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椅子和锤子（散文习作）

                                        墙壁、椅子和锤子（散文习作）

                                                                                                                                      文/郭伟

      太阳照在墙壁上面，太阳光的能量会输入墙壁里面，这只是可见光，还有那些不可见光，也会照在墙壁上，也会将其能量输入墙壁里面。负载多种能量的墙壁就立在你面前，要是你把椅子摆在墙壁的左边的话，墙壁就立在你的左边；要是你把椅子摆在墙壁的右边的话，墙壁就立在你的右边；要是你把椅子摆放在中间的话，墙壁就立在你的正对面；要是你突然变胖，胖到一定程度，最好胖过史前类动物，比如史前大象、史前河马或者史前蚂蚁之类的，且你的运动速度能达到每秒45千米以上的话（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时你可以顺利地摆脱地球的引力，悬浮在墙壁之上。可以想象你坐着椅子悬浮在墙壁之上的样子，太可爱了，是不是呢。当然啦失重的滋味不好受，你肯定是不喜欢一直处于悬浮状态的，况且这也太危险了，一颗小小的灰尘也可以要了你的小命，更别说那些没有来由的风了。按照行人的想法，地球上的事情还是交给地球上的人解决吧：你还是坐在椅子上，伸出双手，或者蹬起双腿，这都有可能触碰到墙壁，可能触碰到墙壁的左边，可能触碰到墙壁的右边，可能触碰到墙的中间，还有可能你触碰到墙壁的反面——要是你不嫌麻烦，翻过墙壁，再把椅子搬过去，然后坐下。你身上的能量经过你的双手或者双腿输入到墙壁里面，被输入墙壁里的能量也会产生水波一样的涟漪，要是你的这种能量稍稍大一点的话，就会与墙壁所负载的能量形成反作用，你将会摔倒在地，椅子也将被掀翻在地，你可能因此受伤，椅子也可能因此受损。问题是你现在并没有伸手或者蹬腿，所以你的能量还好好在你身上的各个部位流淌，就像血液在你身上的各大血管中流淌一样。现在你坐在椅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可能停下来，看看你，看了一会儿之后，他们会拍拍你的肩膀，他们可能跟你说说太阳系，也可能跟你说说银河系，还可能跟你说说宇宙，或者跟你说说黑洞或者虫洞，再或者跟你说说这浩瀚无边的宇宙存在引力波。据说引力波在未来两个世纪之内会被应用到我们的生产与生活之中，就像电磁波的应用一样普遍，不知道这是不是骗人的（现在的骗子可不少）。出于客气或者礼貌，你可能会站起来，问候几句，也拍拍他们的肩膀，再跟他们握握手，然后请他们坐下来，他们坐在你坐过的椅子上，就这样他们的面前也会立着一堵墙（即使不这样他们的面前也会立着墙壁），同样的——这堵墙可能立在他们的左边，可能立在他们的右边，还可能立在他们正对面。事实上他们并没有在椅子上坐下来，你看他们行色匆匆，明显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完，所以他们绝不可能在椅子上坐下来花上几个小时同你谈天说地，这太浪费时间了对不对呢。于是你继续坐在墙壁下，椅子会发光，你的身体也会发光，这些光都不可见，这些不可见的光让墙壁吸引掉了，这确实是负载着各种能量的墙壁，它可能是一堵，可能是好几堵，还有可以是叠加在一起的，这太有可能了，不是吗？你有这样的疑惑太正常了。你终于伸出了双手，或者蹬起了双腿，你感觉墙壁上所有的能量都集中到你的双手所触碰到的地方，还有你的双腿所蹬的地方，墙壁吸收你身体的能量又用更大的能量将你摔倒在地，就像一个大胖子站在你跟前一样，伸出粗壮的胳膊，就把瘦小的你抡倒在地，他再踹上一脚， 你曾经迷恋过的椅子现在散架了。你爬起来，笑了笑，然后拍拍身上的尘土，你想尘土也会发光，尘土的光一小部分让墙壁给吸收掉了，大部分太阳光给吸收掉了，所以尘土扬了起来，慢慢地升高，成为太阳光线中的基本颗粒，吸收光，折射光，你想要是有更多的这样的基本颗粒是不是会更好，墙壁所负载的能量会越来越少，墙壁的重量会越来越轻，墙壁的密度会越来越少，你的双手一触碰墙壁，墙壁将立即坍塌，就像燃烧贻尽的恒星一样也会自行坍塌；你的双腿一触碰到墙壁，墙壁将立即坍塌，就像就像燃烧贻尽的恒星一样也会自行坍塌。这些你是在一本叫做《宇宙的一生》中看到的，宇宙也会有墙壁，宇宙的边界就是墙壁，所有的星系、银河系或者宇宙与宇宙之间都存在黑洞，都需要一个或几个虫洞，在空间之外的另一个空间实行穿越，瞬间位移，这可是N亿光年的距离。而你身在地球，地球只是太阳系中的一个天体，记得你给某人写信，信上留的地址是宇宙银河太阳系地球中国广东省东莞市虎门镇——不知道你这样写地址科不科学，送信人能不能将你的信件送达——你女人说你疯了，你呵呵一笑，继续伏在台灯下一边抽烟，一边写你的信，信中你不止一次地提到你现在所要面对的墙壁，它可能是一堵，可是几堵，可能是无数堵的叠加。事实上到现在为止，你还是没有伸出双手，或者蹬出双腿，你安安静静地在椅子上坐着，你找了半天才找到打火机，你点燃烟，烟雾中，你想起很多年前，那时你还小，你在小镇的广场上经常看到建筑工人在砌墙，一块砖米又一块砖，砌得越砌越高，以致于这边看不到那边的人，那边看不到这边的人，他们被活生生地隔离了。那时的你太调皮了，你不仅去拆别人的墙，还偷了别人一把金色的锤子。在别人追赶你的时候，你还跑掉一只鞋子。这只鞋子失踪了很多年，就像你的童年一样，它可能让拾荒者捡走了，然后卖给一个收废品的胖男人。这个胖男人或许你认识，他长得跟写《宇宙的一生》的作者一样，他有着肥肥的下巴，滚圆的腹部，厚厚的手掌——你看到这一类人，你就会自言自语说，哈，这人肯定是某某废品回收站的老板。你这样说的时候，废品回收站的老板可能会听到，然后他会回你一句，可怜娃娃，你的鞋子到哪儿去了呢。这个时候，你会顺着他的话，低头看着自己脚，左脚是光着的，你知道的你左脚上的鞋子已失踪很多年了。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重要的是那把金色的锤子，它跟你一起长大，你们的颜色有些区别，你的皮肤是黄色的，它的皮肤是金黄色的，黄色的跟金黄色的还是有些区别的，这绝对不能混为一淡。现在这把金色的锤子跟你一般大小，它也具有你一样的功能，报纸或者新闻上说，这叫人工智能，慢慢长大的人工智能——金色的锤子——你正握着的这把金色的锤子正在吸收太阳光线中的能量，是的，人工智能就是超能量的代名词，现在它正在你的手中，伸手或者抬起手臂是必要的，至于蹬腿是不是必要的还是让物理学家去研究吧。不过，作为你的好朋友，我还是承劝你一句，当你抡起那把金色的锤子的时候，你还是稍微蹬一下腿，必竟你的一只脚是光着的，必竟你的一只鞋子失踪了很多年，不是吗？好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会有雷声，但是让人遗憾的是看不到闪电。或许闪电划亮在行人的心里吧，就如同火柴在黑夜擦亮。这个是很有必要的。你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或者你这样子的认为是在自己欺骗自己。谁又说得清楚呢。那就不说吧。现在你开始工作了，你用你身体所聚合的能量抡起那把金色的锤子，狠狠地砸在墙壁上，伴随的是一阵高过一阵的雷声——这一点前面已经说过了——问题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行人想要看到的结果。结果作为事实一种总是让人期待，又往往让人失望到底。目前就是这样，行人摇摇头，你笑了笑，如此而已，如此而已。所有的这些你事先都预料到了，所以对你来说谈不上希望或者失望，或者可以这样子理解：这只不过是你的一次行为艺术：作为人工智能的金色锤子是如何走向失败的境地的。这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最后一次。——坐在墙壁面前的你都计算不清楚墙壁以自身所负载的能量吸收掉了多少把金色锤子，让多少只鞋子处于失踪的状态。嗯嗯，统计学在此失去了效用。算了吧，就让太阳照在墙壁上面，太阳光的能量会一点一点地输入墙壁里面，对了，这只是可见光，还有那些不可见光，也会照在墙壁上，也会将其能量一点一点输入墙壁里面。


                                                                                                              2017年7月1日东莞，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