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与渣土（散文）

                                                           苹果与渣土（散文）
                                                                                
                                                                                 文/郭伟
                                   

      亲，今天我在一本脱了页的旧书上看到一道这样的数学题：有一箱苹果，每次按2个、3个、4个、5个地数，都正好数完，请问：这箱苹果至少有多少个呢？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上网去找答案太不靠谱。——有人说是59个，有人说是76个，还有人说是91个，哪个才是正确答案呢？我想我也是醉了。我拨打数学老师家的电话，响了几下铃，我又挂断啦。我不应该忘记数学老师已退休多年了，前年在家过年的时候，我看见他一边疯跑着，一边大声地背诵乘法口诀：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一四得四，一五得五，一六得六，一七得七，一八得八，一九得九——唉，这么复杂的问题如今他怎么解答得了呢？是的，他是解答不了。还是自己想办法解答吧。可是想什么办法才好呢？对头，我可以跑到某某小学去蹭一堂中、高段的数学课。说不定三尺讲台之上的老师们正在讲解这样的或者类似这样的题目，多喜洋洋啊，多灰太狼啊，多光头强啊，多熊大、熊二两兄弟啊，总而言之——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卡哇伊啊！不过在去蹭课之前，我得编出一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什么样的理由呢？立正，稍息，收腹，挺胸，翘臀——报告老师，本人叫郭伟，男，湖南常宁人，打不死压不扁骂不怕吃饭睡觉么么香的80后，喜爱数学热爱数学迷恋数学骨灰级数学迷多年来沉浸在数学世界中不能自拔忘乎所以乐此不疲。白痴才这样说呢。我才不这样说。要是我这样说了的话，就说明我是一个大白痴。可要是我不这样说的话，我还能怎么说呢？比如这样说你看你们看可不可以：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一四得四，一五得五，一六得六，一七得七，一八得八，一九得九——为了能愉快地蹭课，即使老师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小朋友对我拍了桌子又摔板凳，但这又何足挂齿呢？但我不能这样做。我真的不能这样做。一是因为XX的，二是因为XX的，三是因为XX加XX的——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没有那么多因为所以因果关系。我想说得简单点，我就是不想，——不想这样做。你到底想哪样做呢？别问我，作为一个资深笨蛋超级笨蛋彻头彻尾的笨蛋——我可以跑到马路对面新建的水果批发市去。结果我还真跑过去了。连我自己都意想不到。出现在水果批发市场上的我把香蕉给省略掉了，把橙子给省略掉了，把枇杷给省略掉了，把甘蔗给省略掉了，把葡萄给省略掉了，把给山竹给省略掉了，把番荔枝给省略了，把红毛丹给省略掉了，把番石榴给省略掉了，把菠萝蜜省给略掉了，把黄帝桔给省略掉了，把红肉蜜柚给省略掉了——嘿嘿，这众多生长在热带的水果们几乎被我给省略掉了，我的眼里只有苹果，对，只有苹果：有一箱苹果，每次按2个、3个、4个、5个地数，都正好数完，请问：这箱苹果至少有多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个呢？嗯，为了较好地解答这个问题，我破天荒地买了一大箱苹果，而且是买东西头一回不还价，老板说多少就多少。（——我的天神呀，我也许是疯了，我果真是疯了，要是被我老婆知道了她非得把我揍成一个馒头馒头河南馒头不可。）我把苹果扛在左肩上，我看准时机，我穿过马路，我回到住处——外边是公园，有人在看报纸——可是报纸上没有一个字，有人在听收音机——可是收音机里没有一丁点声音。从来没有人提醒他们，事实上他们并不需要别人的提醒，哪怕只是提醒一下下。哦，我需要一道窗帘。我已经拉下了窗帘。我把苹果拿出来。我把苹果放在地上。苹果需要清洗。清洗过的苹果才能吃。没被清洗过的苹果不能吃。这是人们关于吃苹果的常识。去X的。我开始计算。计算的单位是什么呢？一开始，我想到的单位是—一个。一个人的个，两个人的个，三个人的个，四个人的个，五个人的个，六个人的个，七个人的个，八个人的个，九个人的个，十个人的个，十一个人的个，十二个人的个，十三个人的个，十四个人的个，十五个人的个，十六个人的个，十七个人的个，十八个人的个，十九个人的个，二十个人的个，二十一个人的个，二十二个人的个，二十三个人的个，二十四个人的个，二十五个人的个，二十六个人的个，二十七个人的个，二十八个人的个，二十九个人的个，三十个人的个，三十一个人的个，三十二个人的个，三十三个人的个，三十四个人的个，三十五个人的个，三十六个人的个，三十七个人的个，三十八个人的个，三十九个人的个，四十个人的个，四十一个人的个，四十二个人的个，四十三个人的个，四十四个人的个，四十五个人的个，四十六个人的个，四十七个人的个，四十八个人的个，四十九个人的个，五十个人的个，五十一个人的个，五十二个人的个，五十三个人的个，五十四个人的个，五十五个人的个，五十六个人的个，五十七个人的个，五十八个人的个，五十九个人的个，六十个人的个，六十一个人的个，六十二个人的个，六十三个人的个，六十四个人的个，六十五个人的个，六十六个人的个，六十七个人的个，六十八个人的个，六十九个人的个，七十个人的个，七十一个人的个，七十二个人的个，七十三个人的个，七十四个人的个，七十五个人的个，七十六个人的个。 到后面，为了避免引起各种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我把计算单位——个换成了条、只、坨、匹、头。比如：一条苹果，一只苹果，一坨苹果，一匹苹果，一头苹果。这样多好啊，多方便啊，多省事啊，多让我头疼心疼全身疼啊！我想我不能顺利地计算下去了——即使我很想知道问题的答案。哦，亲，请原谅，让先我休息休息吧，或者让我复习一下乘法口诀再来也行一一
      一得一
      一二得二
      一三得三
      一四得四
      一五得五
      一六得六
      一七得七
      一八得八
      一九得九
      … …

                                                                              东莞，虎门
                                                                             2016/1/1 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