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疼痛而想起...
2021-12-23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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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卧坐良久，任由思绪信马由缰，如野草般乱长。下床时，脚一软，肥腰如同被野狗狠咬一口，一阵酸疼，几步踉跄，落坐在离床一米处电脑桌前的椅子上。难道肾结石又开始作乱了？我的心一阵紧张，思维立马撒开了蹄子。塞沟子的药在哪儿？哪个医院是单位医保定点的？门诊还是住院？……思绪在痛感之月亮的引潮力作用下潮水般的汹涌起来。任由思绪的翻涌，腰子的痛感却自为的渐渐消弱了，纷乱的思绪也如涨潮般次第平息下来。不是结石的原因。
因为身体被囿于一园，人被孤立，生命力全被积压到了意识层面。身体如枯树，意识太沉重，所以下床时头重脚轻，失稳了底盘，因此闪了腰。不过，纵使结石发作又能怎样？不就是疼吗？又不危及到生命。自己怎么变得如此脆弱？哎……连妇女都不如。半边天们每月痛经一次，辗转反侧，说不出道不明，闷声的疼，还不一样的在火热的生活中摸爬滚打。太娇气了！
话说回来，人就怕想象。光是疼能有啥呢？怕就怕由此引出的对生活和生命的无常感的想象。由此种身体上的生不如死的疼，联想到生活之精神上的生不如死的焦虑。情景交融，思绪纷飞，难免会有对人生的无限唏嘘之感。而这些，对于在浊世中求生的人来说，都是多余的。精神上的丰富是一种奢侈！
人是太奇怪的动物。当我们的身体被照亮时，我们交出了身体；当我们的言行被照亮时，我们交出了自己的言行；但我们的意识被照亮时，连灵魂都要交出了。太可怕了。难道灵魂是个多余的东西？也许对人来说，灵魂就是个负担，无论在哪个时代，灵魂只是少数人的事情。灵魂是最大的奢侈品！
过多的灵魂甚至会使人有一种负罪感，就像一桌子人吃饭，别人就吃一两口，而自己却瞪着饿眼吃个不停。不过，没了灵魂，人还是人吗？这是个很饶人心扉的话题，一不小心就得罪一批人。这也是个尺度不定的话题，在贪婪和合理需求之间，哪个是符合常理的尺度？道德很大程度上是狭隘的，社会规范更是愚蠢而无聊。因为这都是用集体来扼杀个人，用贫乏来扼杀创造和想象。不过失去了道德和规范，社会还是一个正常的社会吗？所以，社会更需要的是在强力限制下的宽容，能够容忍异己的存在。这个事越说就会越过，还是就此打住吧。其实，人的身体和言行被限制住也没什么，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哪怕是思维被限制在自身，这也没什么。
毕竟，当灵魂都要被曝光的时候，难道就不该考虑考虑人活着的意义了吗？不停的想这些问题，为什么自己老是走不出个人与集体的冲突的困惑当中？为什么这种内在的焦虑老是遣散不去？为什么自己老是无法过上贫乏的生活？把注意力投射在关心每日的琐碎上真的就那么难吗？灵魂就那么重要？甚至比羞耻感和责任心还重要？自己真的就那么渴望表达和倾诉？甚至不惜被人嘲笑和挖苦，而且还冒着被天下人背弃的危险？不知道！内心无法展开，不仅仅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恐惧，更是一种不想影响他人的羞耻感。其实人时常的反观自己会使人更加成熟和完善，使人心灵更加健康。可在当下，连反观自己，反省自己的权利都需要用惨痛的代价来争取。哎！这个时代，彻底完蛋了！有灵魂和自我的人等着崩溃吧！
克制是被恐惧挟持，自我无法伸展，观察到的色彩有血的味道。驱赶人的词被焊在额头，火星落下，焦灼的火红的焊渣瀑布仿佛还在眼前。就那么一甩，甩开一片视角，暗红色的烟雾模糊了眼前。再那么一扭，世界恢复本状，火炙感还在额头，等待黑红的血流下。必须继续旋转，而且还要伴有身体的位移。瞬间的意识流动被记忆，然后被放大，被不断的加强，带着某种恶毒。本来可以被忘记，在自然的状态下，可一旦被记忆甚至强化，就像被强迫焊住，永劫轮回般无法摆脱。偶然性成为恐惧的来源，人生的灾难。可这到底是不是重点？还是仅仅只是一种偏执？只是一种被无意识的意志控制的盲目的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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