却依旧相信我能够去，一一教我要怎么报名，怎么订机票，遇了上不去的山峰要怎么办，然后说：“你能行。”说得我也向往。
　　紫今喜欢在山巅跳跃，又喜欢教我们摆出各种姿式拍照。于是有她在时，我们便拍了许多美美的照片，不再是一幅威武模样地举根登山杖，又或松井模样地杵着登山杖。我们会在山峰上举着手，做舞蹈动作，也会坐在草地上，凑近野花，看向远山。
　　紫今一直念念的是我为别人照的一张照片：一个背影，独自走在山路上，两侧树木葱浓。她说：感觉太好了，我也要照这么一张，做QQ头像。但有时候，随意之间就可以拍出好照片，留心之后却找不到这样的机会：山林葱浓时，不是一群人走在一起，就是紫今已走在前面，而我还落在后面……所以至今，也没有为她拍到一张让我满意的照片，虽然她已经用我为她拍的背影做了头像。

　　那天下山，我与紫今不参加聚餐，回家时，在公交车上遇到一位女子，那女子见了我们的装束就说：“你们是去爬山？”她说她家开着饭店，许多爬山的人走到半路就会打电话，让她把鸡煮好。不过她一点也不理解我们：“我觉得你们完全是吃多了撑的，才去自找苦吃。”紫今一路微笑，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也不辩解。那位女子下车时，还问她，她家饭店在哪里：“我们爬那边的山时，也去你家吃饭。”
　　有时感觉，是紫今，让走山成为了一种美好。
　　姐姐：刺猬
　　刺猬是位女子在走山团队中用的名字，真实的姓名不得而知。
　　那天走到山顶，已攀升一千多米，徒步十五公里，而且太阳烈、气温高。我累得靠在岩石上，不想动。在我身侧的，是刺猬，她递一瓶水给我：“快喝。”我不好意思，我有水，为了省力，把背包放在山脚，留给不登顶的徒友们看管，她却把包背了上来。她说：“是我自己做的杨梅水，现在喝最好。”刺猬说，她去年走山摘了许多杨梅，熬干水份后放冰箱里贮存起来，走山时泡水：关一晚做好装瓶里放进冰箱，今早拿出来时冻成了冰，在烈日下走大半天后，冰已融化，水还冰凉。
　　走山人最珍贵的是水。刚参与走山，就有徒友告诉我：一定要带够水，途中可以向徒友要吃的，绝对不能要喝的。一方面水重，要背着走大半天，每个人都会量体裁衣，不会多带水，因此水特别珍贵；另一方面，走饿了还可以坚持，如果渴了，走在山中就很麻烦。没有想到刺猬会给我一瓶水。我不接，她说：“你的嘴唇都干了。”想着瓶里的是冰梅水，我有几分忍不住：“那我喝一口。”接过瓶子，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真舒服！微微酸、淡淡甜、爽爽凉。忍不住又喝一口。把瓶子还给刺猬。她不接：“你遇上它，它就是你的了。”“我喝了你就没有了。”“我还有一瓶，待会就下山，用不上了。刚好你在这里，就是你跟它有缘。”这话听着真舒服：刚好你在这里，于是你有缘。我拿着那瓶凉凉的水，不住道谢。
　　刺猬会教我许多，譬如衣服口袋里要放两颗糖，就算是逛街什么的，包里也要放瓶水。她说：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走在路上，有时候一颗糖就可以解决的事，很可能还真没有人能够帮到你。又比如，她说如果实在走不动，就在后面慢慢走，我们是个团队，走在前面的人会等我们的，不要拼命赶上去，透支了自己的体力，那时候才真正是拖后腿了。

　　认识刺猬，是从她的包开始：她拆了一把旧伞，把伞罩做成包套，套在她的登山包上。她解释：包容易脏，套起来后走次山洗次伞罩，干净又简单，还可遮雨。刺猬还会做许多好吃的，包括苹果干都是自己做，腌萝卜尤其一绝，吃过一次就念念不忘。有天走山，在集合点遇上，她的线路与我们不一样，我见了她，多句嘴：“你腌的萝卜太好吃了。”她马上从包里拿出一瓶递给我：“你们拿去吃。”我被吓一跳，她则说：“我带了两瓶，你们拿一瓶去。”有时她和我们一同走山，有时不，但如果在集合地点遇到，她总会变魔术似的拿一些吃食出来。有天她塞给我一小袋牛肉干，一小袋桔子皮。说装口袋里，路长天热，牛肉干补充能量，桔子皮解暑。我不接，她却说：“我还有，你拿着。”硬塞到我手中。为此，有次遇到，我打过招呼就匆忙往前走，担心她又塞东西过来，结果她跑过来，硬塞一袋花生给我：“水果花生，补充能量。”我说不用不用，我已下山，她正上山，这才是她需要的。她却说：“遇到了就分享，没遇到就是没缘。”有天她煎了粑粑来，让大家猜是什么做的，有人说是包谷，有人说是麦面，抢吃光后，她才说，是西瓜瓤和面，压根没放包谷。她低声与我说：“我只是不喜欢浪费任何东西。”

　　不喜欢浪费东西的刺猬也不喜欢说话，总是一个人低着头走。我们则总是喊她：刺猬姐，刺猬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