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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那些人,那些事,那段岁月

2021-12-23抒情散文寻梦天涯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5:01 编辑

前不久,我拜访了以前自己的一些老师、领导。大家再次相见,话题都是谈论往事。在几位老前辈家里逐个走了一遭,与他们相处时8的点滴往事涌现眼前。 ……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5:01 编辑 <br /><br /> 前不久,我拜访了以前自己的一些老师、领导。大家再次相见,话题都是谈论往事。在几位老前辈家里逐个走了一遭,与他们相处时8的点滴往事涌现眼前。 一 马文俊校长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一个开朗乐观的人。那年,我从沙井中心小学调入五个墩小学,他正是那个学校的校长。五个墩地处沙井东南角,是个相对偏远的学校。那时,学校校舍较为破旧。下午放学后,其他离家近的教师都一溜烟回家过乐融融的小日子去了。我和马校长离家太远,大多时候住在学校里。学生散去,晚霭腾起。我们便在学校西面的一间小厨房里做饭。马校长双手沾满了面屑,和面、擀面、切面。而我的任务通常是淘菜、烧火。有时候柴火很潮,丝丝青烟从灶洞里窜出来,顺着纸糊的顶棚不断往下压。我则往灶洞里塞几根柴,埋低头,鼓足气,对灶洞口猛吹几口,灶膛里,火苗就呼呼地烧起来了。那时候,饭菜质量很差。我们通常吃清烫白菜,就着香头面。把切好的白菜用笊篱从沸水里捞出来,菜上面撒点花椒食盐啥的,用小铁勺把食用油烧开,猛然往菜上一浇,一道火光掠过,扑鼻的清香便洋溢在厨房里。菜在马校长嘴里兹兹地响。他总是乐呵呵地说,过油白菜,再加一碗面条,好吃的!说着,便讲起他青年时期吃过什么苦,过日子要知足之类的话。有时候夜幕降临,校园里如寺庙一样清净,寂寞的让人心里发慌。马校长喜欢喝杯小酒,弄不弄弄来一瓶十块钱的“滨河特液”喊我过去喝。他背靠着一卷被子盘坐在床上,我则提把木椅坐在火炉边。屋子里暖洋洋的,我们一边聊天,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端着酒杯。一瓶酒快完了。我晕乎乎的来了睡意,而马校长呢,早已背靠着被子打起鼾来。他虽然不多啰里啰嗦地骂人,但那时候教师们都很听话,都很敬畏他,那几年五个墩小学的教学成绩一直名列全镇前茅。这次我慰问的老前辈里,马校长是身体最硬朗的,虽然70高龄,但面色红润,精神抖擞,说起话来掷地有声,依然爽朗。 马校长一直是我效仿的榜样。他是我小学一年级的启蒙老师,教我们班的语文。那时候我把“aoe"的”o"怎么也写不圆,马校长就手把手给我一遍一遍的教。他为人刚直,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歪风邪气。大事小事总能宽以待人,心宽量大。我想,他目前硬朗的身体,一定与一辈子对待生活的心态有关。 二 宁校长,是我所知道的沙井教育史上最早的女校长。九十年代中期,我刚从张掖师范毕业,就分配在沙井中心小学任教。那时候年轻气盛,做事毛毛躁躁的。宁校长时常苦口婆心地教导我们。在她的带领下,我们成长很快,沙井中心小学教学成绩连年第一,创下了沙井中心校“三军”的说法。她这个人心肠很好。时常对我们问长问短的。我这次拜访,和她聊了一个多小时。问及身体状况,她说,目前是一身的病,高血压、糖尿病。前不久,有人发现她腿弯了,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是骨质疏松了。吊针吃药虽有好转,但腿还是感觉困兮兮的。问起退休后的生活,她告诉我,现在很平淡,早上出去街上走走,回来看看书,有时看电视,也偶尔约人打打麻将,每天晚上去广场跳跳广场舞。我突然到访,她显得很惊喜,又是倒茶,又是急急忙忙洗水果,又是吩咐老伴赶快做几个菜啦。很热情。我走进了几个房子,也没找见我想看的东西。便问老校长,那东西呢?这次来怎么不见了?她说,我送人了。我突然发现他们两口子脸上掠过一丝难过。意识到自己问话很不合适。那东西就是她儿子的奖牌。两个银牌,一个铜牌。他儿子要不是因病早逝的话,肯定是个优秀的柔道运动员。那几个奖牌都是参加省级或国家级比赛获得的。儿子病逝,,这对老校长的打击有多大,可想而知。
能调整心态,活到现在这样乐观的程度,也是我们处世心态所效仿的。有时想:人在这个世上争争抢抢,攀攀比比,总感觉钱没挣够,官没当高,一旦命没有了,你啥都不是,什么什么情深意重,什么恩恩爱爱,什么山誓海盟,全都是一堆泥! 三 党老师是小日子过得最滋润的一个。大儿子在酒泉市政府工作,小儿子从部队转业回张掖,在某单位。每人一个大套房子,可以说是子孙满堂。我一进门,他话匣子打开,就滔滔不绝,我都插不上口。他说,好久没这么爽爽地聊天了。我们又聊到了那张死人床板。聊完都一阵呵呵大笑。
那年,我分配到沙井中心小学任教。我调来,魏老师调走。魏老师把她的被褥收拾干净,对我说:“张老师,这块床板上大面积都是血渍,这块厚纸板就留给你,你铺在上面,再把毛毡和褥子铺上。”我问魏老师,这是哪来的血?她说,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杀猪杀羊留下的吧。她在这张床板上睡了两年。我也没有在意,铺开行李就住下了。半个学期过去了。党老师说,小张我看你面色怎么不太正常,脸色青道道的,是不是睡的是抬了曹XX的那个床板?我问,那床板是咋样的?党老师说,曹XX被火车碾的七零八块,他的尸块就是用学校一块床板捡回来入殓的,床板上肯定有血。我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吓得再没住过那个房子,搬过来和徐老师住了。那块床板我气愤地让学生扔出学校后围墙去了。两年后,我调往五个墩小学任教。一日,郑老师来找我。说在一张有血迹的床板上睡了大半年,腰总是疼,后来听说学校里有张抬了死人的床板,让我下去看一下。我问,床板上有血迹吗?他说,有,还很多。我说,那肯定是抬了死人的床板。他听后气得就快哭了,回去后让学生劈着把那床板烧掉了。十多年过去了,至今我都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又把那块床板捡到学校里让郑老师睡了。虽然当时学校里床板很紧张。 四 张校长也是我的小学老师。张德义老师一直我教语文,他和张明德校长先后教我三四五年级的数学。他给我的影响是勤苦,节俭,严肃。那时候,他老婆时常在街上摆个地摊,卖些针头布条塑料画之类的东西,他家里承包地多,地没人犁,他便白天在学校里上课,晚上常常在犁杆上掉一个马灯犁地。有时月亮很亮,路过的人老远就听到他一声“嘚球”的清亮的使唤牲口的声音。我和他是一起共事时间最长。我那时个头矮,在黑板顶端写字还得踩个小板凳。一次,我到寺儿沟学校听课。听课结束后,就坐在靠门的一个凳子上听大家点评。那学校几个高个子学生就对着我一边招手,一边焦急地喊:“出来,你快出来,哪里来的这么个死娃子,咋和老师坐在一起……”
那年在寺儿沟,我和老校长又共事了一年。当时他任总务主任,我当教导主任。大多部分同事都和当时的校长处在矛盾之中。东升、徐帅、文荣等个性较强的教师弄不弄就整出一些什么事来。事后的许多年里,我都一直感叹:当初是是非非你你我我的,都何必呢! 五 阿格尔是个歌手,被誉为肃南草原歌王。我是在河西学院赵光龙先生诗歌朗颂会上认识的。我特别喜欢听他唱歌。在朗诵会上,他献歌三首,都是他的原创歌曲。他的歌声是那么柔和而又刚劲,浮漂而又深沉,缠绵而不缺雄厚,我甚至觉得容中格尔和德德玛都不如他。说实在的,这几年能打动我的歌手真不多了,阿格尔就是能打动我的歌手中的一位。我在酒席间听了阿格尔苦难的成长经历。更加对他敬佩有加。他家很穷,几乎没上过几天学,他现在的成就全是苦苦自学而来的。小时候在雪地里放羊,天很冷,为了救一只掉进冰河里的羊羔,把两只手都冻坏了,后来,虽然保住了手掌,但手指头全部没有了。他唱歌拿话筒全靠仅存的半截大拇指。我特别器重从苦难岁月中走向成功的人,虽然他们的成就并没有多高,但比起被家长攻读到大学毕业,有较高基础的人来说,这些靠自己不懈努力而逐渐走向成功的人更应该受我们尊敬。祝福这位苦难的草原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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