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表情——父亲节有感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6:23 编辑 <br /><br /> 故乡的表情
——父亲节有感
逝者如斯夫，父亲已经仙逝三期，我再次踏上了归乡的路，来到那片埋着父亲尸骨的黄土地，种上大豆的故土黑黝黝的。
夏日炎炎，我闻到了故乡的颜色，却难以捉摸故土的表情，一派面无表情的故乡啊！父亲您在哪里？故乡的脚步近了，耳畔像又响起了您老人家的叮咛声。

“父亲啊！您不是爱财吗？您这个财迷，儿子给您送钱来了。”二哥边挑着为父亲燃烧的送终衣服，边嘟囔道，“孩儿为您买来了‘别墅’和‘电视机’，这回您可放心走了吧？”很难相信二哥面对逝去的父亲说出这样的话，他是在让父亲一路走好，还是让老人家的灵魂安息。我猛然间跪下，连磕三个头，无语凝愕地望着那冒着青烟的火堆。
大哥木然地望着父亲的坟头，心头像打翻的五味瓶，说道：”爹啊！您一辈子强势，一辈子辛苦，到头来不依然去了吗？这回您可放心地走了，到了另一个世界您依然这么强势吗？您这个老财迷。“是啊！父亲的确个性要强，正是您要强得罪了一部分乡邻，如今去了另一个世界，您的儿子也对您颇有微词。
无语凝愕泪先流，愁肠百结的儿子再也不能为您倒一杯茶，端一碗饭了。小时候，您是儿子登天的梯，是为家拉车的牛。什么是孝道？大哥、二哥也许不能体味个中滋味，听着那对父亲满腔的不满，甚至怨恨，我真的无语，这是来安抚父亲的灵魂的吗？在父亲尸骨未寒的三期烧纸时，居然如此数落逝去的亲人，情以何堪？
有一年，大哥结婚后，父亲为了帮大哥盖厨房，由于手头缺钱，想让大哥把打工的钱拿出来购买原材料。大哥谎称手中没钱，答应父亲去亲戚家吕品山处筹借。恰巧，第二天，品山兄却来大哥家借钱，父亲不知此事，正在大哥家看电视的父亲听大哥送品山兄出门时说：”把那放好，别丢了。”正值无钱建房的父亲想到了品山兄，第三天，父亲又到品山兄家去借钱，他告诉父亲说：“六叔（父亲排行第六）我手头也紧张啊！不过我昨天刚从金彪家借来一张一万元的支票，要不您先拿去使吧。”父亲顿时吃惊地说：“金彪说他没钱，怎么还有这样一张支票呢？”父亲从品山手中接过支票就回家为大哥盖厨房去了。
当大哥得知父亲从品山兄手中把他借给品山兄支票又拿回来时，顿时对父亲怒火中烧，和父亲大闹了一场，惹的四邻八舍都来看笑话。大哥自觉无地自容，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第二天夜里就把父亲养的老黄牛牵走了，现在记不清最后大哥是如何把父亲的耕牛送回家的。我总感觉，大哥的聪明真的过了头，已是不惑之年的我现在才明白大哥和父亲的父子关系自二十年前就是变成了赤裸裸的金钱关系。没有了亲情，也难怪大哥、二哥说父亲是个“财迷”，
难道父亲的一片苦心都是错的吗？正是有这样一个财迷父亲才让我们弟兄四个都能成家立业，到头来落个这样的下场，您何必呢？我的老父亲。
哭了一阵子的二哥备感委屈，总感觉自己欠父亲的太多。其实，二哥都被一个女人给毁了，这个女人就是那个蛮不讲理、母夜叉似的的二嫂。因为，自从二哥1990年12月结婚起，一直和父亲闹矛盾，直到父亲去世那天，她也没回来看一眼老父亲，而二哥还说是我不愿让她回来奔丧的，其实我是担心他女人过于无理取闹，怕她搅坏了父亲的丧事，让逝去的父亲在天也不能安生，只是想让父亲一路走好罢了！
我们弟兄三个为父亲上完坟依然不想离去，总想多陪陪他老人家，多看一眼那堆黄土下的老父亲在九泉之下过的还好吗？哪怕父亲在世时有太多的不是，我们现在都能原谅他老人家，毕竟血是浓于水的。
如今，我已工作了10多年，每当我在工作之余脑海中总是浮现父母在田间地头劳作的身影，虽不象朱自清《背影》中的父亲翻越栅栏那样艰难，但他们由于生活的磨练显得更加清瘦硬朗了。
西方有句谚语道：“父亲给儿子东西的时候，儿子笑了；儿子给父亲东西的时候，父亲哭了！”是啊！如今父亲走了，我纵有千言万语的感恩您也听不到一声，纵有千万财富您也享受不到儿子一分一厘的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