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之间》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9:40 编辑 <br /><br />《酒桌之间》
文/刘晓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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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读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时不时的看见酒鬼们，在我们学校外面的公路上洋相百出，所以，我曾经对酒心存畏惧。但这种畏惧，却在一次朋友的生日聚会上打破了。
应该是一九八八年春节刚过吧，在一位战友的生日聚会上，另一位战友与我打赌，说：只要你把这碗酒喝下去，我给你买两包云烟。当时我想，不就一碗酒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于是，我端起那碗酒，一口气就将它喝了个底朝天。这一下，着实把朋友、战友们都吓了一跳——在那之前，我是一滴酒都不沾的啊，怎么一下子就喝了“为人民服务”那种碗一碗？不过，结果还不算很严重：当时把桌子上的两盆菜汤也一并灌进了肚子；下酒桌打牌老是出错；第二天早上起来，口干、舌燥、嘴苦。不过，严重的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相信我不会喝酒了。
算起来，我的酒龄已经二十六年了，这二十六年喝的啤酒，拉一火车皮是没有问题的，至于白酒，如果将它折成粮食，估计一火车皮不一定装得下。
再算一下，我想我就变成酒囊饭袋了。但这，又有什么意思呢？还是让我把这么多年在酒桌之间的所见、所闻、所想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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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所以，我最喜欢和农民兄弟喝酒。
第一次是和两位战友到乡下去看战友。当天中午，我们三人、乡下的战友二人、加上战友的家人和左邻右舍的几位好友共十余人，桌子上坐不下，于是我们在坝子里围坐一圈，喝转转酒（就是用一个大碗盛酒，大家轮流喝）。有一句歌词不是唱道“战友战友亲如兄弟”么，所以战友在一起，一般都很随意：轮到你喝酒时，你可以根据自己的酒量喝多喝少；神吹海侃随你；相互诋毁也行……大家用不着深思熟虑，也不怕丢人现眼，很随意，很放松，很开心……
第二次是我和母亲到老家去办事。当时附近的同学、朋友听说后，来了七八个帮忙，当我给他们讨论工钱时，被大家狠狠地数落了一通，说：你离开农村了，就看不起我们当农民的朋友了。还说：真要给工钱，我们就不认识你这个人，也没有你这个朋友。等等等等。弄的我只好买一点好菜，陪他们好好聊一聊、喝一喝，以聊表心意。在城里，我自认酒量算不错的了，哪知与他们喝时，三下五除二，就让他们给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还好，我们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即使喝醉了，也不会有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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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讨厌的，是陪领导们喝酒了。大家不要觉得奇怪，我也绝不是自视清高——我也曾经处在不得不陪领导喝酒的位置。尽管那位置从县官的七品算起，最多算一个十一二品吧，但大小还算是“官”嘛。
我遇到过命令式领导。他体恤下属的时候，他随意，你得干了；你恭恭敬敬敬他酒时，你得先干了，他还是随意；最后，你说你快喝醉了的时候，他还是命令你干了，他随意……
我遇到过技术型领导。一种是与你“讲理说法”，让你自觉理亏，主动自罚；第二种，不管是他叫你喝还是你敬他，碰杯时，他酒杯里的酒，都会跑到你酒杯里来；第三种更绝，不管他叫你喝，还是你敬他，碰杯后，你干了，你也看见他干了，但说过几句话后，他依然可以将刚才喝的酒，从嘴里原封不动地“放”回酒杯里……
当然，我也遇到过民主型的领导。当他们有机会和下属或员工喝酒的时候，会很真诚地向大家敬酒，并向大家道一声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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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二十六年来，与我喝得最多、也最令自己开心的，是身边的三朋四友。与他们一起喝酒，无拘无束，畅所欲言，甚至喝醉了吵一架、打一架，第二天起来，照样是朋友。当然，这只能限于几个真正的朋友——我所说的真正的朋友，是指不装醉，不劝酒，不挑逗群众斗群众，依能而为，适可而止。但是，这种情况实在不多——
有些人就像汽车没有刹车，只要喝起来就勇往直前，最后成了“我把你喝到肚子里，你把我弄到沟沟里”；有些人开始时喜笑颜开，喝醉了痛哭流涕；有些人开始时温文尔雅，喝麻了高谈阔论，喝醉了又吵又闹；有些人喝醉了惹是生非；有些人一坐上酒桌就开始扯酒经，总害怕自己多喝，人家少喝，结果是能喝不喝……
其实，三朋四友喝酒，最好是有人掌控大局，把握方向……
其实，什么是朋友？我想，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说法。在此，我想将自己的《朋友》告诉你：
就是在你得意时
能阻止你忘形的人
在你失意时
能给你打气的人
就是在你开心时
对你抿嘴一笑的人
在你哀伤时
为你拭去泪水的人
就是在你有权有钱时
从不吹捧你羡慕你的人
从不对你卑躬屈膝的人
就是在你平民贫穷时
从不打击你漠视你
从不在你面前趾高气扬的人
他不一定是锦上的花
但一定是雪中的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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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作为平民贫穷的我，以后就没有必要和所谓的领导们喝酒了……
我想，尽管自己还没有学会喝酒就离开了农村，尽管以前很少和农民兄弟喝酒，但以后只要有机会，我还是会和他们喝的……
我想，在这个世界上，在这几十年中，也许我并没有交到几个能以心相交、以命相托的朋友，但我依然感谢那些以前曾和自己喝过，并令自己开心的朋友。以后如果有时间，我还会和他们喝的，不过得先把刹车调好……
俗话说：五十而知天命。我想，喝酒之外，也许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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