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牌(修改了哈,请各位老师多多指点哈。)
2021-12-23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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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翔牌(散文)
文/郭伟
冰箱给我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便利,比如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冰镇百威,就着香辣牛肉,那个爽劲儿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再比如从市场买回来的水果,冰上一夜,隔天拿出来,格外好吃。最好是榴莲,那味道跟没有冰过的大不相同。嘿嘿,要是我愿意的话,我大可一直这样比如下去,但是我并不打算这样做,因为这样“比如”下去显得作为男人的我有点啰里八嗦。遇事干脆一点——这大概是我所追求的行事风格(可能事与愿违)。嗯,说了这么多闲话,咱说点正经的,可什么才是正经呢?谁能告诉我我我他妈的这个世界上什么才是正——经——的呢?嗯,既然没有明确的答案,那我还是从冰箱开始吧:什么时候买的买那天是什么天气花了多少钱质量如何等等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目前我所用的这台箱跟我展转好几个地方。说到“展转”这个词语,我还特意百度了它的意思,现摘录如下:1、反复;变化;2、重复貌。形容次数多;3、形容经过多种途径,非直接的;4、游移盘桓;流转迁徙;5、翻身貌。多形容忧思不寐、卧不安席。老实说,这不是我第一次,也不是我最后一次——运用排除手法来解决我个人所面对的困惑或者难题。——说真的,这种手法足够笨拙,因为每一种选项都显得十分可疑,排除来排除去都似是而非,这真他妈要人命。要是你们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实证一番,反正呆着也是呆着:
第一种解:反复。变化。可以排除,理由是:这一年来,我在虎门这地方一直用的是就是这台冰箱,其间我并没有打过售后电话,要求对方换一台冰箱之类的。——所以说它还是原来那台冰箱,它不存在反复或者变化;不可以排除,理由是:它确实在变化着,在反复着,确切地说是指这台冰箱在这一年里被我摆放的空间位置不一样,它先前的先前所处的空间位置,我就不说了,无非是流水线、仓库、货柜、商店,我要说是先前它被我摆放在南坊河堤路一巷三楼的客厅里,坐北朝南,冰箱的旁边有三张红色塑料凳子,叠放在一起,以增加高度,电饭煲的插线刚好够得着安装在墙上的开关,锅盖是打开的,内胆不知放到哪里去了,几只肥大的成年蟑螂和几只刚刚出世不久的小蟑螂把盖沿当作圆形跑道,很显然它们在锻炼身体,或者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运动会。冰箱的正对面是一个木柜子。房东用典型的粤普指着木柜子说,系个柜子是二楼租客留下来的啦,系纯木头的啦,很结实的啦,放衣服、被子的啦都可以,雷搬到三楼去用啦。一搬到三楼,我就后悔莫及,房间太小,根本放不下这个大家伙,只能往客厅放。最关键的是从木柜子的镜子里不光光可以看到冰箱看到我看到我的生活,还可以看到客厅右边堆放着的铁架子、木架子,这些落满尘土的铁、木架子组合起来便可以成为一张张床。具体可以组合成几张床,我没统计过,也不想统计。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他妈的又不是搞社会统计学的。当然,这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后来的某一天,我到了不得不改变冰箱摆放的位置的地步了。——不能再拖了,阿花为了这事都说了我好几回。再说的话,我怕我的脸上挂不住。我找出老王头的名片,照着名片上的号码打电话。没隔多久,老王头把他那辆经过改装的三轮车停在楼下。我往楼下看,老王头的三轮车的车身上写着:越战老兵搬家货运、回收废旧物品。然后是手机号码。我说老王头,把这台冰箱搬到怀德新沙铺去多少钱。老王头看看我说,都是老乡都不容易你随便给点。说完,老王头先用绳子把冰箱绑好,再往冰箱前一靠,一弯腰,一挺身,开始搬起来。三层楼,老王头一层一层地作虾米状。我心想等下给钱的时候不能随便给点就了事得多给点。下到一楼,我和老王头一起装车,再用绳子固定好。老王头上车了,我也上车了。老王头钥匙一插,油门一给,三轮车的下面的某个位置蹿出一股黑烟。三轮车开动了。三轮车被裹在滚滚的车流当中。被裹在滚滚的车流当中的三轮车左奔右突。这他妈多像我们的生活。——我太喜欢这种感觉了,我把周边的空气当大海,我把双腿当波浪,荡来荡去。正处于激荡状态中的我点上烟递给老王头。老王头手一伸接过烟猛吸一口烟灰四散。那时我才看到老王头的脸:黄。黑。之于黄、黑这两种颜色在老王头的脸上作如何分布或者是如何搭配的,别来问我我他妈又不是搞美术的。顺利到达目的地,老王头说你租的这房子够大,两室两厅一厨一卫,费不少钱吧。我说没费多少钱一个月九百块水电除外。老王头说这还不算贵么我租的房子一个月才二百多点。老王头说也是你这是公寓我那是平房。公寓。平房。平房。公寓。——有那么一会儿,我的大脑是空白的。恢复大脑的正常运作后,我赶紧转移话题:我说,老王头,我把冰箱放在客厅可以吗?老王头说要不放餐厅。我把冰箱放餐厅餐厅的面积瞬间少了四分之一。我把冰箱放在客厅客厅离厨房有点远拿什么东西放什么东西都不方便。我搬过来搬过去觉得冰箱放哪里都不合适。反复。变化。——要是我是冰箱,冰箱是我,那就好了。思考与决策权全在冰箱那里,它把我放在哪里就是那里,我他妈的绝对不会反抗,并且我绝不会说他妈的。
第二解释:重复貌。形容次数多。可以排除,理由是:我来虎门打工这五年里,只买过这一台冰箱,要不是我婆娘有了小孩吃东西方便些我还真不愿意买一台冰箱:因为对于我这样漂泊在外的人来说,身边所有的事物皆烙上了不确定性,不要说冰箱这样的大物件,哪怕是一本书或者一个相册到时候有可能被寄回家了,有可能扔了,有可能送人了,有可能就莫名其妙地不见了,谁又能确定呢?反正我不能确定。我能确定的是我所用的这台冰箱虽然其间多次被搬动,但它还是原来那台冰箱啊,所以它并不存在重复买或者买的次数多的问题。不可以排除,理由是:近一年来,我确实在一次又一次地搬动这台冰箱我买的这台冰箱。这一次,我将要把冰箱从金洲搬到阿花的宿舍。那是四月里的一天,我刚好下班,正要穿过金色阳光大厦前的绿化带,突然路边停了一辆警车,警笛闪烁,声音特别刺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从车上跳下一群穿警服的人,他们的装备很多,催泪瓦斯、警棍、电棒、刀等一应俱全。这一群穿着制服的人与我擦肩而过,朝菜市场方向奔去。我心想:难道我他妈的搬自己家里的冰箱也犯法吗?难道我把冰箱周边的环境稍稍作了治理也犯法犯了法了吗?我他妈的交代,我曾经将一包或者两包白色的粉末洒在蟑螂经常出没的地方,红色塑料凳子下面洒了,木柜子里面外面都洒了,铁架、木架周围也洒过不少,相对于其它两个地方,铁架、木架这个地方我洒得比较多一点,可能是一包,也可能是一包半。我他妈的老实交代,金洲南坊河堤路1巷54号三楼就是案发现场,我毒害的不光是蟑螂,还有隐匿、隐蔽、隐藏、隐循、隐讳、隐晦、隐患等等词语。事关重大,你们最好派人来查勘一番:那是四月的一天,我路过金洲桥,桥边停着一辆三轮车,车身上印着一行红色的字:“越战老兵搬家货运、回收废旧物品”,然后是手机号码。我说王师傅把冰箱从金洲拉到怀德新丰路JF厂要多少钱。王师傅说,听你的口音是湖南人吧,我也是,既然是老乡那你看着随便给点就行。很快,王师傅的三轮车停在了楼下,这是一辆经过改造的三轮车,车前身的横杠上装着一个类似于比鞋盒子稍小的盒子,里面装着的是汽油。王师傅先用绳子把冰箱绑好,然后扛着下一楼。三层楼,王师傅一层一层地作虾米状。我心想等下给钱的时候千万不能随便给点就了事得多给一点才行。上好车,王师傅说要去加油,加油之前王师傅说没吃中午饭,正好我也没有吃,那就一起吃吧。结账的时候,王师傅抢着跟我付钱,说在这边碰到个老乡实在不容易。王师傅这样说我没有半点反对的理由。我心想:等下给钱的时候千万不能随便给点就了事得多给一点才行。吃饱饭,加满油,王师傅载着我和我这台冰箱朝着目的地出发了。一路上,三轮车摇摇晃晃,我真怀疑王师傅能否把我和我的这台冰箱顺利送达目的地。然而,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王师傅机动灵活地驾驶着三轮车穿插在滚滚车流之中,间或跟我聊上几句,他说他家有两个小孩,大的是男孩,小学快毕业了,在虎门上不了也上不起初中,等孩子毕业考试结束后送孩子回去上学;小的是女孩,现在上小学三年级,在民办学校上学,一年要好几千,压力太大,将来也得送回去。听王师傅这么说,我很想抽一支烟。我点上一支烟递给王师傅,王师傅伸手接过烟猛然一吸,烟灰被迎面而来的风给吹散了。我也学着王师傅的样子,猛儿吸上一口,风也将吹散我烟头年的烟灰。作为灰烬的一种,王师傅的,我的,现在都被风卷走了,它们去哪儿了呢。别来问我我他妈的真的不知道。顺利到达目的地,王师傅再一次地作虾米状将冰箱从一楼搬到三楼。看到王师傅一层一层地将虾米状,我心想:等下给钱的时候千万不能随便给点就了事得多给一点才行啊。冰箱放哪里呢?我把冰箱放在洗手间冰箱门打不开。我把冰箱放在阳台白天太阳遭下雨天遭雨淋。我把冰箱放宿舍冰箱有辐射。我搬过来搬过去觉得冰箱放哪里都不合适。重复。次数多。——要是我是冰箱,冰箱是我,那事情就好处理多了:思考与决策权全在冰箱那头,它把我放在哪里就是那里,就算它把我放在烈日下暴晒或者暴雨中淋上三天三夜,我他妈的绝对不会反抗,并且我绝不会说他妈的。
第三种解释:经过多种途径,非直接的。鉴于这种解释的排除与否的理由太过于复杂,故此处省略N字。只作一点补充:我所用的这台冰箱购买途径单一,直接了当,有购买发票作为凭证,王老头或者王师傅可以列证人席。最后强调一遍,我的这台冰箱与市场上来源不明的手机、电脑、电视等物品不可混为一谈。
第四种解释:游移盘桓;流转迁徙。可以排除,理由是:我的这台冰箱它一直在它所在的地方,它的位置是由我指定的,它并没有长出双腿从这个房间走到另外一个房间,或者从一个房间的一边游移另一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这台冰箱很听话,不像其它事物老是给我的生活捣乱。最为典型的是房款月供。每个月的催款信息真他妈的让我焦头烂额。不可以排除,理由是:一年来,我这台冰箱一次又一次地跟着我流转迁徙,这是一个客观事实,我不能否定。要是我否定这一点,就是在否定我目前的生活。一个人连自己的生活都敢于否定这当然可以够成另外一种生活,但他妈的这种生活不是我想要的。在我的生活里,冰箱多次流转,冰箱多次迁徙。比如这一次,我将要把冰箱从阿花的宿舍搬到金洲——我原先所居住的地方——南坊河堤路1巷54号——每次公司来新人了,我都会指着载在三楼阳台上的一棵小树说,亲,你初来乍到,要是找不到地方,请抬头看这棵小树;每次旧人离去,我也会指着载在三楼阳台上的这棵小树说,亲,此后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要是回想这边的生活了,请不要忘记这棵小树。新人在变成旧人离去之时,总会留下些什么:一张电话卡、一张车票、一个枕头、一床棉被、一床凉席、一个水桶、一个水盆、一双鞋子、一件外套、一种方言、一种情绪等等——这几年来,我收集的就是这些,作为最佳陈列的遗留物品,我有必要在心底将其默默展示,有时候,它们会聚合成一面镜子,让我异常清晰地看到我看己;有时候,它们会变成一个大大的笑脸,在那白惨惨的月光的怂恿下,我听到的是一串串充斥着嘲讽的哈哈声。这时候真他妈要命:明明心情不佳,蟑螂还爬到床上来撒野。蟑螂很可怕你们知道不知道。新闻上说过,广东一男子耳朵里进了蟑螂,还产下25只小蟑螂。我的天呀,我立即联上4G,用手机上网,在《有问必答》网页上提问:“ 要是有只小蟑螂爬进耳朵里怎么办?”医生很给力,回复很及时。一个医生说:“你好,这种情况可以滴一些香油在耳朵内,进入耳朵的虫就会随着油而出来了,不要随意用东西掏耳朵,以防止损伤耳膜。祝君健康!”另一个医生说:“对于网上传的昆虫入耳自救措施,诸如对着耳朵照手电、灌香油等,对顽强的‘小强’来说大多不灵。蟑螂多数畏光,打手电它可能钻得更深,浸泡的方法最多可以限制其活动,却很难杀死。对于晚间无法立即到医院的患者,可以在耳道口放些面包渣,运气好的话蟑螂会自己跑出来。如果蟑螂在耳朵里闹腾,可以少量灌些清洁的温水,暂时限制蟑螂的活动。”网上就是这样永远没有标准答案。我想好了,要是我耳朵里真进蟑螂了,我他妈的还是第一时间去医院,这样才他妈的靠谱。那一天下午,在运冰箱回金洲的路上,我也跟老王头提起蟑螂,可能是有意识的,也可能是无意识的。老王头隔着冰箱跟我说我们家的孩子——两个孩子的耳朵里都被蟑螂光顾过,不过里面好像没有让蟑螂感兴趣的东西,所以那蟑螂一会儿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还随地大小便,这也太不文明啦。老王头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耳朵痒痒的,好像里面也有一只蟑螂在观光,观光就观光嘛,这只臭蟑螂还他妈的还有在我的耳道里留字以作纪念的架势。到达目的地,老王头作虾米状地将冰箱从一楼搬到三楼,那时我想:等下给钱的时候千万不能太小气了毕竟生活不易。我把冰箱摆好,坐北朝南,摆放的位置跟原来的一样。冰箱四周的环境没有什么变化:冰箱的左边是三张红色塑料凳子,凳子上面是电饭煲;冰箱的正对面是一个木柜子,木柜的左边是一面穿衣镜,镜子里有一些铁、木架子。——那些白色的粉末完全失效,蟑螂家族已然具有了很强的抗药性。看着这台冰箱,看着这台冰箱的四周,我仿佛看到了那只臭蟑螂在我耳朵里所题的字:嗨,亲,你们也不过只是我们家族的一员。只是,亲爱的蟑螂兄弟,我很想问你一句:我们也像你们一样具有抗药性吗?
第五种解释:翻身貌。多形容忧思不寐、卧不安席。冰箱当然不会作翻身状,冰箱当然不会像我最近的精神状态一样:忧思不寐、卧不安席。所以这点我完全有理由将其排除掉,同时我又觉得自己不能将其排除,理由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挂着十个白晃晃的太阳,那个时候后羿好像还没有出生吧,或者就是后羿还没有长大不具备收拾十个太阳的本领,所以这十个太阳这十兄弟或者十姐妹可以任性地把大地当作一块大大的煎饼,我、王师傅和冰箱是这煎饼里的葱花,我们都被烤焦了,那味道难闻极了。我说王师傅你跑吧,赶紧跑,要是不跑的话你会连命也没了,你的两个小孩怎么呀,没有爸爸的小孩将会很惨很惨的,这一点是你知道的,因为你曾经对我说过,你是孤儿,你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你十几去参军,你打过越战,你退伍之后来到南方闯荡,你这一闯荡就是几十年,你好不容易把婚给结了,你好不容易把婚给离了,留下两个小孩,小孩的妈妈跑了,要是你再那个你的话你两个小孩怎么办呀——你赶快跑吧。王师傅说,跑哪里去呢?横跑竖跑都是一个挂还不如不跑的好。好了,小老乡,淡定一些,我们都要淡定一些,管球十个太阳呢,我们现在来做一个趣味游戏。我他妈的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来做游戏么亏你想得出来。这游戏好玩着呢。好玩的,玩着玩着就挂了这个可以有。你说说看。你快说说看。王师傅你倒是说说看啊。王老头你倒是说说看啊啊。听好了,现在,请忽略天上的十个太阳,我给你三个选项:第一是把冰箱摆在一条河里,第二是把冰箱摆在大海里,第三是把冰箱摆在天空中,要是你选的话,你会哪一个呢?王师傅,这很简单呀,这可难不倒我——我的这台冰箱就是飞翔牌的,我自然会把它摆在天空中,因为我这台冰箱有个特殊的功能,按一下白色的按钮,冰箱的两端会长出一对翅膀,像某部电视剧里的大雕一样扑腾着翅膀一下子就飞上天空,飞入了云端,什么金洲、怀德、JF厂都他妈的见鬼去吧!这个游戏真他妈好玩玩着玩着就挂了。现在轮到我发问了。王师傅,老王头,老王头,王师傅——要是你的话,你又会怎么选择?要我选也可以,但是得有前提:其一我得把你的冰箱换成我的三轮车,因为冰箱离我远着呢,这么些年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买一台冰箱,这对于我来说过于奢侈了;其二我得把前面两个地点换一换——据说我的父母都是投河死的,所以我恨河流,不管是大河,还是小河,我统统恨,我恨不得我有一张大嘴能把河流全给吸干了;河流汇成大海,大海是河流的儿女,所以我同样恨我恨不得我有一张大嘴分分钟就能把地球上的这四大海洋给吸干了。好了,说明了理由,我换什么好呢?第一项换成大树吧,这些年我时常在梦里回想起我在树上掏鸟窝的情形,树下那个扎着牛角辫的女孩子笑起来很好看;第二项换成屋顶吧,那些年里我时常躺在孤儿院的屋顶上看星星,时不时有流星划过天际,他们说那是天空流下的眼泪;第三项不变吧——就是天空了,你有所不知——我的三轮车也是飞翔牌的,我要把三轮车摆在天空,像你的冰箱一样,按一下白色的按钮,三轮车的车身也会长出一对翅膀,像某部电视剧里的大雕一样扑腾着翅膀一下子就飞上天空,飞入了云端。大白天我什么也不做,光睡觉,把这些年丢失的睡眠补回来,直到睡到不想睡为止;到了夜里头我才出来,我借着月光骑着我的三轮车,那个时候我什么也不回收,我什么也不拉,除非是流星,对,除非是流星——据说流星是过世的亲人所流下的眼泪......
东莞虎门 2016年9月3-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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